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她也差点死掉。
不是自己割腕,是被温明澜“失手”推在门口的台阶上,额角破了一个口子,流了好多血。
比温明澜现在流的,要多一点。
那天孟悦如的反应,好像还不如现在。
她只是嫌弃地撇撇嘴,避开三米远,生怕温苏苏的血,弄脏她新买的裙子。
让人喊了医生后,再也没管过她。
温苏苏靠在栏杆上,环胸冷笑,“你的心肝宝贝自杀,你还不去看看,人死没死?”
孟悦如没去,只回头瞪着温苏苏,跟她争吵,“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澜澜都这样了,你还冷嘲热讽?”
“同情心是什么东西?”温苏苏茫然抬眸,一派无辜,“sorry,我这个人见识短浅,不知道呢。”
“要不,您给解释解释?”
孟悦如一梗。
温江诚皱眉:“都住口!”
温苏苏看着温明澜仍旧起伏规律的心口,心知人死不了,便抬脚下楼。
没再给眼。
只要人不死,就行。
她与温明澜的仇怨,不该现在就拿出结果。应该等日后有足够的能力和权限,用合理合法的途径去解决。
温明澜是生是死,应当有律法来宣判。
她没有那个资格。
温明澜也没有。
空气中飘着血腥味儿,惹得人食欲全无,
温苏苏没吃晚饭,直接回了房间。
医生很快过来温家,为温明澜止血急救。好在温明澜不懂医学,力气又小,并未割到大动脉,很快就止住了血。
第二天一早,她悠悠醒过来。
她嘴唇干裂,却顾不得要水,张口就喊:“妈妈……”
脆弱无比。
守着她的保姆见状,连忙喂她喝了一杯温水,边喂边问:“好些了没有。”
温明澜太虚弱,乃至于没有眼泪,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保姆,又呢喃一声:“妈妈……”
保姆看着她这虚弱无比的模样,心微微发软,轻叹一声,“我去喊夫人。”
明澜小姐昨天做错事情,不该给苏苏小姐下毒。可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小孩子家家的,一时想不开,走错路也是有的。
他们不该因此,就全盘否定她这个人。
保姆去喊孟悦如。
温明澜被子下的手,紧紧抓着床单,期盼地望着房门。
这短暂的几分钟,像过去很久很久,那般漫长。
所幸,孟悦如还是过来了。
她的身影一出现在房间门口,温明澜眼泪便倾泻而下,落了满脸。
“妈妈……”
她声音嘶哑,哀伤不已,又唤一声,“妈妈。”
孟悦如在她床边坐下。
温明澜去够她的手,哭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明澜柔弱如斯,全心全意信任着她,眼里心里,唯有妈妈。
就好像,妈妈就是她的全世界。
孟悦如轻轻叹口气,心略微发软,摸摸温明澜的脑袋,“好好养身体。”
“以前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别再提了。”
温明澜眼泪决堤,止也止不住。
“我……”她哽咽着,“我昨天,让您失望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里糊糊涂涂的,做出那种事情。我知道自己做错事情,让苏苏对我们不满……”
“妈妈怪我,是应该的。”
“妈妈。”她虚弱地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