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
手上一松,窜老高的火焰忽地就弹回去了,盖子一合,打火机落到身侧,又直直滑向置物槽里。
……
“你记得。”
姜珀却否认。
“不太记得,我是半蒙半猜。”
仍不说话。
“我们现在这种关系,不知道你对我保证过的永远坦诚还做不做数?”
……
柯非昱沉默良久。
“你什么时候见到它的?”
姜珀长这么大,在路边玩过的小狗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只,但像野格这么特殊的,还是少。她迟疑地开口,不确定。
“高一……一个雨天吧?”
“是雨天。”
他颔首,“你在书店门口看到它,转头就去便利店买了贡丸和香肠,蹲着,一口一口喂。那天,你穿的白裙子。”
把经过补充得全,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姜珀费力地回忆那些四散在时光的细节。
白色的裙,遗落的伞,姜云翡的车。她隐约记起那日下了不小的雨,她刚下补习班,姜云翡发短信说临时有工作耽误,得迟一会儿,让她哪儿也别去,先在隔壁书店等着。
然后就看见了野格。
一只左眼发着脓的小可怜,小小一团缩在角落,黑色毛发被檐上的雨水打湿不少,哆嗦,叫也叫不出声,用剩下的一只眼睛巴巴望着她。水汪汪的,好像在哭。
真的很可怜,当时心就软了,想带回家,但——
“你妈来了,让你上车。”他说。
柯非昱。
她皱着眉截断了他的话,喊名字。
“你知道这件事过去多久了吗。”
“如果你当时高一。”
他算着数,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大概七年?”
心下不是没有过猜测,但由于太过荒唐,一度被她否决。
七年。
平平淡淡地,好像在说别人的事。
七年是个什么概念?星移斗转,沧海桑田,四季更迭七回,日月轮换两千多趟,这些势不可挡的时日足够使她从青涩蜕变为成熟,七年,人体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彻底更新换代一遍。
所以,全新的他。和,自己。
亲密无间的夫妻都要瘙痒的七年,他把毫无回应的心意坚持了七年。
得出这个结论后姜珀脖颈都僵了,她张了嘴,又合上,反复几次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你等了这么久。”
可他摇头。
“不好说。”
姜珀不明白。是或不是,两个选项,为什么还会存在中间地带。
“真不好说。”
他重复着,抓抓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