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府里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将府门前的那上千平米的开阔地站了个水泄不通。
府前长街早就清扫过几次了,还用黄沙铺地,街两旁站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卫兵。
他们身穿金黄色的铠甲,手持刀铖,面无表情地站着,淡淡的夕阳罩在身上,反射出一片刺眼的光来。
金盔下,一缕红缨络随风轻扬,扬出一道道红色的眩晕,给庄重的场面不经意地增添一抹不合谐的音符……我和月霓一人一头扶着已显出肚子的丑。
大少爷站在左边男人的方阵,眼睛时不时地溜向这爆张的样子。
我们右边的方阵前爆站着王府的各房夫人,皆是华盖艳服。
有的一脸庄重,不时的踮脚远眺;有的骚首弄姿,顾盼自怜;有的跟身边的人在旁若无人地窃窃私语,不时地发出做作张扬的笑声,引得众人的目光不时地朝她们扫视过去……“咦,那个大夫人怎幺没在场啊?”我看见二夫人站在女人们的最前头。
她不时转回头来阻止喧哗,香浓的脂粉下,遮不住得意与欢快。
丑与月霓同时往前睃看。
丑低头小声道:“听说昨儿病了。
”病了?我明白,最大的可能是心病!她担心王爷回来知情后会找她算帐!既知现在,何必当初!月霓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大圈,却向我汇报了这样一个结果:“哎,看那个四少奶奶,一直往咱们这边看。
看她的眼,好像要把你生吃活吞了似的。
”对她,我心里一点儿也不发虚!怕什幺?王爷就要回来了,有他护着,她能奈我何?我带着一缕无所畏惧的笑容迎向她剜心般的目光。
她还是穿着重孝,只是为了迎接王爷而临时在外边套了一件稍艳的马甲。
头上钏钗全无,一头青丝随意地用麻线挽了一个大髻。
原先就没肉的脸上,现在只剩一付骨架……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带着两个小女孩从此就要过着寡居的生活。
假如她以前对四少爷好一点,不那幺凶悍。
既使自已先天不足(貌不出色),假如能用女人的柔情将四少爷圈在自已的怀里编花篮,而不是将自已所有的精力成天虎视眈眈地监视四少爷,四少爷很可能不会将情用在我的身上,不用在我的身上显然不会死在我的房里……她恨我是没有道理的,她怎幺不从自已的身上找原因呢?“喏,那位就是六少奶奶,就是四少奶奶后边的那个……对,穿淡蓝衣裙的。
”月霓又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轻声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