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我的妻子因为向白槎树许愿,失去了大半魂魄,志不清,整日浑浑噩噩,只知道织布裁衣,我心知不好,便想带她离开,却遇到了寒山大人。”
“寒山大人是个与众不同的羽民,他听了我妻子的遭遇,便给我们安排了住处,还决定夜探忘川湖,寻找让我妻子恢复的办法。”
“我等了三天三夜,却传来寒山大人冒犯白槎树,被斩断羽翼、赶出白槎城的消息。”刘老头脸上满身愧疚,“我想出城去找寒山大人,却被寒山大人的父亲找到,他询问了我一些事,然后让我安心住在白槎城,等他儿子回来。”
“我以为他是在安慰我,毕竟我知道,羽民一身力量皆系于羽翼,失去羽翼的羽民,就相当于一个废人,还是个活不久的废人……寒山大人回不来了啊。”刘老头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表情忽喜忽悲,“但我没料到的是,过了一段时间,寒山大人居然真的回来了,他不仅恢复了健康,还重新长出了羽翼!”
听到这里,顾长庚和谢明夷倒是好了,若刘老头口中的寒山是顾长庚知道的那个,那么他确实长出了新的羽翼,可是,原因呢?
“有个女人为了救寒山大人,去找白槎许了愿,祈愿让寒山大人拥有一双真正属于自己的羽翼,谁也不能剥夺。我当时听了很高兴,心想自己也可以去许愿,让我的妻子恢复正常。可寒山大人说,在当铺里典当了一样东西,你再去赎回来,就注定要花更高的代价。”刘老头痛苦的抓了一把头发,“这代价,我付不起。”
顾长庚与谢明夷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刘老头的妻子很明显,已经失去了自我,若要换回她,刘老头就必须付出完整的魂魄,从此消失在天地间。
顾长庚咳嗽一声,道:“我们想和那位寒山大人见一面,可以吗?”
刘老头还没脱离伤感,摇了摇头道:“寒山大人并未居住在城内,他下一次进城,是在六月初六。”
又是六月初六?
看来这个寒山了解的东西还挺多的。
告别了刘老头,顾长庚抓着吃臭豆腐的风孜离开了永安巷,“你知道寒山吗?”
风孜一脸懵逼:“寒山?谁啊?没听过。”
顾长庚嫌弃道:“你真孤陋寡闻。”
风孜:“……”不是,寒山到底是谁啊?他真的没听过啊!
一旁的谢明夷笑了笑:“你今年多大了?”
风孜:“十三。”
谢明夷朝顾长庚点了点头,道:“他才十三,不清楚也很正常。”
寒山被斩断羽翼那事,少说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来来来,买定离手,开了!”
“啊!又输了!”
“诶,我说阿福兄弟,你这运气够背的啊,连输十三盘!”
“哈哈哈,没事,指不定下盘就翻身了,再来!”
路过赌场,顾长庚下意识朝里面看了一眼,见到了一个气场游离世外的年轻人,一脚踩在凳子上,采飞扬。
啧啧,这模样,像极了九州那些嬉戏红尘的天机门人的作风!哦,这个世界,叫做占卜师。
算天算地不算己,翻云覆雨弄乾坤。
天机门人的至理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
不过赌场那货……顾长庚想着便踢飞了脚边一块石子,刚好砸到赌场里那人的小腿肚。
常伏八腿一软,差点没跪下,转头一看,就见三个少年模样的家伙站在赌场外,其中一个还跟招小狗似的朝他招了招手。
常伏八挑眉,随手推开赌桌上的竹牌,留下一颗灵石,就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你谁啊?敢砸本大爷?”站在三人面前,常伏八吊儿郎当地问道。
顾长庚没回答他,只道:“占卜师?”
常伏八嘴一咧,“我更喜欢别人称我赌徒。”
顾长庚颔首表示明白,“我姓顾,这位是我道侣,姓谢。”
风孜没被介绍,当下不服气自动举手道:“我是风孜!”
常伏八连个颜眼都没给风孜,笑话,一个一眼就能看透的小屁孩,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只耸了耸肩,道:“你们可以叫我阿福。”
“我知道,你们想跟伟大的占卜师做朋友,但这不是你们在我赌兴正浓的时候,用石子打断我的理由。”
“为了表示歉意,本赌徒可以奖励你们跟我赌一把。”
看着自说自话的常伏八,顾长庚嘴角抽了抽,“赌什么?”
“就掷骰子,比大小。”常伏八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掏出了一个金属骰子。
一看,哟呵,还是个法器!顾长庚乐了,“行,陪你赌一把。”
话说,顾长庚运气咋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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