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霞指指腹摸到卡片边缘,还是一张中级卡片,除了鱼淮和一些教授的独立实验室不能打开之外,这张开可以在所有b座的实验室面前畅通无阻。
“是鱼淮博士让你给我的吗?”高霞目光灼灼,一双眼睛里有镜片也挡不住的光茫。
鱼月月点头,将卡片塞到高霞手里,“是鱼淮博士的助理让我给你的,鱼淮博士今天有事不在研究所,她拖我给你。”
高霞色一凛,看着卡片的目光一瞬间凌厉起来,“博士的助理什么发色的?”
鱼月月回忆一瞬,回答道,“白金色的头发,脚上还穿了一双红色高跟鞋。”
高霞点头,等到鱼月月走后,她看着鱼月月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摸着卡片,卡片圆润的边缘提醒高霞这不是她的一场梦。
她确确实实得到了这六年来一直想要拿到的卡片。
高霞坐在实验台前的凳子上,鱼淮的助理是个男的,所以不可能是白金色头发,穿高跟鞋的女人。
高霞摸着口袋里的卡片,眸中的不确定逐渐散去,她眸光坚定。
这张卡片无论是谁给她的,为了什么目的,她都不在乎,只要能让她进入座,这张卡片她就不会拒绝。
高霞半阖上眼睛,一串泪珠从她眼中滑落,实验室里做实验的研究员专注于手上的实验,谁都没有发现她此时的异常。
不论如何,她都会找出那个将她姐姐‘藏’起来的人。
再次睁眼,高霞眼中一片清澈透亮,被悲伤泪水洗刷过的眼珠如夜里黑色的珍珠,又黑又亮,只有在看不见的地方,那片被她握住的薄薄卡片,几乎要嵌入她的手心,勒出一条红色痕迹。
“滴~”的一声,鱼月月刷卡进入b座,搭上向上的电梯,被人群挤在角落。站在电梯楼层按键处的人按下“5”。
鱼月月个子不高,手也长的不够接触到楼层按键,刚要出声让那个男人帮忙。站在那人身侧,一个同样瘦高的男人,一声不吭的按下“9”,正是鱼月月要去的楼层。
鱼月月松了一口气。
那高瘦男人身边一人突然讶然一声,脸上又笑又惊,对着高瘦男人说道,“老严,你从美坚国回来了,你不是被boss派去出差一个月吗?”
这句话像是戳到男人痛点。
“可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boss,自己出差从来不超过三天,老让我们这些人在天上飞来飞去,我一个小助理,那么多事情我又没有一票批准权,能做完的做完了,步回来留在美坚国干嘛?吃炸鸡薯条吗?”
那人一笑,摸摸肚子,还挺自豪,“那是,谁叫咱们长了个花果国胃。”
在角落里,鱼月月听着脸上笑容忍不住浮出。看来这两人话里的boss就是她恋家的小叔叔鱼淮是也,他可真行。
等到电梯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走完,向上的电梯里只剩下鱼月月和那个瘦高个。
瘦高个从电梯的镜面中看见鱼月月站在角落里,身上穿着他们研究所的实验服,上衣口袋上别着实习生的橙色标签。
瘦高个撇过头,疑惑的看着鱼月月,“同学,你是不是忘记按楼层了,你说你是哪层楼的,我给你按。”
瘦高个完全没想过,鱼淮会带交换生,毕竟那可是一个连微自己项目处出差都会推三阻四的葩。
鱼月月从兜里掏出鱼淮给她的身份卡,“老师,我就是要去9楼,我是跟着鱼淮博士的交换实习生。”
瘦高个不可置信的皱眉,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一番鱼月月,看到鱼月月的相貌,他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情。
这个女生长得好像博士放在抽屉里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特别是眉眼之间,像了六分。
鱼月月侧了侧身,电梯盯得一声响,“9楼到了。”
鱼月月率先出电梯,瘦高个瞧着她的背影,再次感叹,真的好像。
不过,他相信鱼博士的人品,他相信!
相信着,瘦高个默默打开手机上的微信吐槽群,感叹一句:春天到了,老树开花。
群友:老严你结束三十三年的单身了?
瘦高个:…
鱼月月用卡刷开实验室的门禁,脑子里这才反应过来,如果电梯里的瘦高个是鱼淮的助理,那给她卡,让她给高霞的那个女人是谁?难道她小叔配备两个实验助理?
鱼月月摇头,不可能。
实验室的人不多,仅有两三个都在忙手上的事,只从繁忙中抬头一瞬,看见鱼月月,又低下头观察玻片上细胞的生长层度,空出嘴巴说话:
“任务书放在进门的试验台上了,上午看完各项指标标准之后,下午带你做实验,之后自己独立。”
鱼月月知道这人是在说给她听,她走向实验台,黑色的实验台上放着一踏厚厚的纸张,足足有一个大拇指半个长度那么厚。
鱼月月抽出实验台下的一张椅子,打开任务书,先看目录。看书查阅资料这一套,她最会,学校里没少吃大部头专业书的苦。
厚厚的专业书籍,让鱼月月忘记时间,更忘记去想那个金发女郎的身份,她专注的看书,另拿出一支笔和一张折叠在口袋的白纸,在空白的纸张上做记录。
一上午的时间流逝,一去不回头。
午饭,鱼月月匆匆用深蓝的便当解决,吃着美味的便当,突然有点想家里的菜花和鱼缸。
而被她惦念的菜花正躺在阳台上,怀里还抱着鱼尾巴,睡得正香,小呼噜一个接一个,跟连响炮一样。
深蓝脸无表情,迅速的从四脚毛绒兽里解放自己的尾巴。
蓝色的鱼尾翘起,深蓝嫌弃的看着鱼尾上粘的猫毛,猫毛如三月柳絮粘在鱼尾上。深蓝沉默不语,最后放弃一样,选择眼不见为净。
阳光融融,风将清亮吹入阳台,阳台上的粉月季开的正艳。
一鱼一猫在阳台享受暖暖阳光,阵阵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