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瑛心中已有人选,金家嫡长子金山,顾家嫡次子顾长青,温家嫡长子温如故,乔家嫡长子乔宇。
这四人代表了不同方面的力量,金山的父亲是户部尚书,顾长青的叔父是顾霖,温如故父亲是御林军统领,乔宇父亲是镇守边塞的大将军。
本来项瑛是想拉拢顾长青的兄长顾长泽的,但顾长泽是项岿的伴读,阵营天然就归属于二皇子,且靖远侯府向来保持中立,他也就不做无用功。
而顾长青与他三叔关系亲近,顾家老三是六元及第的状元,之前打过几次交道,双方对彼此的感官都不错,若能通过顾长青把顾霖彻底拉到自己这一方来,倒也不错。
对了,据说这次顾府堂少爷也来了。
项瑛心里觉得好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堂少爷,也敢参加南苑狩猎?他知道来这儿的都是谁吗?
有资格参加南苑狩猎的——
三品以上的官员,随行女眷需有一品诰命在身,后宫嫔妃得了旨意的只有两位贵妃,皇子倒是可以都来,但公主只有一位宿华长公主,得到了殊荣。
也只有勋贵世族的后辈,不做限制,可以跟着家里长辈一起。
不得不说,不知者无畏。
项瑛嘲讽地笑了笑。
此刻。
出行队伍的后方,不知者无畏的侯府堂少爷正跟侯府二少爷玩得兴起。
“长庚,你的小白马怎么这么灵活啊?”
顾长青的小青马被顾长庚拍了马屁,一惊之下差点没策马奔腾,顾长青气恼,便想着也去拍雪焰,却见这小白马灵活性极高,不断走位躲避魔爪。
顾长庚得意,“雪焰天生丽质。”
“天生丽质是说女人的,雪焰一头小公马,不能用天生丽质形容。”
顾长青认真纠正堂弟的用词错误。
顾长庚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堂兄,忍不住又想使坏,拍了下青灵的马屁股,小青马敏感的一抖,带着自己主人奔向远方。
“啊,青灵,稳住! ”
听到小堂兄的惊呼声,顾长庚扬起唇角,满意了。
说起来,明夷在哪呢?
这一路颠簸的,身体受得了吗?
顾长庚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谢明夷的身影。
“可是顾兄?”
旁边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询问。
顾长庚回头,就见到一个大胖子,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马上,马腿有些颤巍巍的。
“金兄?”
顾长庚想起来了,这人是金山,两人在醉月阁有过一面之缘。
金山确认了顾长庚就是醉月阁的顾小兄弟,心里很开心,“醉月阁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区区心里甚是遗憾,回去询问舍弟,舍弟却时而大笑,时而痛哭,让人不思其解。不想今日倒是有缘遇到了。”
金玉时而大笑,时而痛哭?
顾长庚心里敲响了警钟,不动声色道:“金玉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金玉笑呵呵的,“已经好多了,大夫来诊脉都说是迹。”
“那就好,只是金兄是怎么问他的,为何他会时而大笑,时而痛哭?”
顾长庚心想,金玉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
“额,舍弟自从上次发病,就变得沉默寡言,不爱搭理人,区区说了顾兄的名字他也没反应,就作了一副顾兄的画,拿给他看,谁知他看了一眼就把画抢了过去,对着画像忽悲忽喜。”说到这里,金山不由狐疑的看了一眼顾长庚。
顾长庚嘴角抽搐,“金兄作画水平如何?”
“区区诗词歌赋一般,唯一拿出手的就是人物画了,入木三分,栩栩如生! ”说到自己最擅长的地方,金山还是骄傲的。
顾长庚:……
看来自己这张脸,金玉印象深刻啊。
只是顾长庚寻思着,他也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怎么金玉对着他的画像又哭又笑呢?
“金兄,令弟这般行为,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顾长庚试探着问道。
闻此,金玉沉思片刻,忽而一握拳,道:“有可能,自从上次发病,玉就性情大变,乖巧了不少,只是听房里丫鬟说,玉总在晚上说着打打杀杀的梦话,还磨牙,有一天晚上还梦游了,蹲在院子里挖坑。”
顾长庚脑中浮现出一幅场景,一个长相略渗人的男子大半夜在院子里挖坑,不由寒毛一竖。
“挖坑干嘛?”
“估摸着是埋人,总不至于种树吧。”
金山笑笑,随后又深深叹了口气,愁道:“区区觉得是有人得罪了他,只是他畏惧那人,不敢报复。唉,舍弟先天不足,受家母溺爱,养了一副无法无天的性子,偏又心眼比针尖还小,谁得罪了他,做梦也要把他埋在土里。”
顾长庚:我就想知道,他到底傻没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