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便把江炼家干的那些事情,还有学校为了声誉捂嘴的事都告诉了蒋明坚。
这种事怎么好到处嚷嚷呢。
校长在旁边听着,想要阻止,但被顾穆先拦住了。
蒋明坚听完,便觉察到不对劲了。他又到宿舍门口瞄了眼,给杨雪岭打电话,说:“小师妹,您最好得亲自过来瞧瞧,我瞧着这事像是没完的样子。”他顿了下,说:“那鬼东西肆无忌惮地挂在天花板上,学校的人没见到他离开,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骨。”
聂然说:“尸骨融进了天花板里,那么重的血腥味,你没闻见啊。”
杨雪岭说道:“我马上过去。你把电话给聂然。”
蒋明坚当即把电话递给聂然,说:“你师父找你。”
聂然接过电话,“喂”了声,说,“你不是说不管吗?”
杨雪岭说:“你在那等我,我到了再说。”
聂然说:“行吧。”问清楚杨雪岭什么时候到,再看时间还早,说:“我去小卖部和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饿了。”
伍慧站在旁边可无奈了。这是来读书的还是来抓鬼的?不过,她也饿了,对聂然说:“我跟你一起去。”
哎哟,这怎么来吃上饭了?学校领导看这样子也不好在这里干等着,于是陪着聂然去。
早上九点多,学生早吃完饭上课去了,但还有包子馒头卖。十几岁的人,正在长身体,饿得快,偶尔课间时间会有学生过来买点吃的垫肚子。
聂然买了好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再买了两碗粥,跟伍慧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再次商量能不能不要留在这里上学。
伍慧告诉她,“不可能。”不上学你要做什么?天天出去抓鬼?那都是些什么人,丧心病狂。聂然搅合进去,那些人为了避免事情曝露,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聂然蔫哒哒地吃早饭,发泄似地大口地啃着肉包子。
伍慧看聂然吃得香,再加上是真的饿了,也不由得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个肉包子。
聂然吃饱饭,又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零食,这才磕着瓜子回男生宿舍楼。
杨雪岭已经到了,站在门口斜眼看着聂然,问:“你怎么不说江炼挂在天花板上,血肉都融进去了?”
聂然说:“你又没问。”从零食袋里拿出一包瓜子一包开心果递给杨雪岭。
杨雪岭揣进了自己的挎包中,问聂然,“你会搭冤魂骨塔,难道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聂然说:“我只听爷爷提过两嘴,他说得含糊不清的,我哪知道会怎么样。”
行吧,这就是个半调子。杨雪岭说,“搭冤魂骨塔相当于给冤魂法力加持,助他们报仇血恨消除怨孽。修行中人,重因果报应,讲求不亏不欠,一旦参与这些事,需得谨记两个字,公道。”
聂然“哦”了声,问:“然后呢?”这不正在主持公道让有仇报仇吗,你过来做什么?
杨雪岭说:“有报报仇,不等于能去伤害无辜。”她说完,抬眼看向贴在天花板上的鬼,冷声说:“当初你害残忍地害死同学,学校里有人偏袒了你,使得你们气机勾连,你借此做法缠上那几个偏袒你的人,而那几个人在这学校居高位占了学校的气势,能通过他们向学校借气,你以他们为媒介,借学校的气,以抵御冤孽锁魂。”
校长可不想被担上偏袒坏学生的名头,赶紧解释,“道……道长,我这是维护学校的声誉。”
杨雪岭连个眼都没给校长。跟她解释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受害者。
顾穆先没想到这还能牵扯上,问杨雪岭:“雪岭道长,那这事会对学校有损吗?”
杨雪岭瞥了眼顾穆先,说:“它借的是学校的气,有这么一个恶鬼吸收你们学校的气,还用它去抵御一百多个比凌迟还惨的怨气冲天的冤魂,你们学校有多少气够借给它不断祸害?学校的气都是由在这里读书工作的师生们聚起来的,归根结底,它借走的气,其实就是这这所学校师生的命。”她问顾穆先,“你们愿意继续袒护他,把自己的命都借给他吗?”
顾穆先的脸色很不好,拿眼看向校长。
校长擦了把冷汗,求杨雪岭救救学校的师生。
杨雪岭说:“要破这邪术,超简单,第一,让那几个偏袒这恶鬼、被他借气的人滚。他们不再是学校里身居高位的领导,自然就借不了学校的势和气,祸害不到学校。”
校长偷瞥眼顾穆先,急声说:“这鬼还在这里,那也是治标不治本,是不是?”
江炼叫道:“他们会死,我法力大增,你们照样奈何不了我。”
杨雪岭轻哧一声,对江炼说:“你确实会要了他们几个的命,能谋到点好处增长点法力,可你师父鬼佛爷让你家供养了十几年,吃了一百多个人,不照样被秒么。你吃几个人就想翻天,你怎么不上天啊。”
校长听不到鬼说话,但杨雪岭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更知道她是在对谁说。要说这事是吓唬他的?可江炼确实是失踪了,另外三个学生疯了,这事是真的邪性。这不就是压了起校园暴力事件,以免出现舆论负面情响,怎么会搞成这样。确实,他是有点私心,江炼的父亲是江尚集团的董事长,家里有钱有势的,自己也不愿为了一个穷学生去得罪他,那也不至于让自己把命搭上去呀。
校长想请杨雪岭出手把这事解决了,学校花点钱都无所谓的。他们是私立学校,收费昂贵,能进来的学生要么成绩特别好,要么家里有钱有势,不缺那几个钱。他刚想有所表示,便见那道长已经扭头吩咐徒弟去灭这鬼了,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他心想,这女道士大概是想把事情说严重点,再挑点毛病,好多收点费用?
只要事情解决了,多给几个钱,那都是小事情。
杨雪岭对聂然说,“他不想去锁魂塔消罪孽,那就送他上路。”
聂然不解地问:“师父,什么叫去锁魂塔,锁魂塔在哪?”有封妖窟,居然还有索魂塔?
杨雪岭说:“在他家搭的那骨塔会化成锁魂塔。那些冤魂的怨气便是构建成塔的砖石,这鬼现在借助学校的气抵御冤孽锁魂,冤魂怨气被学校镇压住了,聚不成塔。如果留着这东西,那些怨气会从他身上漫延到学校,害死这里的师生。”
江炼叫道:“我的气是跟这学校连在一起的,杀我,就等于斩灭学校的气,这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得……”突然一把剑飞过来,穿过他的脸扎进了天花板中,他连话没说完便当场消散了,魂飞魄散。
聂然见不得活着时害人横行无忌,死后还这么嚣张的,一剑解决,完事。
天花板上像是有什么气被戳破,一具骸骨掉落在地上。
骸骨穿着校服,瘦得如同皮包骨,几乎变成具干尸,它的面目扭曲还带着笑,显得极为邪性。
杨雪岭看了眼骸骨同,再看到天花板上的怨气正在飞快消散,对聂然说:“行了,我走了。”
聂然大声地说:“师父,你还没收钱呢。”师父现在还欠着好几百万的债,正好可以敲学校一笔。
杨雪岭告诉聂然,“这种钱收了亏心。”她说完,叫上蒋明坚,“蒋师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