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重重地咳了咳,试图力挽狂澜:“咳咳咳,楚殿主!其实——其实徐某今日来,是在这毒药间发现了些线索……”
“哦?徐少侠请讲。”听到线索,楚言也姑且敛了容——可执着茶杯的手却没放下。逼得墨刃不得已,就着他的手草草饮下了那口香茗。
楚言这才放下手,再次将目光转回那张纸上,听得徐明溪道:“是生长地。这毒的原材均是罕有古怪的东西,昨夜淼儿与贵殿四护法查了一晚的典籍,核查后方知大多都是生长于南疆,甚至有些是那儿独有之物。”
“南疆……”楚言眉头一皱,第一时间就想到那日的毒虫,“蛊毒之术盛行之地啊……倒是不意外,你旭阳剑派可曾与南疆有仇?”
徐明溪叹息摇头,道:“未曾。且我派门戒森严,弟子的身世都是要调查清楚的。若是说被南疆人混了进来偷学了招式,徐某实在不敢相信。”
楚言摇摇头,呷一口茶,道:“啧,金乌令一出,孤还琢磨是什么幕后黑手推着盟主府搞鬼。现在看来,莫非那黄天佑……”
话语一顿,他眼中冷光乍现,字字杀意,“是想勾结外夷,惑乱中原?”
“楚殿主慎言!”徐明溪眼瞳一缩,心内吃了一惊。
不,他并非没冒过这种念头。
他只是没想到,楚言居然敢这般大胆地直接宣之于口。
毕竟,黄天佑再如何不堪,那也是中原的武林盟主,盟主府勾结南疆侵害中原势力,这……这若是真的,那岂止是耻大辱一句能说得尽的!
楚言却反而畅快地笑起来:“孤随口一说罢了,徐大师兄又怕什么。”
徐明溪眼角一跳,寻思着方才那样的杀意,怎么也不像是随口一说的样子啊……
正这时,窗外掠过一片黑影,一声尖而长的鹰鸣声传来,传入三人耳中。
墨刃色一凛,看向楚言,“主上,是讯鹰。”
后者肯许地点一点头,就见墨刃身子一绷,眨眼间就没了影儿,只余下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户吹送着夏日的暖风。
楚言探头往窗外一看,墨刃的人已经闪现在屋檐之上。
一只金瞳黑鹰从半空中扑下,啁啁地叫的欢畅,绕着墨刃飞了两圈儿,乖乖地停在他伸出的臂上,任他取下绑在腿上的信件。
殿主就忍不住心里琢磨:阿刃还真是招鹰喜欢……好像九重殿的灵鹰就没有不亲近他的,这又是什么体质?
说实话,看着阿刃那么顺手的撸鹰,被鹰这么蹭来那么蹭也不躲的,他还真有点醋……
“这鹰倒是有灵性得很,”徐明溪也往外瞧着,口中啧啧称,“可若是送的消息半途被敌人截下了,该如何是好?”
楚言颇为秘地眯起凤眸,不说话。徐明溪知道他大约是有独家的法子,也就很识趣地不再追问。
几个呼吸后,墨刃从窗外翻身进来,将信纸递给楚言,道:“主上,秋槿的信。她与白华已在城外不远处了。”
“倒是来的快。”楚言接过来扫了一眼,信纸便在手中化为灰烬。
“来的早,不也是好事么?”徐明溪脸上挂起春风般明朗的笑,眼中闪过的光像只狡猾的狐狸。他优雅地起身一抱拳,“看来殿主还有私事处理,徐某就此告辞了。”
楚言瞥他一眼,知他心里有数,没好气地把茶盏抬起,应一句:“不送。”
徐明溪也不介怀,仍温润地笑着,悠然地扬长而去。
待徐明溪走远了,墨刃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金色小丸,“主上,传讯丹在此,请主上启丹。”
来了,楚言知道,这个才是传讯鹰真正要送的绝密情报。他冲墨刃扬扬下巴,“阿刃拆就是了。”
墨刃吃了一惊:“主上,传讯丹历来只由殿主亲启,属下岂敢!”
楚言双手捧着茶盏,唇角带着调侃的笑意,“可孤今日偏就懒得拆了。”
“……”
墨侍卫对于光明正大耍无赖的殿主毫无办法,无奈地轻轻说了声:“主上,这于殿内规矩不合……”
然而反驳无用,在楚言不增反减的笑意下,墨刃到底怕误了事,认命地乖乖启了丹。打开才发现,这一封却不是秋槿的信,而是刑堂堂主杨一方的笔迹。
而上面清清楚楚写的,是莲华殿大侍女趁着为白华采办糕点的名义,往外送了一纸密信之事。
杨一方最后于信末写道,详细经过及调查结果已经在秋槿手上,并请殿主千万小心白华及其身后人。
“果然。”楚言看罢冷冷一点头,再次将信纸用内力碎成渣烬,看它随风而逝。他站起来,一字一句道:“看来,该去会一会孤那好华儿了。”
楚言:看阿刃撸鹰,羡慕鹰。
阿刃:??……属下给您梳头的时候明明也是一样的手法,您还觉得是人间疾苦!
楚言:看阿刃被鹰这么蹭来那么蹭也不躲的,羡慕鹰。
阿刃:??……那天早上您对属下又偷摸又偷亲的,属下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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