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妹旁边不是没有人,她也是个很尽职的,把话儿说的是滴水不漏,人家那是看在陈法的面上,才与她来热络着,她到是不在乎,出了个这个酒会,她还认得谁的!
“鸯鸯,跟着老大一起来的?”
,不是明知故问的?
灰妹抑着看着致辞的陈法,脸上笑得很是克制,那笑容维持着一个弧度,不会太安邦听着这个声音,眼里微闪过些许不悦,回过头,已经是笑意盈盈。『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方正?张小姐?”
回头先看见的是方正,那个跟着某个电脑品牌一样的名字,可没跟着电脑一样方方正正的男人,穿得有些个雅痞的味儿,臂间挽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娱乐圈升起的一颗新星儿——张思洁。
张思洁身上穿着黑色的小礼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儿给衬得更为惹火,脚下是双系带的高跟鞋,将她的小脚儿包裹在那里,黑的衬着白的,显得更为诱人,那张美丽的面迷容带着大大方方的笑意,将她的美丽毫不吝啬地绽放在众人的面前。
“鸯鸯,你也在?”那个声儿,透着一股诧异,张思洁的样子却是亲昵得很,凑近着灰妹,又有些不太明白地回头瞅向着自个儿的男伴,“你们也认识呀?”
那个样子,还真就是像的,像是不知道灰妹与方正认识的,也好着她怎么来的酒会,能出席这个酒会,还真就不是一般人,除了明星,谁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方正微眯着眼儿,接过香槟,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那杯子,颇有点风流写意的味儿,衬得他那张脸,一下子就让着本在娱乐圈子见过美男的女明星们都有些不太淡定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掠过来,似要与他双目相对着。
可就那么个小小的愿望,也没有能够,个个失望的,瞅着那个与孔雀传媒在打官司的张思洁大模大样随着方正走进来,这方正是谁,谁要是不知道,谁就是个土冒。
“哪能不认识的。”方正噙着笑意,一手就搭在灰妹的肩头,“鸯鸯,可是我们大嫂来的,上头的致辞的那位,不就是我们的老大。”
上头那位?
张思洁不知道吗?
她面上到是表露得很多,真像不知道这个事儿,不由得有些个担心,“你是?”她看看灰妹,又看看上头把握着大局的陈市长,话就有些犹犹豫豫的,“那、那你还会做我的助理吗?”
她问的很轻,色里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又或者是觉得她自个儿有些失礼,怎么能让着市长夫人做她的助理!
灰妹自是点头的,做肋理这种事,与着她现在是陈法的妻子之间没有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方正的手搭在她的肩头,不巧的是她的礼服是斜肩的,那边正光着那里,他的手直接地落在她的肌肤上,热度,烫着她肌肤。
“助理呀,我是要做的。”她也跟着往前凑,凑到张思洁的面前,不动声色地就避着方正的那只手,让她觉得不太自在的手,“张小姐,这跟我是谁的妻子无关。”
她一边压着低声音,一边心情极好地冲着张思洁眨眨眼睛。
张思洁似乎是有些为难,美丽的面容凭添着一丝愁绪,微抬个脸,远远地望着致辞的陈市长,“那个,真可以吗?”
灰妹真心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没事的,他不干涉我的决定。”她笑得很温柔,像是丝毫没察觉着张思洁可能会有的心思,即使有,她也会当作不知道,难得糊涂,不就是这么回事的!
“鸯鸯——”
已经致辞完的陈法过来了,身边伴着的是孔雀传媒的大老板沈科,两个人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中间的人自然地分开来,让着他们两个人走过来。
陈法已经朝着灰妹伸出了手,灰妹自是上前,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挽住那手臂,站在沈科的面前,微微一笑,幸福的样子显露无遗。
互相介绍,互相寒暄,这是跑不了的主题,培养着无数新人出来的孔雀传媒大老板也不是长着三条胳臂的。
张思洁就在旁边,跟方正在一起,这沈科自是与方正还算是熟的,方正跟着沈科打招呼,她自是也跟着打招呼,和和乐乐的,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一样,仿佛那头甚嚣尘上的官司都是别人的错觉。
“我想去洗手间。”喝太多果汁的后果,让灰妹有种想去解放的感觉,面上有些控制不住的羞涩,微踮起个脚的,附在陈法的耳边。
陈法面带着微笑,与着沈科谈笑风生的,间带着旁边还有个强力的投资者方正,三个男人站在那里,便是一道最好的风景。
灰妹有些急的,没走出宴会厅时还能保持着姿态,保持着身着礼服的标准姿态,没有一丝的瑕疵,待得一出宴会厅,她便迫不及待地跑起来,踏着三寸高的鞋子,就那么狂奔在红地毯间。
宴会厅外头,没有一点儿声音,静得很,这整个楼层都让着孔雀人传媒给包下来,经过清场的,出入口都有保安严守着,不许着任何无关的人进入。
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那里折射起来,映着她的肌肤,空荡荡的走廊,冷气开得太足,让她忍不住地用双臂圈着自己的身子,听着立在角落里的挂钟重重地响了几下,正好是四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
明明就是普通的钟声,却让她有种说出不来的感觉,下午四点的钟声,让她感觉像是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马车变回南瓜,她身上的礼服也会消失不见。
她不是灰姑娘。
她真不是,她只是外号叫灰妹的张鸯鸯,对,姓张名鸯鸯,灰姑娘与她毫无关系,只是,她的老娘江艳女士并不若灰姑娘的继母那般全心全意地照指着自己的女儿,她照拂的是张天爱。
也不知道怎么会联想到这个?
