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豫指指聂然, “这是我继女。蒋大师是她师叔,雪岭道长是她师父。”
老卢无语!这还有小孩子带爹妈来的, 不是添乱么!他指指姜豫, 说:“你就爱凑热闹, 回头找你算账。”心里还是稳了两分。姜豫表哥家那鬼宅, 一夜之间房子都跑了,都一个村里出去的, 还是知道这事的。他知道姜豫能来,多少也听说了,说了句, “这事,爷爷他们搞出来的, 没法说。”爷爷把太爷爷祸害了, 他们这些做子孙是切切实实得了好处的, 爷爷又已经过世多年。
老卢之前请的风水先生已经在他家住了几天, 还有两个养伤的, 刚动土, 人就倒下去了。听说又请了高人过来, 心里有点不痛快,但也想看看是什么高人敢半夜来开这么凶的棺材。
蒋明坚就是个半调子水准,还不如他们呢。
他们还以为蒋明坚会请什么了不得的高人过来, 结果还有俩女的,一个穿着道袍,二三十岁的样子,年轻得不像娃,另一个更厉害,还是个带着爹妈过来的小孩子。
这怎么看都不搞谱,可万一人不可貌相呢?反正即使开棺,自己保命还是没问题的,跟着去看看呗。
一群人踩着泥泞上山。
伍慧还穿着高跟鞋。这会儿让她在车里等,她也害怕。回去?不放心聂然,毕竟孩子还小。
聂然从小长在农村,山路是走习惯了的。这又不是什么难走的路,就是正常的上山土路,山上有果林菜地,为了方便运输,路修得挺宽敞,农用三轮车、小四轮车来回跑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们上到半山腰后,这才转入通往坟地的小路。
这一片地方,跟周围明显不同,显得阴森荒凉,路边的只稀疏地种了些龙眼果树,看起来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杨雪岭扫了眼四周,用电筒照了下四周的草木长势,说:“你家这坟,两三年前就已经不能等得了,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出事了。”风水这东西,影响的是气运。气运好或不好,对身体健康、做事都会有影响的。其影响也不是朝夕之间便能形成的,而是需要一个蓄势累积到爆发的过程。先人埋进去,也得经过少则几年、多则十几年、几十年的蕴酿,慢慢攀升到鼎盛,之后盛极转衰。
风水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布这种伤天和的风水局,六十年不迁坟,也是厉害了。他家到现在才出事,还有点家底,应该是在其他地方还有福泽庇护。
杨雪岭思量间,又回头看了眼老卢的面相,生得富贵福相,面容偏善。她问道:“平时有做造福乡里的事?”
老卢说:“算不上,就是偶尔捐点钱,到庙里烧烧香什么的。”
杨雪岭说:“一运,二命,三风水,你的气运和命相都不错。”
老卢听一半信一半。
他们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钟,在一座老坟前停了下来。
这坟乍然看起来毫不起眼,跟寻常的坟没两样,稍微仔细点看去,便会发现,虽然没有用水泥三合土之类的砌上,周围却是寸草不生,但有不少喜阴的小虫子。
坟包被挖开部分,露出里面的土。
杨雪岭站在坟前,暗道声失策了,忘了再摇两个师侄过来当苦力。她便把蒋明坚当苦力使,摸出符、红绳递给他,让他去布个阵,把坟围起来。
蒋明坚依言照办,很快便按照方位布好了阵。
老卢以为蒋明坚他们会安排人挖坟,因此没有安排工人,也没有带挖矿的工具,这会儿要挖坟了,才发现,忘了工具和挖坟铲子了。
跟来的风水先生和带来的徒弟在上山时就发现忘了带挖坟工具,可万一人家是高人,自有手段呢?他们退到旁边,等着看她们怎么挖这坟。
杨雪岭看向聂然。
聂然满脸懵比,问:“看我做什么?僵尸还在土里,又没有蹦出来,还不到我出手吧。”
老卢诧异地看向聂然,心说:“你出手?”
杨雪岭说:“僵尸不出来,你不知道几巴掌打它打出来吗?我爹白教你两天劈山掌了?”
两……两天?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聂然!学了两天的功夫就敢出来露手!
伍慧一把拉住聂然的胳膊,想说,实在不行就回去吧。
杨雪岭说:“封土堆三尺三,棺材离封土顶,九尺九寸,折算成米,三米深。你往下劈一层楼高的高度,就能劈开棺材了。”
聂然:“……”疯了吧,埋这么深!都不会挖到岩石的吗!一米多高的坟包还可以劈一劈,往地下劈两米深,不干。她摇头,说:“师父,你不是会法术吗?你用法术搬吧。”
旁边看热闹的年轻人忍不住噗嗤一笑,觉得这两人是来搞笑的。
杨雪岭心说:“我收的哪叫徒弟呀,叫祖宗!”她摸出两张画满符的金色小纸人递给聂然,说:“你把丹田里的气灌在上面,注意控制点力道,慢慢注进去,别给我震碎了,我就只带了两张六丁六甲符出来。”
聂然“哦”了声,接过手,跟绣花似的,一点点地把丹田里的气渡过去。好在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勤加苦练内功,没给震碎。
她把真气灌上去,发现这小纸人有点像海棉会吸水一样,吸收真气。
杨雪岭见到符已经无风自颤,说道:“行了,给我。”她功力浅没关系,徒弟厚功深厚,现成的移动充电宝!
她拿过聂然手里的两道符,轻喝声:“玉清大将,六甲宣行,真符速召,往赴坛场。”声音落下,迅速捏个法诀将手里的两道符对着面前的老坟打过去,同时发出声大喝:“破坟,开棺!”
两道符化作两道金光,顿时变成身高三米的金甲巨出现在空中。
在场的人倒抽口冷气,齐齐抬起头看向空中那两团金光缭绕的虚影,眼里布满震惊。
聂然用力地揉揉眼,说:“师父,你还真的会法术呀。”
两位金甲巨挥动手里的大斧朝着下方的老坟用力地劈下去。
老坟生生地被居中劈开,裂开一条一米多远的大缝。
黑气冲天而起。
符阵金光闪现,宛若一个罩子将煞气封在里面。
两个金甲巨收了斧子,又变回两张符,飞回到杨雪岭的手上。
聂然扭头看过去,心想:它们同时劈出一斧子,就算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