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写嘛。”
赫连诛决绝道:“不行。”
“我已经听得懂很多鏖兀话了,都学得差不多了。”阮久抱住他的手,赖着不肯走,“小猪,求你了,你帮我写嘛,么多我怎么写得完嘛?我请你吃好吃的。”
“不要,上次帮你写功课,你就让格图鲁给我剥了个核桃。”
“次不会的。”阮久对天发誓,“次真的是好吃的,我保证。”
“我不信。”赫连诛别过头,实则在等着他的动作。
阮久想了想,按住他的脑袋,凑上前,和他挤在一个椅上,亲亲他的额头:“快点,大王,我最爱的大王。”
赫连诛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禁不住地发热。他简直害怕自己的脸把阮久给烫到。
但他还没有什么动作,他等着阮久再给他来一下。
再来一下,再来一下他就帮阮久做功课。
赫连诛“镇定”地一动不动,余光瞥见阮久确实噘着嘴又挨过来了,忍不住把腰背挺得更直。
他准备好了。
可是阮久在很靠近的地方停下了,轻轻地开了口:“要是你不帮我写,我就去找乌兰帮我写。”
下赫连诛顾不上害羞了,扭头就喊:“不行!”
“那就你帮我写。”阮久把书卷搬到他面前,“快点。”
阮久一点都不笨,学鏖兀话没有半年,他就已经听得懂大多数鏖兀人讲话了。只是刘老先生习惯布置的功课不太适合他,他永远都做不好,所以要赫连诛帮忙。
赫连诛提笔写字,阮久撑着头,监工似的看着他写,时不时还要问问他,里是怎么回事,那里是怎么回事。
如果时候阮久不问了,也不是因为阮久都懂了。只是因为他困得睡着了。
就是阮久的功课时间。
天晚上,两个人补功课补到很晚。
第二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阮久睡眼朦胧。
赫连诛帮他套上衣裳:“快点走吧。”
阮久打了个哈欠:“好。”
两个人吃过早饭,就上了马车。
马车驶出城外,往刘老先生的院子驶去。年节的时候,阮久来给刘老先生拜过年,在他要给自己布置更多功课的时候,风一般逃走。
城外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石头搭建的小院子还是那样简单。
院子里养着的两只羊在年前就被宰了,刘老先生又新买了两只小羊羔,让刘长命养着。
阮久过去的时候,刘长命正赶着两只小羊要出门去。
刘长命就是那个刘老先生捡回来的、身上没有一处好使的梁国士兵。他近来在治病,好像好了不少,毕竟他之前只能放一只羊的,现在能放两只了。
进步。
阮久和他打了招呼,就进去了。
刘老先生看见他,一点惊恐:“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让我回来念书的吗?”阮久把昨天连夜赶出来的功课放在他面前,“给你。”
赫连诛笑着道:“先生忘记时间了,先生前天跟我说,让软啾回来念书的。”
阮久惋惜道:“早知道你忘记了,我就不过来了。”
刘老先生拿起戒尺要打他的手心,吹起胡子:“你敢?”
件事情就这样掀过去了,刘老先生放下戒尺,对两人道:“来了就来了,坐吧,今天要学的多着呢。”
赫连诛拉着阮久,在位置上坐下,『色』淡淡。
其实刘老先生根本就忘记了要让阮久回来,赫连诛拉着阮久过来,只是不想让他撞见太后派过来的使臣。
他都已经让那个使臣连夜离开了,没想到那个使臣还留在溪原。
使臣一定是想见见阮久,劝阮久回到尚京去,赫连诛绝不会给他个机会,所以他要把阮久带在身边。
赫连诛样想着,就握紧了阮久的手。
刘老先生拿着书,探出头去看他们的桌案底下,待看清楚之后,一脸『迷』『惑』地问道:“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拆散你们,好好的坐着就坐着,为什么还要牵手?”
阮久不好意思,使劲想把自己的手收回来,无奈赫连诛牵得紧,根本不想松开的样子。
赫连诛反而一脸坦『荡』地抬头看向先生:“老师,您讲吧。”
刘老先生痛心疾首,才多久啊?我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帝王苗就这样被带坏了。
阮久对上他的目光,觉得自己简直是冤枉死了,明明是赫连诛拉着他不肯松手的!
可惜赫连诛对阮久的“保护”并没维持太久,太后送过来的东西,很快就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阮久面前。
傍晚时分,他们乘马车从刘老先生家离开,马车进了城,在街道上驶过的时候,阮久喊了停,掀开马车帘,向面卖糖的小贩买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