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听,立刻命令家中仆人拿着棍子出门,虽说赌坊人多,可是他们陆家人也不少,就不信他们一个赌坊出来的真的敢动手。
谁知道双方还未动手,外头倒是送进来一个消息:“夫人,两位少爷在他们手中。”
这送过来的居然是陆家兄弟的贴身玉佩。
陆夫人脸色一变,一拍桌子骂道:“他们,他们竟敢绑架朝廷命官的嫡子!”
仆人低着头说:“赌坊的打手说两位少爷欠债不还,他们只能把人留下了,如果夫人愿意出钱赎人就一切好说,若是不赎,他们便要将两位少爷卖去矿山。”
“他们敢!”陆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话,这赌坊为何这般嚣张。
就在这时候,管家听到了一个消息,走过来提醒道:“夫人,大事不好,有人禀告说那赌坊是荣郡王府开的。”
陆夫人脸色猛然惨白,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陆盛与顺亲王的那点勾当,一时之间忍不住想到是不是自家老爷口风不够严,走漏了丰盛。
陆夫人见识不多,可耐不住她想象力丰富,很快就想到荣郡王府故意敲打,又想到若是陆盛知道两个儿子居然敢去赌钱,说不定会来一个大义灭亲。
后宅那几个得意的小贱人,陆盛最近越发不耐烦的态度,两个儿子一如既往的不争气,种种事情涌上心头,让陆夫人一下子苍老了几分。
管家硬着头皮问道:“夫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荣郡王府的赌坊,可不是他们想不给就能打发的,若是闹到公堂上把事情撕扯开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会吃亏。
偏偏这时候又有仆人进来禀告:“夫人,外头的人说只等一炷香时间,若是夫人执意不肯花钱免灾,他们便要将两位少爷的小拇指送过来。”
陆夫人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许久才凄然喊道:“去,去把我屋中的盒子取来。”
赵景焕坐在屋中写字,看起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系统忍不住问道:【宿主,你不想知道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吗?】赵景焕却淡淡回答:“不管是哪一步,都不是我现在能插手的。”
系统不相信他真的不关心,不过想了想为了这个计划,赵景焕筹划了整整三个月,从秋天一直筹划到了冬天,这都快要过年了才真正实施。
有时候他都不知道宿主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明明看起来是死局,他总能找出蛛丝马迹来迅速破解。
陆盛出门不久,陆家门前就闹得热闹,而赌坊的人还未散去,这消息却传得到处都是。
等到晌午的时候,就连赵家这般关门守孝的人家居然也都听说了消息,金宝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少爷,今天京城里头可发生一件热闹事儿。”
“就陆家那两位双生兄弟在赌坊赌钱,把身上的输光了还不够,竟然一口气借了十万两,那可是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赵景焕放下笔,淡淡问了一句:“哦,结果如何?”
金宝又说:“还能如何,陆夫人直接替他们俩还了呗,哎,陆家真是有钱。”
赵景焕眼底露出嗤笑:“确实是有钱。”
陆家有钱的消息一时间传得到处都是,传到后面甚至不用人添油加醋,人人都说陆家里头珍珠铺路,吃饭用的的都是黄金做成的碗。
等陆盛从衙门离开的时候,便瞧见周围人异样的色。
等他略一打听顿时暴怒不已,回到家中就是一巴掌打在陆夫人的脸上:“蠢妇!”
陆夫人知道陆盛知道之后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这般暴怒,甚至有史以来连她都动手了,这还是当着丫鬟下人的面。
陆夫人捂着脸又羞又恼,还在为两个儿子辩解:“老爷,康儿鼎儿也是被人骗了,妾身只是想马上把这件事盖过去啊。”
“当娘的蠢,那两个小畜生更蠢。”陆盛却已经懒怠跟她多说,“人呢,都躲在哪里去了?”
陆夫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在陆盛再三逼问之下才知道她居然把两个孩子送到了碌国公府,说是做客,其实不过是怕他动手。
陆盛气得差点七窍生烟,喝道:“发生这种事情,你拿钱之前为何不先问问我?”
陆夫人哆嗦了一下不敢多说。
陆盛拧紧了眉头,迅速说道:“现在就让你陪房将嫁妆变卖,做出一副筹钱的架势。”
“老爷,为什么要变卖我的嫁妆……”陆夫人不情愿的问道。
陆盛正欲解释,却瞧见外头一阵动静,顿时脸色颓败下来:“已经晚了。”
“陆大人,有人弹劾你贪赃枉法,数额巨大,请跟我们走一趟吧。”穿着都察院官府的几位大人铁面无私。
看着脸色颓败的老爷,陆夫人忽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大错事。
而深宫之中,刚从殿内出来的几位世子相看两厌。
德郡王世子萧贺左瞧瞧右看看,笑嘻嘻的说道:“两位堂兄今日可是演了一场大戏,哎,真是没想到陆大人看似清廉的人,居然是个巨贪。”
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走了。
安郡王萧勋瞧了萧历越发难看的脸色,低声说了一句告辞就忙不迭的走开了,只留下关系最差的萧历和萧竑相看两厌。
萧竑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笑盈盈的问道:“堂兄,听说你跟这位陆大人的关系十分不错,哎,你这看人的眼光实在是不行啊。”
萧历脸色难看至极,冷笑道:“这次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捣鬼?”
萧竑却嗤笑一声,反问道:“这怎么能说捣鬼,我是为了大兴,为了陛下,肃清朝堂难道不是你我萧家子弟的责任?”
任由他说得如何的天花乱坠,萧历却对他心知肚明,不由冷笑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如今你倒是也学得这些冠冕堂皇。”
萧竑不给面子的说道:“历堂兄,论冠冕堂皇那不是你吗,谁能比得上你。”
萧历很想对着他那脸来上一拳,好歹忍住了又冷笑道:“萧竑,陆盛是吏部的官员,你就不怕自己的手伸得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