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沉意的马车逐渐远去,段成安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了前来传令的士兵。
冷淡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微微颔首,孔武有力的拳头攥紧了缰绳,上下一甩。
“驾!”
枣红色宝驹迈开四蹄,朝着前方的山路飞奔而去。
这匹随着段成安征战了无数沙场的宝驹,载着曾经的北安军,如今的威武大将军,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飞奔,速度之快,好似一阵赤红色的狂风。
山下数万大军目送着他们的祁消失在眼眸中,没有一人出声,如同数万座石雕,任凭风吹雨打,依旧威严伫立。
一路急行,段成安虽然面上不显,但一遍遍挥舞的马鞭却彰显着他内心的急切。
终于,在那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小筑前停下,他翻身下马,没有理会一旁站立的铁奴,径直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安月漓端坐在椅子上,红木桌案上摆上了一个玉壶,两边酒鼎中盛满了佳酿。
铠甲叮啷作响,段成安长发披散,一步步向前走去。
门口处悄然浮现出一道黑影,是铁奴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
但这还瞒不过段成安,他头也不回,毫不留情开口道:“出去。”
铁奴没有动,依旧恭敬地低着头,站在门口。
段成安的脸上已经显出了一丝不耐,手掌不留痕迹的握上了刀柄。
还是安月漓在此时出言,缓解了这一尴尬局面。
“铁奴出去吧,没事的。”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铁奴没有一丝拖沓,门口的一抹黑影直接消失不见,临走时还顺道关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了安月漓和段成安两人,安月漓素手纤纤,把玩着桌上的酒鼎,眼中是漫不经心。
而段成安的目光则死死盯在了安月漓身上,仿佛如同嗜血的巨兽,想把面前的人儿吞噬入腹。
终于,还是段成安率先打破了沉默。
“叁年不见,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他就站在安月漓面前,高大的身躯遮住了阳光,在地上拉出了长长的一道阴影。
安月漓听闻此言,讥讽一笑:“呵,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她猛地放下了手中的酒鼎,琼浆飞溅,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段成安,叁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自私,自大,无情,真是令人作呕。“
第一次,安月漓在段成安进屋之后,给予了他一个正眼,眼中却满是不屑。
听闻此言,段成安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伸手解下了腰间的宝刀,随意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