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槿默了默,轻轻地叹了口气:“大哥,你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墨刃笑了一下:“以前年轻,不知好歹罢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如今主上当真待我很好的。”
秋槿又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给墨侍卫耐心做那不可言喻的解说——
她也知道墨刃一时半会儿听不懂太复杂的,只挑着“如有万一至少不至于惹怒主上”的重点来讲。
饶是如此,等讲完的时候也已经是日暮西山了。
外头残阳西下,彩云如缎。秋槿喘了口气,只觉得口干舌燥,捧起放在桌上的茶杯猛灌了两口,苦笑道:“……墨大哥,你有听懂多少?”
墨刃迟疑:“大概七八成。”
秋槿:“咳……那已经很不错了。”
墨刃抬头看了看天色,按剑起身:“聊得有些久了,我该去看看主上那边……白华奸诈,这几日你也记得多加小心。”
秋槿点点头:“我明白的。”
她也跟着墨刃一同起身,忽然心下一动,忍不住没头没脑地问了声:“那大哥你……你喜欢么?”
若说不抵触,又是否会是喜欢呢?
墨刃听懂了秋槿的意思,却一时回答不上来,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之色。
喜欢……吗?
他想了想,忽然想到主上抵着他的胸膛,握着他腕子的修长手指,宠溺地唤他“阿刃”的嗓音。
又想到主上冲他弯起的眉,盛着他的倒影的眼,含着温柔笑意的唇。
那唇将会凑近,落下,点在他的唇上。
墨刃胸口突地烫了一下,他第一反应是惊慌——他怎么配这样臆想主上。
……虽然那其实并不是臆想。
可墨侍卫不敢再多想下去,勉强给了个还算规矩的回答:“若能得主上开心,我应当还算喜欢的。”
秋槿不说话了,她看着面前墨刃推开房门走出去,自己也出了房间。却忽然,前头墨刃的背影一顿——
“……主上。”
——只见走廊尽头,楚言一袭青衫负手立在那里,眼沉沉暗暗,不知站了多久。
白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拽着殿主衣袖怯怯站在那,却一见房门打开便道:
“啊……墨侍卫,刚刚楚大哥想传唤你的,三护法却说你和秋槿姑娘在一块儿,楚大哥一直等着,等了好久呢……”
这下墨刃和秋槿都怔了,其实他们两人身份摆在那里,俩人躲起来坐着吃茶聊天这种事本该是匪夷所思的。
只不过因着楚言的爱重,墨刃与秋槿名义上是侍卫与侍女,实际上各堂堂主与四大护法对他们都不敢不敬。平常的规矩也不必守得太严,殿主有事时能叫着人来就足够了。
然而……今儿这么一遭,是真的过界了。真按照规矩来,扔进刑堂抽鞭子都不算什么的。
墨刃率先快赶两步,在楚言面前跪下。秋槿紧跟着也双膝落了地,低声告罪。
楚言沉默着,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又看了一眼窗外日暮西山,忽然开口问道:“起来吧。这般久……你们都屋里干什么呢?”
“属下……”墨刃张口支吾了一声,便无法继续了。
那种事他……他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不然还怎么,要说“全怪主上您那天偷亲属下让属下很困惑,所以今日特来跟秋槿请教男子该如何侍寝”——吗?
何况白华人就在这站着,他更不能说了。
楚言脸色更差,似乎在竭力克制着什么情绪,“怎么,不能告诉孤么?”
四周气压直发冷,秋槿吓得脸都发白了,小声道:“主上恕罪,是奴婢……”
却不料声音被墨刃打断,侍卫把头一垂:“是属下请教秋槿一些私事,不留误了时辰,请主上罚。”
秋槿惊恐地看向他,一副大哥你为何想不开要作死的痛心疾首。
那头白华雪袖捂着小口,那双眸子水光润润的,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啊这……”
楚言又沉默了。可出乎意料的,他却并没有发作,只是闷了片刻后一拂袖,低声道:“下楼吃饭。”
咳……殿主误会墨刃和秋槿那段太过狗血,被我残忍删掉了,但是吃吃飞醋还是可以有的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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