“你,你他妈,敢,敢打小爷。”阿丁用袖子飞速擦掉留下来的鼻血,勉强爬起身,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小爷是谁?你竟然,竟然敢打我。”
“你是谁与我何干?”薛锦铖森冷地回道,“再不走,你就得爬回家了。”
“好大的口气。”阿丁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打倒过,他身高体壮,是同龄人中的恶势力,没有人不怕他,今个居然被人一拳打倒,连反手的几乎都没给,他本就咽不下这口气,何况这人还如此嚣张的警告他,阿冷更是把此视为挑衅,恶狠狠道:“你,你今天完了!”
“话都说不利索,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薛锦铖不耐烦的对他摆手,“赶紧滚,别妨碍我在这教育孩子。”
阿丁怎可就此作罢?他对着薛锦铖的脸上就掏了一拳。
薛锦铖出手极快,反手就捏住了阿丁那只打过来的手腕,身子再一转,阿丁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拽着身子,猛地过肩栽倒在地。
“我……操……好狠。”阿丁倒在地上,除了双眼又冒出一片星星外,背后还一阵剧痛,像是被人硬生生打断了筋骨,痛的他忍不住哭爹叫娘。
“还不滚?”薛锦铖下了最后的通牒。
“你,你力气怎么这么大?”阿丁哎呦哎呦地转了个身,趴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薛锦铖没有理会他,直接关上门,插上门销,把阴冷的目光对准了薛景阳。
“哥,哥哥……”薛景阳颤抖着身子,害怕的话都说不利索,他见桌上还有一碗水,二话不说拿起来喝了个精光,抖着嗓音说道:“哥,我,我输了,哦不对,我错了,我,我……我不,不该跟你吵架。”
“跪下!”薛锦铖厉声喝道。
薛景阳低头,喉咙呜咽着跪了下去,此刻他脑子里除了完蛋两个字,什么也想不到,薛锦铖发起狠来,六亲不认,别说吊起来抽打,要是触到他的底线,他把你活埋了都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说,为什么打架?”薛锦铖的声音是严厉而冷淡的。
“是他们先动的手!”薛景阳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扯着嗓子为自己辩解道。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打架!没有问谁先动的手!”薛锦铖冷声喝道。
“我……”薛景阳说不出话来。虽然是阿丁他们先挑衅的,但这件事细究下去,还得把自己前几天去别家院子的偷桃子的事情给扒出来,到时候还是少不了一顿打。
“不说么?”薛锦铖进了里屋,薛景阳用膝盖想都知道他是去拿皮条的,顿时吓得挤出了眼泪,冷汗沿着脊梁骨直窜。
薛景阳苦着脸,欲语泪先流。
薛锦铖拿着皮条,眼凌厉的站在他面前,道:“你知道我是不准你跟别人动手的。”
“哥哥,可不可以不要打我,哥——”
话音未落,皮条重重抽在了他的身上,让他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紧接着,皮条如雨点般,接二连三,密集的抽打在他身上,他疼的哇哇乱叫,倒在地上拼命扭曲着身子,想要减轻痛感。
他痛的滚来滚去,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嘴里口齿不清的求饶着:“哥哥别打了,呜呜呜,哥哥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求求哥哥别打了,好痛,真的好痛……”
“知道痛了?那你可知错在哪里?”薛锦铖放缓了皮条抽打的力度,脸色依旧冰冷冷的,没有丝毫的好转。
“我,我不应该撒谎骗人。”薛景阳的色总算恢复了一些,他蜷起身子,带着哭声求饶道,“哥哥别打了好不好?我好痛。”
“除了撒谎,还有呢?”薛锦铖收住了手,心头的怒气勉强消散了些。
“不该打架。”薛景阳感觉全身都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让他分不清到底是哪里被抽了。这该死的薛锦铖下手的时候恐怕根本就没顾忌哪里该打哪里不该打。
“就这些?”薛锦铖眼犀利的看着他,扬了扬手中的皮条。
“我,我真不知道了!”薛景阳吓得抱紧了身子。
“好,那让我来告诉你。”薛锦铖扬起手中的皮条,冷声道,“第一,我早早辍学是为了能供你上学堂,而你都做了什么?我花银子供你去学君子之道,可你都学了一些什么回来?你若真有点良心,又怎么会天天想着贪玩,翘课去偷桃子?”
