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俯身道:“万莺莺可是个好门庭,她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她的两个兄长各自于吏部与内阁任职,他是相门独女,受尽宠爱……”
司庭慢慢回过,听到她说的话,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打断她道:“我岂是那攀附权贵之人?”
春晓愣了愣,他都穷成这样了,她擦鞋的帕子都比他腰间佩玉贵个几十倍,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司庭看着她,笃定道:“我对那万小姐无意,绝对没有,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
这语气,像是被女人缠上的丈夫和妻子自证清白。
春晓:“……”
春晓:“你不愿与权贵同流合污?”这么清高?
司庭坚定地点点头。
这么清高的寒门子,她倒是第一次见,“那若我是万莺莺的妹妹呢?你可也不愿结交权贵?”
司庭抬眸,哑了哑,然后拧眉:“你不一样。”
春晓笑笑:“莫非你寒窗苦读,只为来京做一个小小的翰林编修?”
司庭沉默了一下,然后目光坚定地看向她,嗓音沉稳镇定:“我不会一直屈于人下,你给我时间,我定能一步一步走上朝殿,位列前阶。”
春晓像是被他眼里的光灼了一下,眨了眨眼,没有打击他,只道:“若你不要万丞相的相助,兴许我也可以帮你。”
“小姐!!”
岸上池月急急呼唤一声。
春晓抬起头,敷衍扬声:“来了来了!”
她复又低头,看着他,笑道:“我与公子一见如故,像是相识好久了一般,只是欢聚短暂,愿下次相见时,你我皆能得偿所愿。”
司庭伸出手,只来得及感受到她的衣角擦过。
得偿所愿……吗?
艄公靠岸,春晓踏着船板,走上河边青石板,与艄公擦肩而过时,忽然听到那艄公苍老嘶哑的声音。老头像是好,八卦地压低声音,不明不白地问了一句,“夫人是要改嫁了?还是,未曾嫁于上回的那位公子?”
春晓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这张陌生的老脸?
“你我认识?”还是她曾经和谁坐过他的船?
艄公摇摇头,撑着船桨,驶开了,唉……显然这位姑娘忘得一干二净。
只是不知道,这姑娘是单单忘了他这老头,还是连船上那俊朗不凡浑身湿透的公子,一并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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