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摸着白槎的树干,被雷电击穿了指尖,“我因你而生,自然也伴你而死!”
自她听到白槎已经不可能存活之后,她就已经放弃了求生的念头。
白槎已经说不出话了。
羽衣陪伴了它数万年,今日也要与它共赴黄泉。
羽衣扑向了白槎,她紧紧搂着树干,在一片电花火石中,与白槎一起化为灰烬。
白槎已死,这片土地上的死气逐渐沉寂下来,但也不可能恢复以往的生机了。
谢元君叹了口气,整个白槎城将要沦为一座死城了。
他使出九针,“化劫!”
因白槎破坏的因果,他复原不了,但还未被消解的魂魄,却可以各归其位。
点点萤火从白槎断裂的躯干上飞出,飞往天边。
“扑通!”
羽帝被打了下来。
失去了白槎分与他的幽冥权柄,他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型。
顾长庚持剑落下,用力踩在羽帝背上,“幽冥权柄了不起啊,还能用死气疗伤?”
他抹了把嘴边的血迹,真打出了火。
就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一剑砍掉羽帝半管血,结果死气一转,他又满血复活了。
死气在,他就死不了,完完全全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还好道侣给力!
顾长庚收剑,美滋滋的朝谢元君看去。
谢元君眉眼如画,站在那儿招手,“过来。”
顾长庚再一脚踩碎羽帝的胸骨,就把人丢这不管了,直接窜到谢元君面前。
“抱抱!”
顾长庚搂住谢元君,在他脖颈处深深吸了口气,“峰主,我好想你啊!”
他一激动,就会称谢元君为峰主。
谢元君温柔道:“谢明夷就是我,我一直都在。”
顾长庚闷闷道:“我知道,但你没有恢复记忆,有些话不好说,我很惆怅。”
两个人的舞台剧,仿佛成了独角戏。
谢元君凑过去,亲吻了一下顾长庚的眼睛,“不要心急。”
顾长庚挑眉:“那你什么时候能真正的恢复记忆?”
谢元君歪着头,“估计……这个世界是不可能了。”
顾长庚脸黑了:“……”什么意思?
谢元君莞尔一笑:“我的魂魄不全,你是知道的。”
顾长庚:“……嗯。”
谢元君:“这个世界有我的一缕魂魄,以此为引,我们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可是,我的魂魄依旧是残缺的,散落在各个世界。”谢元君柔柔的看着顾长庚,“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凑齐魂魄的机会了,我必须要顺着魂魄的本能,去追寻其余的残魂。”
“我不能现在就恢复记忆,抱歉。”
顾长庚搂紧他,不高兴道:“说什么抱歉?”
谢元君笑眯眯道:“因为你还要继续找我啊。”
顾长庚哼哼:“我乐意!”
谢元君只觉心里甜丝丝的,刚想说什么,就见远处的羽帝在逃跑。
“那个人,要跑了。”
顾长庚回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抱着他,“放心,他逃不出白槎城,有人等着他呢。”
……
闻时塔——
常伏八追逐着逃跑的羽帝来到了闻时塔。
羽帝张开翅膀,飞到了第九层,准备开启钟盘。
“只要我……吞噬了钟盘里的魂力,我就能、恢复身体,就能离开白槎城!”羽帝颤抖着手,拨动着钟盘。
常伏八站在第八层,脸色难看。
闻时塔里有小型禁灵阵,他没有翅膀,根本上不去第九层!
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破了禁灵阵,要么眼睁睁看着羽帝逃走。
可是常伏八对阵法一窍不通,“早知道带虞四来了!”
“哈哈哈!”钟盘被打开了,羽帝大笑,只要离开白槎城,从此天高任鸟飞!
“该死!”常伏八咬牙切齿道看着羽帝,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钟盘里浓郁纯粹的魂力溢了出来,羽帝贪婪的吸取着。
突然——
一个影子瞬息而至,推开了羽帝。
“谁?”羽帝惊骇,这里有禁灵阵法,怎么可能有人能上九层?
羽帝想着定睛一看,心里翻起巨浪:“羽民?”
只见那打断他治伤的家伙,身后有一双鹅黄色的羽翼。
“我明明……开启了血脉剥离大阵!”羽帝难以置信。
那个羽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讥讽道:“你剥夺不了我的翅膀。”
因为,这是一双真正自由的羽翼,是一个女孩用自己换来的。
他是寒山,那个被驱逐处白槎城的寒山。
他今日一直守在闻时塔,他知道塔顶的钟盘定有大用,他会毁了钟盘,让羽帝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是那金色锁链还未登顶,便已破碎。
寒山还猜测有更厉害的人看羽帝不顺眼,破坏了羽帝的阴谋,他可能无法手刃仇人了。
可事情就是那么巧,羽帝来了!
寒山不管羽帝的惊恐,一脚将其踹下第九层,更拿出了一个瓶子,将钟盘里的魂力席卷一空。
看着被人打下来的羽帝,常伏八摩拳擦掌。
羽帝:“……”
白槎城副本,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