他说着,手中的皮条就在薛景阳身上抽了一下,薛景阳吃痛,忍不住大哭起来。
“不许哭!”薛锦铖把皮条作势再次扬起,薛景阳立马止住哭声,泪眼汪汪的看着他,苍白的薄唇还在颤抖着。
“第二,你不爱学习,不思进取,屡教不改,你如何对得起逝去的爹娘!”言罢,他又在薛景阳身上抽了一下。
薛景阳闷哼了一声,没敢发出声音,眼中泪珠直往下掉,身前身后血痕布满。
“第三,你总是在外惹是生非,给我捅各种娄子,给兄长添麻烦,你如何对得起我这份苦心!”这一下,薛锦铖的皮条抽在了他的血痕上,他痛的猛地蜷缩起身子颤抖了一下,全身被冷汗和血浸湿,整个人如同刚经历过生死之难一样,面色苍白,他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敢说什么,除了不停流泪,他再也想不到其他减轻痛苦的方法。
“第四,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允许你在外打架吗?你忘了爹娘是是怎么出事的了吗?你忘了我为何会这么讨厌打架的吗?”
皮条一记又一记的抽在薛景阳的身上,他已经记不清薛锦铖还说了什么,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恍惚又真实,身上还在火辣辣的疼,痛的仿佛被烈火灼烧,让视线都在逐渐缩小,直至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一场撕心裂肺的哀鸣,还有爹娘宠溺的声音……
我好恨啊,我好恨……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一句解释,你为什么从来不愿意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我的错?薛锦铖,你当真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你罪该万死,你没资格打我,若不是你,爹娘又怎会丧生在歹人之手?你该死,你该死!
回过,薛景阳看着走到糖人摊面前的薛锦铖,嘴角勾起一丝森冷的笑意,呵,在这里杀了你也是好的。
“阳阳想要什么样的糖人呀?”薛锦铖放下怀里的孩子,温柔的问道。
集市上人来人往,薛景阳躲在拐角处的墙边,嘲讽般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薛锦铖身边的孩子便是小时候的薛景阳,这时候薛锦铖还没进墨云观,也没有学功法,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要怎么让小薛景阳离开呢?他深黑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他还不至于狠心到对小时候的自己下手。
“想要会飞的小鹤!”小薛景阳举起手臂,撒娇道。
“好。老板,给我们画一个这个形状的。”薛锦铖笑了笑。
“好嘞!”老板从桶中舀起一勺棕黄色的糖稀,微微倾斜着浇到板子上,随着手腕上下左右地翻飞,一只惟妙惟肖的仙鹤渐渐出现在了板子上,最后把木签按在糖人上,递给了小薛景阳。
小薛景阳接过糖人,爱不释手的举到薛锦铖面前,甜甜地笑道:“哥哥看!”
薛锦铖把铜板递给老板,回道:“快吃吧。”
“哥哥先吃,阳阳等哥哥吃完了再吃。”小薛景阳说着,把糖人凑到了薛锦铖嘴边。
真是不长心眼,给他吃饱了以后有力气来抽你?薛景阳冷然看着对面的一举一动,心念电转之间,徒然想起来——如果这里不是幻境,眼前还在上演着过去的事情,那这里难道是……
没有写明的东西后面都会解释的qvq,大家晚安~其实薛景阳是先比薛锦铖入墨云关的,当年老天师路过此处先是遇到了薛锦铖,但是薛锦铖怕年幼的弟弟无人照顾,于是就让老天师先带走自己的弟弟,自己后来才去了墨云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