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许愿……是有代价的。
她心一横,“你直说你要什么。”
羽衣勾起唇角,挥袖散去一干灰色气泡,露出了两个银色的气泡。
“以命换命,以情换情。”
银色代表自己,金色代表明。
……
“今天要进城吗?”
早上,五人正在用餐,谢明夷问了一句。
顾长庚摇头,朝魏思淼和乔安抬了抬下巴,“等他俩都引气入体了再进城。”
最起码,这两人要有一定的自我保护能力。
谢明夷哦了一下,埋头喝粥。
顾长庚笑道:“这么想进城玩?”
谢明夷沉吟道:“不是想玩,是想……看看。”
“看羽民?”顾长庚挑眉,这人自从听他说完白槎城里的一些事项,就对“鸟人”充满了兴趣。
果不其然,一提到羽民,谢明夷就兴致勃勃:“白槎城里的羽民真的喜欢碰瓷吗?”
顾长庚:“……也许。”
谢明夷:“还抢劫外地人?”
顾长庚颇为无奈,“这也是我道听途说来的,真假尚不可知。”
“我觉得不会。”谢明夷道:“若真的民风彪悍如斯,那还有修士络绎不绝的前来白槎城?”
顾长庚色淡淡:“有树白槎在,羽民再彪悍又如何?抵不过人心的蠢蠢欲动。”
说到白槎,谢明夷皱起了眉:“白槎真的可以许愿吗?”
顾长庚思索道:“听闻白槎乃是介乎生死之间的树,无花无叶,根系可直达幽冥,若它得了些许法则权柄,又受人供奉,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有求必应的明。”
谢明夷眨眼:“真有求必应?”
顾长庚垂眸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得看白槎贪不贪。”
“贪如何?不贪又如何?”谢明夷问。
“白槎这种树,口味杂得很。它若老老实实以愿力为食,受凡人祭拜,应凡人祈愿,那是没什么问题的。”顾长庚慢斯条理道:“毕竟,凡世间,最大的愿望也不过就是起死回生和改朝换代,它应得起。”
谢明夷:“这是不贪的情况?”
顾长庚颔首:“不贪,长得太慢。贪的话……就是要插手修行界了。”
“修士命数本就飘忽不定,因果也看的很重,甚至每个大乘修士,都是在天道那挂了名的,它想掌控修士的命运?呵,那得跟天道争。”
谢明夷睁大了眼睛,提出了质疑:“可这是世界不是没有天道吗?”
顾长庚喝了口茶,“不是没有天道,是天道还未觉醒意识。”
“不过倒也能钻个空子,若这白槎树心大,开始吸食人族魂魄,又有强大的同伴相助,确实有可能进一步成长,说不准还会开花。”
“开花?”谢明夷不明白顾长庚为何把树开花一事拎出来说,“开花后,会结果长出另一棵白槎吗?”
顾长庚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每个世界,天生地养的兽都是独一无二的。”
“开花,意味着树白槎成熟了,可以窃取幽冥权柄了。”顾长庚眸光暗了一瞬,又轻描淡写道:“本就是以忘川河水灌溉长成的树,又通生死,知因果,与真正的六道轮回,也只差了王权认可和时空烙印。”
王权认可?时空烙印?
谢明夷嘴唇微微张开,又听到了两个不懂的词呢!
顾长庚继续道:“忘川是幽冥的一条河流,不该处于现世……你知道为什么白槎城里有忘川湖吗?”
谢明夷傻乎乎:“为什么?”
“因为树白槎的根系直接打通了幽冥,扎根在忘川河底,很多不愿意投胎转世的人,会顺着白槎的根往上爬,逃离幽冥,回到人间。”顾长庚悠悠道:“所以白槎的存在,本就是对幽冥权柄的挑衅,但凡发现,定斩不饶!”
“而白槎的生长又离不开忘川河水,为了以防万一,它就会用力将河水汲取上来,以自我为中心形成一个忘川湖泊,如此一来,即便它被斩断了根系,也能依靠存储的湖水过活。”
“山海地经册曾经记载,有一白槎,高千丈,粗百丈,身居湖泊中央,该湖泊足有千里之广。”
谢明夷噗嗤一下笑出声,“这偷偷运回来的河水也太多了,忘川不会干涸吗?”
顾长庚摇头:“忘川河洗涤天下苍生的记忆,生灵不灭,忘川永存。”
他突然色严肃起来,“魏思淼和乔安大概今晚就可以引气入体,进城前,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城里的那棵树白槎绝对是个贪心的家伙。”
“隔着十几里,都能闻到恶心的臭味!”
顾长庚有想过最坏的情况,白槎要成长,少不了忘川河水,但这个世界轮回尚未开辟,是没有幽冥和忘川的。
也就是说,这里的白槎若想开花,就得贪的更多,从其他的地方补足忘川河水的亏空。
比如人的感情和记忆。
我发现我写的好磨蹭。。。以为要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