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来势汹汹,张翠萍毫不畏惧,挺胸叉腰:“你找他做什么?”
陈大山懒得同她掰扯,抬头正好看到从阳台上一个探头探脑的男人望着这边,男人看到陈大山,吓得赶紧躲407的屋子里去了。
杨骏!
他噔噔噔上了楼去,张翠萍拦都拦不住,骂道:“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娘要报警!”
司机老道地掏出几张红票子,笑呵呵赔罪:“女士,通融一下,别报警,陈总是有急事才会找杨骏的,我可以保证,他不会乱来……”
陈大山一口气跑到四楼。
407的门紧闭着,杨骏这副分明心虚的样子,让陈大山气打不从一出来,他大步上前去,将门拍得砰砰响,“杨骏,你干的好事,心虚什么!快给老子出来!”
杨骏:“陈总,您误会了,我可什么都没做,您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谁不害怕啊,您要是再闹,我只能报警了!”
陈大山破口大骂,“龟儿子!那些孩童尸骨,是你埋的吧,快开门!”
杨骏一味否认,死活都不开门,陈大山火气上头,抬起了脚,“你不开是吧,那老子把门给你踹了!”
闹得鸡飞狗跳,隔壁的门忽然被推开,他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了408的少女。
少女很年轻,十八九岁模样,异常漂亮,乌发如云,肤白赛雪,目如点漆,脚边蜷缩着一只黑猫。
他有些心虚,“姑娘,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了。”
她那双靛黑的眸子淡淡落在他身上,陈大山莫名不寒而栗。
寻意意从头到脚扫视了陈大山一眼,忽然露出个极为漂亮的笑来,“没关系。”
生意上门了。
第8章
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这么看着,陈大山就算有天大的脾气也不好意思发作出来,况且,他总觉得这个少女的眼睛美则美矣,就是说不出的瘆人。
“杨骏,你给老子等着!”低声放了句狠话,陈大山准备离去。
“等等。”少女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先生明堂泛黑,眉生逆毛,眼突睛黄,最近是否经历了牢狱之灾?”
陈大山顿时住了脚,上下打量了寻意意一眼,半信半疑道:“你会相面?”
“嗯。”寻意意坦然应了,她虽然不擅长相面,但是也能说出门道来。
谁知,陈大山看她面嫩,蹙了蹙眉,语气有些不太客气,“你是婆?这么年轻的可很少见,姑娘,看你这么漂亮,可别走了歪门邪道啊。”
陈大山曾经拜访过有名的玄学大师,大师告诉过自己,玄学是门大学问,除去天赋异禀之人,多数人潜心研究玄学大半辈子都只能窥得一二门径,并告诫他,对于圈内太过年轻的“大师”,要多几分警惕。
陈大山对此深信不疑,就觉得寻意意这么年轻,要么是骗子,要么走了歪路。
寻意意妙目凝视着他,“我是茅山派正统弟子,并非歪门邪道。”正说着,耳朵忽然捕捉到隔壁发出的轻微咔哒声。
看来,隔壁的人见此人还没走,就一直躲在屋子里在听两人说话。
寻意意顿时不悦,又道:“先生眉毛杂乱,脾气急躁,是易招小人的面相。”
陈大山沉默地看着寻意意,有点动摇了,却看到寻意意进了屋子,将桌上的一枚钉子随手往墙上一掷,钉子楔进墙壁寸许。
陈大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光是寻意意掷钉子这个动作,他就信了五成。
又看到雪白的墙壁上,忽然出现一个红点,像是鲜血。
“嗷!”隔壁的杨骏蓦地惨叫了一句,连忙捂着耳朵远离,再不敢多听。
“好了。”寻意意凝视着陈大山,“你现在信我了吗?”
陈大山立马点头,讨好道:“信了,信了,大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刚才是陈某有眼不识泰山,大师说我会有牢狱之灾,实不相瞒,我刚从警察局保释出来,可事情没解决,不知道改天会不会又进去,大师您看能不能帮我化解?”
寻意意踩着拖鞋进了客厅,大胆踱步跟在她身后。
“进来说话。”
到底是个年轻又漂亮的小姑娘,和她同处一室,陈大山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眼扫着地面。
少女的足踝又细又白,映着清亮的光,玲珑又通透,像一整块玉,她脚背上长了颗米粒大小的黑痣,格外旖旎。
陈大山顿时想起来,听人说过,这叫踏星,是富贵好命的标志,心里更是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坐在藤椅上,陈大山叹了口气,娓娓道来:“大师,我叫陈大山,是莲子湾房地产的开发商,而隔壁那个龟……那人是我找来的承包商。”
止了骂脏话的冲动,他继续道:“前段时间,莲子湾房地产挖出来七具孩童尸骨,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大师应该听说过吧?”
寻意意并不清楚这事,只是含糊“嗯”了一声。
大胆竖起了耳朵,跃上寻意意的膝盖,小声嘀咕,“姐姐,我听过这事,莲子湾那边死了好多小孩子,所以阴气特别重。”
陈大山听不懂大胆说话,只听到他在喵喵叫,忍不住说了句,“嘿,大师,你这只猫瞧着还怪通人性的。”
寻意意摸了摸大胆的背脊,示意陈大山,“你继续。”
陈大山叹气,“牵扯出这么大的命案,我就被传唤到警察局接受审讯了,好不容易出来,我越想越不对劲,大师,你看啊,我面相虽然是个粗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怎么可能杀人埋尸呢?”
寻意意点了点头。
陈大山:“我就想,肯定是承包商这边出了问题,说不定,就是有人借他的手来害我!想到这,我来找杨骏算账,谁知这个人见了我就躲,还死活不开门,得,现在可别说了,肯定是他在害我,大师,您能不能帮我弄清楚他在背后搞的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