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看向肖姨:“这个房契我先收着,如果你哪天愿意要回去,六百块钱就能买。”
“嗯。”肖姨感动地点头,差一点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走吧,我们回店里吧,妈和朋朋还在那儿等着呢。”闻青说。
肖姨:“好。”
两人很快回到肖姨裁缝店。
因为肖姨儿子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肖姨准备从明天开始就到肖姨裁缝店上班,闻青劝不住,只好将钥匙交给她。
肖姨先一步回了医院之后,傍晚时,闻青、姚世玲、闻朋往水湾村走。
“大姐,县城那房子以后就咱家的了吗”闻朋问。
“对。”闻青笑着说。
“太好了!”
姚世玲连忙说:“小闻朋,你可别到处乱说。”要知道,在水湾村里,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流言蜚语坐害死人。
“我知道,不能露富。”闻朋捂着嘴说。
闻青“噗嗤”一声笑出来:“还露富呢,咱家穷的一间房子,八个洞在漏雨。”
闻朋笑起来。
姚世玲解释说:“土房就这样,房顶是麦秸绑的压的,一年得换一次麦秸,不然就漏雨,正好这两天肖姨回来了,我不用去县城了,闻亮也在家,我就和闻亮绑好麦秸,先把你那屋子的旧麦秸给换了。”
“好。”闻青应着。
一家三口边说着家常,边顺着大土路往水湾村走。
刚一到家,就见闻亮正坐在门摘豆芽,闻青这才想起来,家里种豆子发芽了,种豆子的过程中,不可能一颗豆子一颗豆子均匀分布在土地上,不少都是三四五六颗豆子挤在一起发芽,为了来年收成好,就需要把多余的豆芽提出来,留最后一两根豆芽,让好它长成豆杆结豆子。
于是,每年豆子发芽,大家都会去提豆芽,提回来了炒着吃,下面条吃。
不过,今晚姚世玲是将豆芽切碎了,洒上油,盐,辣椒等作料,拌着粗面蒸锅贴饼吃。
闻青一面吃着豆芽饼,一面翻着政治书,心想还好还好,政治历史她都看得懂。
吃完了之后,闻青又开始做鞋子,途中想到好的鞋样,会花在画稿本上。
仍旧如往常一样,到了夜深之后,才上床入睡。
第二天一早,闻青起来晚了。
姚世玲又蒸了白面馒头,让她带到店里吃,她提着布袋,抄近路没有村东头,而是走村西头,也就是左邻右舍特别爱乘凉的地儿。
照例她一出现,许多人都热情招呼,她一走,又是背后指指点点。
“闻青又去县城!”
“瞧她天天穿的,臭美的很。”
“还有那头发梳的,你看村里姑娘谁不是扎两个辫子,长一点的编两大麻花辫子,偏偏她扎个独辫子,丑死了。”
“……”
闻青听到了这些话,不过她不怒反笑,猛然间就想到了一个点子,一个可以让汤权制衣厂新衣裳快速卖出的方法,她上在大土路后,对着树荫下的邻居们笑了笑,而后快步向县城走。
到了县城,她直奔肖姨裁缝店,未到店内,便看到了裁缝店门口停着的大头鞋小汽车。
“闻青来上班了啊。”修鞋大爷打招呼。
“大爷早。”闻青说一声,便进了肖姨裁缝店。
闻青进了肖姨裁缝店,果然看到汤权在店内。
“闻青,你来了,汤先生等你很久了啊。”肖姨笑着说。
闻青笑着:“汤叔叔,你可真早。”
汤权说:“早起鸟儿有虫子,咱们去看衣裳吧。”
“好。”闻青干脆地答应。接着同肖姨打了声招呼,便坐上汤权的车子,直接去了南州市汤权制衣厂。
刚到制衣厂门口,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货车,正在卸货装货,在人来人往中,她看到了她十分不想见的人,纪彦均。
纪彦均正站在车边,低头吸烟,不时抬头叮嘱他人轻拿轻放,正说着他转头一看,看到了闻青,顿时愣住,而后将烟扔到地上,用脚踩灭之后,向这边走来。 2k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