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指腹缓慢的贴上着蜥蜴人长长的吻部,那艳红鳞片皮肤细致而紧密,虽然蜥蜴的头颅属于非人的容貌,但仅仅从审美上来看,你也可以感觉到莱扎长得很端正标致,颌骨的线条流畅,额头细密深红的鳞片蔓延生长至他那总是紧紧闭合的嘴角,更往下便逐渐变成纹路清晰宽浅的红,就像前世爬宠店里栖在树枝间的昂贵蜥蜴,有着庄严而野性的美,但你也见过他为你身负着深可见骨的伤,却还死死盯着敌人,露出猩白尖齿,发狂狠厉的进攻的样子。
于是你的念头便在此时一转,正向门口抬起的手往下一落,拦住了已经慢慢压腰,就要冲到蜥蜴人聚集地大开杀戒的地狱三头犬。
“莱扎。”你的眼眸渐渐盛起柔亮的笑意,忽然注意到某个情况,“你怎么没事啊?莱扎~”你用着些许戏谑的口吻,无关的好心勾住了你的兴趣,延缓了蜥蜴人暴民的死亡。
你拍了拍克贝罗斯的脑袋,地狱犬意会你的意思,收起喉咙里如鼓般低沉的威胁吠叫,动一下犬耳,便蜷窝到寝宫巨大的角落里去睡觉了。
从小养大的地狱三头犬对你顺服至极,也是你的亲卫队的一员,负责在你的寝宫里贴身保护,如果不是魔界边境正在开战,你领军杀敌的王兄执意要将它借走,克贝罗斯是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的。
“还是说.......你不行?莱扎?”猫的色在你脸上倏忽一现,坏心眼的挑逗,你的眼角轻佻的晕出了媚丽的色彩,魅魔的骨子终于在生性暴戾的王女身上体现出来,你按在他脖子上的手掌有着柔凉的温度,柔柔的往他肩膀滑。
与发情期火蜥蜴灼热的鳞片皮肤对比明显。
不行吗?
她的声音如同魔咒,语气仿若天真一问,不知莱扎皮囊底下有多少隐忍有多少折磨,在他脑海里一遍遍萦绕不去。
[殿下......]火蜥蜴青年张张嘴,发出的声音粗哑如灼沙,像是吞下了大把碎玻璃,喉咙里都要滴出血来,他在颤抖他在压抑,王女漫不经心的触碰,轻飘飘来一句扭曲事实的话语,他便像是被掀起血痂,鲜血满地,呼吸渴望到了痛苦又无措至极。
他想说不是的,殿下,又想说,请再多触摸我吧,殿下,但他最终什么也不敢说。地位的悬殊,王女殿下抬起小脚就能将他碾得粉碎。
也许是魔族残忍的血液充溢了你曾为人类的温柔良知,还是你本就一贯喜欢折磨别人?
你的唇角温温柔柔的洋溢开,“莱扎~”你轻言慢语,一字一句都残忍的像是烙印,往他心上烫,“莱扎,你去。”
多疯,多残忍。
“......多出来的雄蜥蜴小孩子也杀掉......还有那些刚生出来的蛋,全部带回地宫里来。”王女殿下还牢记可持续发展原则。
反正蜥蜴人低贱的很。
领地里的蜥蜴人又确实太多了。
另一种僵硬缓缓充盈了火蜥蜴青年的肢骸,低顺的脖颈死僵,他无力而颤抖的将头垂得更低,吻部几乎要触碰她足前的地面,一字一字的吐出来,[遵命,殿下。]
王女的眸光里闪着少女的色彩,斑斓而美丽,像是有一只翩然的蝴蝶在其中漂浮扇翼,残忍又脆弱。
死亡的盛宴拉开了帷幕。
食客蠢蠢欲动,刀叉准备。
地宫护卫队,魔兵围起蜥蜴人的聚集地,破旧的衣物在竹竿上飞舞,然后猛的溅上了第一抹血红。
[真想不到,殿下竟然会让你来做这个事情。]
沃夫特张开牙缝里满是腥红血皮的大嘴,狼人脖颈一扭,灰色毛皮被蜥蜴人的血黏连成结,狼的眼睛里满是杀戮的喜悦和兴奋,用被血腥场面挑动的喑哑声打趣队长。
莱扎将手臂里不断蹬动的蜥蜴小孩子拧断了脖颈,他以蜥蜴金色无感情的虹膜回视,蜥蜴人臂上火般美丽的鳞片缝隙里也藏纳了满满同族的血肉。
作为新任的副队,沃夫特本想将这个任务一力包揽,以向王女邀功,谁知道蜥蜴人队长对同族下手居然一点犹豫也没有。
[真有本事。]狼人喘笑,犬舌舔了舔牙尖,[这么心狠手辣,才爬得到这个位置的吧?]望着往广场走去的蜥蜴人队长,他的绿眸闪烁着觊觎而不怀好意的光。
蜥蜴人死后柔软的尸体堆积如山。叠在蜥蜴人生活地的广场上,熊熊燃烧。蜥蜴人营地里发情期暧昧的味道,已经被血腥和焚烧味道完全掩盖了过去。
瑟瑟发抖的蜥蜴人姑娘和个别幸运的雄蜥蜴们蜷缩成一团,看着他们的同类,莱扎,仿佛看着一个怪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