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徐慨身量虽高,身形却稍显瘦弱,体格并不大,像一个清隽挺拔的书生。
如今...
红烛摇曳,光晕从中间散开,如乳白色的矿石在黑夜中散发着诱人的荧光,含钏蒙在被中,透过那张细密的绘着磅礴山水的幔帐看出去,男人****的高挺身躯恰如其时地出现在红烛光晕之中。
男人后背宽厚,手臂结实健硕,宽肩之下是窄腰,线条流畅好看,挺拔有力。
徐慨端着茶盅转过身来。
含钏轻轻咽了口口水。
腹间的交错纵横排列整齐,又深又清晰,随着男人仰头喝水的动作,腹间的肌肉发力,变得更加明显。
许是含钏的目光太过灼热,徐慨眼随着望了过来,紧跟着便拿着茶盏回来,抬手轻掀开幔帐,搂住含钏的肩抱在怀中,心情很好地埋头轻声道,“在看什么?”
看什么?
看你啊...
这话儿不能说。
十七八岁的郎君,像吃不够的狼,铁青着一张脸,开了荤之后,看什么都像肉。
含钏还疼着,不敢平白造次,只能偎在徐慨怀里,老老实实道,“看茶杯。”
徐慨从喉咙发出一声轻笑,小娘子老老实实的脸上仍有两团散开的红晕,红与热染上了眼睫,眼眸里流转的分明是摄人心魄的引诱。
“茶杯有什么好看的?”徐慨轻轻环抱住含钏,小娘子身子骨软软的,骨肉匀称,肤滑细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徐慨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喟叹,凑过去克制着力度亲了亲小姑娘的面颊,“可是渴了?”
含钏摇摇头,刚张嘴,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又再点了点头。
徐慨也不知自己为何要笑,只觉得小娘子偎在自己怀中的样子很可爱,反手将茶盏放在床榻边的小杌凳上,半斟满了一杯,喂含钏吃完了半盏茶后,又抱着含钏说了些今儿个席面上的趣事。
两个人头顶着头偎在一起,絮絮叨叨许久。
徐慨低头啄了小娘子的嘴唇,声音像是哄孩子似的,又轻又柔,“累了吗?想睡了吗?冷不冷?床的软硬合适吗?”
含钏脸贴着徐慨又硬又厚的胸肌,反手抱住他,点点头,再点点头,摇摇头,再点点头。
毛茸茸的头像闹着玩似的,一会儿摇,一会儿点。
徐慨一颗心快要化了,双手环抱的力度更紧了,隔了一会儿,少年郎声音刻意压低,“那...还疼吗?”
.....
疼,这个感觉,是短暂的。
无论是世间事,还是与有情人做快乐事。
疼,让人记忆鲜明、感触清明。
疼之后,随之而来的冲上脑顶天灵盖的感觉,就像烟火在冲上最顶峰时陡然绽开,在某一瞬极尽绚烂后,唯余后浪。
梦里,除了疼,便是忍耐,还有不希望徐慨丧气的极力配合。
含钏在达到顶峰后,仰着头目光空洞地抱住徐慨的肩头,隔了良久,方轻轻合上眼,一边藏住眼中星星点点的泪光,一边安静地呼出一口长气。
......
新婚之夜,满打满算,含钏与徐慨没睡到两个时辰,秦王府一大早便热闹得灯火通明,年轻的秦王夫妇架上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在东直门下车进宫。
帝后高坐坤宁宫。
秦王夫妇身着礼服,三拜九叩。
龚皇后声音清朗地叫二人起来,转过头同圣人道,“...好一双璧人,上一回在西郊围场见二人并肩执丸,已叹了一句天造地设。如今再看,谁不赞圣人慧眼识珠,好好给老四挑了一位好王妃。”
又转过头来,笑道,“由此,便可知这世上的缘分都是有定数的,谁与谁是一对,连天都帮忙。”
不好的姻缘,一把火烧光。
当初老四和富康家那个荡妇议亲,钦天监烧下点亮了半城的火。
这才有了今日的曹家贺氏。
龚皇后色坦然,声音疏阔,倒听不出话里别的意味。
圣人笑了笑,色温和,“两个孩子都不容易。”
圣人转头,声音多了几分调笑,问含钏,“怎么?今儿个瞧上去比往前多了些拘束?”
圣人全然一副唠家常的模样。
含钏脸上一红。
还要拿她撒泼打滚的事儿说多久!
圣人未免太记仇了吧!
“儿臣未有拘束,只是宫城肃穆、天家威严,皇子妃当端庄贤德,立身垂范,儿臣不敢放肆。”含钏在心里抹了一头的汗。
圣人笑起来,显得很愉悦。
宫里不敢放肆,福王府里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