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凑到沈玉莲耳边:“你若不想让人知道你做的事,嘴巴就别乱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我可不喜欢。”
若是以前,沈玉莲被打了,肯定会说与沈玉蓉没关系,她越这样说,所有人都觉得就是沈玉蓉做的。
沈玉莲听了,瞳孔一缩,呵斥丫鬟们:“无事,我们姐妹闹着玩儿的,你们都出去。”
丫鬟们退出去,屋内只剩下沈玉蓉和沈玉莲,沈玉莲也不装了:“你想做什么?”
“给你送个丫鬟,你不会是想百得吧,人是我的,你想要就得拿钱买。”沈玉蓉笑了笑,“一百两,不还价,过时不候。几天不见爹爹,我想他老人家了。”
“我给。”沈玉莲咬牙切齿道。
沈玉蓉揣着一百两银票离开了。
午饭时也没见沈玉莲出来,据丫鬟们说身子不适。
沈玉蓉自然不愿见沈玉莲,吃了午饭,拉着沈谦说了会儿话,高高兴兴走了。
出了沈府,沈玉蓉上了马车,问梅香哪里的糕点好吃,她想买些糕点零食,给谢夫人他们带着。
梅香疑惑:“姑娘不是喜欢一品斋的糕点吗,里面还有许多果脯,味道都很好,价格也不便宜。”
有的糕点一两银子一盒,果脯半两银子一斤,干果更贵,要二两银子一斤,以前她们只是偶尔买上一些。
他们姑娘一个月才八两月钱,都舍不得吃一品斋的糕点。
“咱们就去一品斋。”沈玉蓉吩咐。
来到一品斋,沈玉蓉四处看了看,糕点种类不多,桃酥,杏仁酥,梅花糕,做工简单样式倒是精致,怪不得要一两银子一盒呢。
果脯种类更少,糖渍酸梅,山楂等。也是,这时代水果本就稀缺,没有冷库又不易保存,自然吃不到新鲜水果。
干果种类也不多,山核桃,松子,葵花子,都是原味的,味道不出众。
沈玉蓉买了点心,果脯并干果,花了十两银子。
梅香在一旁肉疼:“姑娘,您以前一个月的月钱才八两,一下花十两出去,也太会花钱了,以前你可不这样。”想到谢家的情况,梅香更后悔,方才她该拦着些的。
沈玉蓉看出梅香的心思,笑了笑,掏出一块果脯塞她嘴里:“放心吧,咱们有钱,跟着本姑娘,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回到谢家庄子上,还未进门,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庄子门口。
沈玉蓉心道:这是谁上门了?没听谢夫人说起亲戚朋友啊。
她带着疑惑进了门,直接去了谢夫人的正院,见谢沁之和谢敏之在门口,战战兢兢不敢进去。俩人见沈玉蓉来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忙说坏人又来欺负娘亲了。
沈玉蓉还未进门,就听见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大夫人,今年的奉养银子,您可还没给呢,老夫人等着老奴回话呢。当初分家时可说好了的,每年给老夫人二百两奉养银子,侯爷在时,可从未拖欠过,怎么侯爷一走,这奉养银子就不给了呢。”
这是指责谢夫人不孝。
谢夫人坐在主座上,情淡然地看着那妇人:“银子我会送过去。”这种事经历的多了,她也不放心上了。
不是她不拿银子,实在是手上不宽裕。
谢衍之临走前给了两百两,她为了给沈玉蓉长脸,花了一百多两,剩下几十两维持家用的,若都给了这花婆子,他们娘儿几个真要喝西北风了。
花婆子道:“不劳大夫人跑一趟了,老奴顺便带回去就成,您也知道,老夫人不待见您,若是看见您,会心情不顺畅。”话不恭敬,态度也鄙夷,显然不将谢夫人放在眼中。
沈玉蓉站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安抚好谢敏之和谢沁之,忙进来笑嘻嘻道:“娘,咱们家来客人了?”几步到谢夫人身后,望着花婆子道:“哟,我以为是哪家的夫人,原来是个跑腿的。”
婆子看向沈玉蓉,上上下下打量着,暗道:这就是大公子娶的新妇?听说是个小官之女,看着不像没见识的,说话落落大方,通的气派比府上的小姐都端庄大气。
谢夫人一听这话,就知沈玉蓉看不惯这花婆子,笑着解释道:“这是你祖母身边的婆子。”别的不再解释,怕沈玉蓉为银子发愁。又对花婆子道,“你先回去吧,过几日我给婆婆请安去。”
沈玉蓉见谢夫人不愿意多说,也不再问,对着那花婆子道:“原来是祖母身边的红人,今儿一早,我说喜鹊在窗棂边叫呢,原来是贵人到了,我回来时带了一品斋的糕点,您带回去给祖母尝尝,东西不值钱,却是我们小辈的心意。”
梅香把怀中的糕点给花婆子,一脸不情不愿的,显然不想给。
花婆子没拿到奉养银子,心里本不高兴,听见有糕点,还是一品斋的,当即脸上乐开了花,对着沈玉蓉夸赞一番,揣着糕点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脚下一滑,竟直直地向前倒去,嘴正巧磕在门槛上,当即出了血,门牙掉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