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如久别重逢的至亲,相拥抱在一起。
黄昏的时刻慕容槐下轿回府,身上穿着大襟道袍,面色憔悴疲倦,眼中阴郁,方才轿子路过前街,恰西征大军凯旋归来,押着一队囚车,长婿直接进了死牢,长女娉儿和三个外孙在后面的囚车里蜷缩着,衣裳单薄,遥遥看见他,伸手出来,哭着哀求救命。
救命,那眼让他痛彻心扉。
如何救命,慕容家朝不保夕,自己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釜中之鱼,危如累卵。
晚饭后坐到书房,温氏和慕容贤夫妇坐在下首,两个女眷哭哭啼啼。
王氏抽泣道:“金部司那帮子,净是狗眼看人低的,妾身想开个绸缎铺,跑了两个月,东市的宝相街,西市的盘古街,咱不敢奢望,都是有大势力大背景的,那西市的珍珑街,他们原来看着昭仪娘娘的面子,答应年节后给一间商号,文契都写好了,可谁想到昭仪娘娘触犯了天颜,他们登时就狗卷帘子变了脸,这样那样的挑刺,说的急了,让妾身去太平街,那是什么地方,胡商混杂的。”
温氏也哭道:“妾身想着,即到了京城,老爷也是效忠了朝廷几十年的,好歹有些苦劳,让两个小的去国子监,将来出息了,也为咱家助益,谁想到,世情薄,人情恶,那礼部侍郎的夫人根本连拜帖都不见,国子监祭酒的夫人今日答应了赴宴,妾身等到了下晌也不见个影儿,去了府门前,说去林国府赏梅了,不来也不打发人说一声,太看不起人了.......”
慕容槐端起茶盏,手不停地抖,滚烫的茶水洒在了手上,也不觉疼,心里的凄楚无以复加。“寄人檐下,都夹起尾巴做人吧,铺子能给商号已是看了三分薄面,骏儿和骁儿,我让人去嵩阳书院送禀帖,将来走科举,若能及第,是我慕容家的万幸。”
温氏抹泪:“那嵩阳书院可在外城,两个孩儿自小没离开过爹娘,到那人生地不熟,如何周全?”
慕容槐皱眉:“男儿家还是多磨砺磨砺,成日在脂粉堆里,都养成女儿心肠了。”
冬日的晴夜,星稀月朗。
慕容槐站在窗前,屋里没有掌灯,微弱的月色映着霜白的两鬓,更添沧桑,身线寂寥。
温氏端着汤羹敲门进来。
黑暗中几盏纱灯点亮,屋中顿时视物全明。
窗前苍老的声音叹息,对她说:“让茜儿进宫吧。”
温氏大惊。
慕容槐接着道:“没有别的路了,我思来想去,只有成了妃嫔,成了他的枕边人,咱们一家才有生机,从前是未雨绸缪,如今是山穷水尽。”
温氏捂着心口:“从前妾身不懂,老爷即说了让茜儿伺候皇帝,自是一生荣华富贵,妾身不胜欢喜,可如今,家里遭此大灾,玉霙和五姑娘接二连三出事,妾身却生了畏惧,那宫里的事怕不是那么简单,水深着呢,茜儿那性子,怕过不来那日子,妾身还想着,过了年,带她四处走走,见识一些人,凭孩儿的才貌,何愁寻不到佳婿。”
慕容槐阖目:“宫中是以色事人的地方,美貌足矣,从前她小,如今她已及笄,理应为家族扛起重任。”
说着笑了一下,“我今见她,我儿不过短短几个月,容貌更胜从前,老夫不信,这般姿色,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能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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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龟婿和丈母娘二三事
女婿:“今天把夫人请到这里冒昧之处还请原谅,晚辈实是有事相求。”
丈母娘:“不知妾身有什么可以效劳陛下的。”
女婿:“晚辈倾慕定柔姑娘,请夫人成全,将爱媛许配与吾。”
丈母娘:“你不是不喜欢定柔吗?”
女婿:“从前是晚辈不识明珠。”
丈母娘立刻腰杆子硬了:“那啥,我茜儿脾气倔,怕伺候不了您。”
女婿:“岳母在上,小婿以后定赴汤蹈火。”
丈母娘:“那啥,做父母的,就希望孩子有出息......”
女婿:“懂了,岳母放心,以后大舅子和两个小舅子有朕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