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猫咪体内的顾长青不高兴了,喉咙里发出危险的呼噜声,爪子跃跃欲试。
魏思淼躲过一爪子,诧异道:“它还想挠我,这猫!”
谢明夷有些无奈,俯身将腓腓抱了起来,“可能是饿了,我带他去吃点东西。”
顾长青在弟媳的怀里倒是很老实,也有点心虚,悄咪咪的伸长脖子到处看。
“找什么呢?探头探脑的。”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提起,顾长青四肢无力的垂下来,怂哒哒的看着堂弟。
“多大的猫了,还赖在别人怀里?”顾长庚拨弄着猫耳朵,对他凭借小猫咪的身份占道侣便宜一事很不满意。
两人进房,谢明夷关上门,“长青的事,真的不用告诉他们吗?”
顾长青举爪:“咪咪咪呜!”
顾长庚随手将喵喵叫的腓腓放到一边:“你看,小堂兄自己不愿意。”
谢明夷不解,蹲下身摸了摸喵咪:“为什么啊?他们都很在意你。”
顾长青摊成了一张饼,有气无力的咪了一声。
“他说什么?”谢明夷抬头看顾长庚。
顾长庚悠悠道:“觉得丢脸。”
“咪呜!”顾长青一跳三尺高,怒撞堂弟大腿,“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觉得丢脸才不告诉他们的!”
顾长庚低头看他:“那你之前说人猫有别,各走一边,是真的准备日后不见了?”
顾长青郁闷道:“没有,我……我就是心里别扭,不想这么快告诉他们。”
顾长庚一针见血,“别扭,就是因为觉得丢脸。”
顾长青:“……”
好吧,他承认,就是觉得丢脸,矫情了。
他在魏思淼和乔安眼里已经死了,他们都已经为他哭过丧了。
堂弟刚把他们带上来的时候,顾长青还是挺开心的,心里也只是有一点不好意思。
可现在都瞒了一个月了,再突然告诉他们,说你们平时撸的猫就是你们的好兄弟顾长青……
想想都觉得尴尬!
有些事,越往后拖,越不想面对。
此刻的顾长青就是这样,他皱起脸,问:“那能不能等我找到合适的肉身,再跟他们说啊?”
顾长庚摇头:“合适的肉身不好找。”
“那怎么办?”顾长青可怜巴巴,“我不想顶着毛毛的壳子跟他们说话。”
“放心,你们语言不通,想说也说不了。”顾长庚慢斯条理道,就连顾长青自己,也是腓腓认主后,才听得懂喵族语言。
顾长青:“……”
“不过你可以修炼我教你的功法,炼化腓腓口中横骨,就能说人话了。”
顾长青眼睛亮了亮,甩着尾巴溜了。
谢明夷好:“他干嘛去了?”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
顾长庚:“努力学习,刻苦修炼。”
他不允许这艘船上,有不努力修炼的船员!
谢明夷想了想,道:“空远大师沉迷修炼,昨天晚饭都没吃,可他为何也没引气入体?”
顾长庚笑道:“你要知道,这世间有一批命格特的人,他们修炼是不受自身资质影响的,只要能吻合命数,就能一飞冲天。”
“空远大师就是其中之一?”
顾长庚:“不错,空远是天煞孤星命格,气运低迷,劫数缠身,他只有不断的渡过九死一生之局,才会气运暴涨,得到机遇。”
所以,空远儿时遇险得讹兽,遁入空门后远离危机,就没什么变化,直到他外出游历遇了几次险,短短几年,就声名远扬。
谢明夷却是惊呆了,“这么惨?”
顾长庚忽的凑过去亲他的眼睛,“无碍,他命硬。”
谢明夷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羞耻道:“……别闹。”
“你不喜欢吗?”顾长庚手撑在两侧,垂眸问他。
少年人的身体,就容易躁动,时刻想着把喜欢的人叼回窝里,哪怕什么都不干,闻着味也舒服。
谢明夷环住他脖子,小心翼翼的把脸贴上去,咕哝道:“喜欢……但、你别急嘛。”
他现在有点心慌意乱,也不知怎么了,未婚夫好像突然之间变得强势又深沉,常常一句话就让他面红耳赤。
顾长庚一把托起道侣,心满意足的把人抱在怀里,低下头吻他。
“不急,我们慢慢来。”
他抓住谢明夷的手,十指扣住,将言语都淹没在唇齿间。
一吻毕,顾长庚抵着他的额头,沙哑着嗓音问他:“今晚睡我这,好不好?”
谢明夷眸子泛着水光,软绵绵道:“不好,我也要努力修炼。”
顾长庚认真道:“修炼也要劳逸结合。”
谢明夷:“……反正、不好!”
“行吧。”顾长庚惋惜的叹了口气。
谢明夷近乎逃离般的疾步回到自己房间。
还没松口气,就听到隔壁在敲墙,“笃笃——”
谢明夷纠结着走过去,“你干嘛呢?”
然后就听那人道:“孤枕难眠,想你了。”
谢明夷:“……呸!”
改天要不要换个房间?住隔壁太危险了。
不知不觉,有色心没色胆的谢明夷,连色心也被吓回去了。
……
外界海面起伏不定,似若隐藏了大恐怖。
一条被顾长庚放生的蠃鱼,在船下焦急的转圈,想飞上船板,却总被防御阵法阻挡。
太阳西下,夜幕即将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