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感受到从陆崇胸膛上传来的温热感,忍不住轻轻蹭了蹭,撒娇似的又柔软又傲娇地“哼”了一声。
陆崇只觉得常安像猫儿似的,抱着怀里娇小的一团心生满足。揉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责备道:“早就说让你搬家你不听,如今我亲自来帮你搬了。”
常安忽然感到一种妙的感觉,那是一种以前不曾体会过的,只觉得心里满满当当的,像是从干裂的泥土中生出了一颗嫩芽,叫嚣着跟她索要阳光和露水。
她忽然就不想逃了,她想学着接受,学着给予。
她分明这样喜欢跟陆崇在一起的感觉,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常安用脑袋使劲蹭他,直到蹭得陆崇开怀大笑:“这是谁家的猫儿跑出来了?再蹭下去毛都要秃了。”
常安趴在陆崇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胸腔里的传来的震动:“我还不想搬家,东西没有收拾好,而且还有一件事没做。”
陆崇沉默了一阵,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所以你到现在也不愿跟我敞开心扉?”
“畅开心扉?”常安觉得陆崇怪,慢慢将他推开,眼中满是坦荡和疑惑:“我没想瞒着你,我要去唐家弄清楚一件事情,你要想知道的话,等我知道答案了可以告诉你。”
陆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常安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常安,她不懂的东西太多,以至于永远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他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霸道地想掌控常安的一切动向,想她像从前一样依附他,跟他亲密无间。
常安抬脸去看他的眼睛,既然决定认真跟陆崇相处,她便不会再躲避什么,直白地问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陆崇轻叹一口气:“有一点,可我知道是自己要求太高了。其实一切都无所谓,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常安似懂非懂得点了点头,眉眼弯弯道:“有些东西我可能不太懂,但我学的很快,哪里做的不好了,你可以告诉我。”
陆崇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撞,伸手揽住她窄窄的肩:“好,我会慢慢教你。”
“不请我进去坐坐?”
“啊……”常安觉得自己跟陆崇呆在一起时脑子老是卡壳:“快请进快请进!”
陆崇进去后四处看了看:“你这房间布置得不错呀,没想到这庙里还别有洞天……当娘家的?”
他一直怕常安在这里受苦,没想到她倒是将各种东西准备了个齐全,尤其是这梳妆台,比以前的贵妇人贵小姐的还要豪华。
“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常安慌乱地抻了抻被子,又跑过去收拾了桌子上了一堆乱书,想让房间看起来整洁一些。
陆崇见常安忙得裙摆飞扬,将外套放到常安收拾出来的桌子上,笑道:“别收拾了,邋遢鬼,我可都看见了。”
常安继续收拾着,不满地嘟嘟囔囔:“我是嫌这些东西碍眼,谁为了给你看啊……”
陆崇想起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他拿起桌上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常安:“这是给你准备的。”
“哇!”常安原本以为是项链或者其他首饰,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把精致的,十分小巧,比香烟盒子还要小上一些,重量上比之前的盒子炮轻了一半多。
“这是勃朗宁前几年新开发出的袖珍型自动,比较适合用来日常防身。”
“我很喜欢,谢谢你。”撩下这句话,常安爬进床底下,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陆崇的。
陆崇见常安像只耗子似的,在床底下进出自如毫无障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这……身手不错。”
“所以,要不要我给你当保镖?”常安眼睛亮亮的笑着看他,想起什么后瞳孔微缩
妈妈呀,床底下呀……她刚刚是不是暴露了自己藏金子的位置了…?
常安见陆崇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于是也干巴巴地跟着他一起笑。
看陆崇这个样子,应该不知道吧,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第19章
唐世南坐的火车早已到了江南,他准备一番后带着管家去了霍家。
他先前给霍老爷子写过书信,带着拜帖畅通无阻地进了霍家。这一路上他不得不赞叹霍家的雍容华贵。院墙上尽是花团锦簇,不同于北方的气候,江南一带正值花期,一派的欣欣向荣。
过了一扇垂花门之后便是一条小长廊,下面是一条五彩卵石铺成的甬路,清澈的溪水蜿蜒着,最后隐入一小片竹林。
周围是为了呼应而设置的假山、石雕等,完全照着古代的园林艺术来的。
唐世南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暗红色的拜帖,心里暗暗嘲笑霍仁海的附庸风雅。
霍家本是土匪出身,盘踞在江南一带,只是如今他的几个儿子不成器,家族有没落的倾向。但瘦死的骆驼总归比马大,所以唐世南如今也想乘其不备分一杯羹。
霍仁海从阔气的屏风后走出来,欢迎道:“唐老弟你可终于舍得来看我了,一晃有二十多年了吧?”
“唉!家里事情太多,你也知道我这优柔寡断的性子,放不下啊!”唐世南被霍仁海握住手,略带责备道:“可比不得老哥你,当年说南下打拼就去了,多少年了都没有跟我们这些兄弟们联系了。”
霍仁海喜极而泣,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老家里的弟兄几个都怎么样了?身子骨可还健壮?”
唐世南摆了摆手,哀伤道:“都不行了,就你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坚持几年?以后都要看孩子们的了…”
“你这腰板儿还挺硬朗的,得多活几年,你老哥我就不行喽。”霍仁海拍了拍唐世南的肩头,“老弟你这边的生意处理的怎样了?有什么难处尽管跟老哥说,可不要客气!虽然你老哥不成器,但在江南这地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唐世南笑着,心想你这身子可不就是不太行了,表面上还是刻意逢迎:“处理得还算顺利,霍老哥你就是太爱操心了,我这次来主要也是想来看看你,不然就直接叫年轻人来处理了。”
霍仁海比唐世南年长许多岁,比起唐世南精饱满来略显苍老,唯独那双鹰眼中透着精明。
“那敢情好,敢情好啊!”霍仁海笑得坦荡,“我可是好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家里那几个逆子一个两个的都管不了了,气得老子翘辫子!唉……不说这些了,今天一定要好好招待唐老弟!”
“霍老哥你有福气啊,不像我,家里都是些赔钱的丫头,就一个带把儿的还不给我争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