她的脚步停下去,正是男洗手间,往旁边看过去,没见着女洗手间,看了看旁边也没有个人的,索性着大胆一回,把手往着男洗手间的门往里轻轻地一推,小便池那里一个人也没有。
她万分高兴,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不解放着身体,恐怕就会暴发开来,那样子的丢脸后果,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很激动,也没选的,就挑着离着门边最近的一扇门,推开就往里进,困难地将两脚踩在马桶的两边,细细的高跟儿,跟个高跷一样支着她的身体,把礼服的下摆往上撩起,解放的感觉总是好的。
忽然间,她不动了,因为脚步声,还有说话的声音。
分明是两个男人。
是的,是两个男人。
那说话的内容更让她心惊,大气也是不敢出一下,恨不得自己能隐身的,把自个儿弄消失算了,也恨着自个儿为什么要来男洗手间——
可是——
她再怎么想,也抹不去身在里头的现实,本就是三寸高的鞋子,蹲在那里已经是跟耍杂技差不多的,时间一拖长的,加上她又紧张的,一下子就失去平衡,重重地跌落下来。
“砰——”
先别说还顾不顾得了外边的人,这摔下来,真够疼的,脚给崴着了,一时还站不起来,不止脚踝处,她是往前摔下来,整个人都往前冲,额头撞着那薄薄的门板,全身的力道都间距冲着门板去,就跟着门板比硬似的,疼得得她挤出眼泪来。
没工夫擦着眼泪,她想躲,这小小的地方,除了个马桶,都没别的东西,连个挡的东西也没有,要是能够的话,她到是不介意躲到马桶后面,可也得有地方让她躲的!
她趴在那里,半天没起来,也没听见着外头的人有进来的意思,也没听见着说话声,好象一下子就静下来了,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人了?
她有些个疑惑的,趴着好一会儿,外边儿都没有什么响动,双手忍不住地试图撑起着自个儿,肘间却是一抽一抽的疼,她眼角的余光困难地瞄过去,见着那肘处渗着个血丝,不由得觉得更疼了。
一咬牙,她努力地站起来,两腿儿给那么一摔,就跟脆弱的空心萝卜似的,站是站着了,可还是有些颤抖的,怎么也使上力出来,像个大风里被吹得瑟瑟发抖树苗儿,一动就疼,不止是肘处,膝盖间、小腿处,都带着些血色,破了皮,露出着狰狞的面目。
细高跟的鞋子,双脚再也支撑不住,她极为困难地弯下腰,一手撑着门板,整个人都弓着身子,一手去脱那双与陈法一起挑的鞋子,往着手腕间一挂,双脚赤着踩着地面,不冷,她就是觉得有点脏,是心理层面的,尽管这里瞅着是一层不染的,光洁的将她的人都映出来,映得清清楚楚。
终于,她把门往外一推,几乎是闭上眼睛了。
没有——
一点声响也没有。
她迫不及待地张开眼睛,男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小便池那边都是干的,没有一点儿湿意,好象刚才没有人来过一样,可是,那个声音是真的,那个事儿也是真的,不是她的错觉,是真实存在的事儿,她是听到两个男人在说话,没错,是两个男人,而且其中一个的声音特别耳熟,但是突然间,她想不起来是谁。
也懒得去想,她太疼了,瞅着镜子里自个儿狼狈的样子,也不敢冒然然地跑去宴会厅,城中名流、明星还有记者们,都在那里,她要是一过去,谁会知道事情会失控成什么样子,许是就成了头条:
陈市长夫人去男洗手间不止,还采取着蹲踩着马桶的姿势,从马桶上掉下来,这到底是马桶的错,生来是不是让坐着享受的,而是让人蹲踩着享受吗?
都不敢想那种事儿,她脸上觉得火辣辣的,又疼,又是难为情的,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一拐一拐地从男洗手间出来,她低着头,庆幸着这里都给清过场,没有怪的人出现在这里,目睹着她的狼狈样子,下一秒,她却是愣住,这里是没有请柬绝不会出现在这里的,那么,刚才的两个男人是孔雀传媒邀请的人!
不是发出疑问,而是确切的肯定。
“你怎么在这里?不喜欢里面的,在这里找刺激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惊吓着了,的确是惊吓,不是一般的惊吓,让她几乎是魂不附体,不是她胆子太小,而是刚才听到的事,与她想像中的事儿,差得太远了,远得都让她有些心惊!
她没有回头,听声音就知道是厉声,那个男人,她多看一眼都觉得是脏了自己的眼睛,“你管得太宽了,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愿意找刺激,也不关你的事!”
“哟,几天没见的,脾气可是见长了!”厉声的话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儿,大踏步地往前,就两三步,就已经在她的身后,“怎么着,跟人打架了,弄成这样子?”
他先前就是见着她的礼服有些乱,还以为她做什么好事去了,走近一看,那身上的破皮,让他不由得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儿,要是真不知道他们之前的关系,就凭着他这个话,肯定要以为着这两个人是要好的。
灰妹打从心底里讨厌这种口气,让她无端端讨厌的口气,讨厌一个人,就连他做什么动作都是讨厌的,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固执的,她一点儿也不否认自己是个固执的人。“我跟人打架,我愿意了,怎么了,怎么了!难不成你还给我出头不成?”
“你还用着让人给你出头的吗?把好好的人砸成那样子,你舒心了吧?”厉声去看过张天爱的,虽说着比起张天爱,他与灰妹的关系更进一步,当然不是指那种近,而是说,两个人还是水乳交融过的,张天爱那是谁,那是自小跟他们后头大的,灰妹就算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也是给挤到后边去的。
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跟着张天爱的事,那是她与张天爱的恩怨,别个人跳出来,什么也不了解,或者是了解的,还是站在张天爱那一边,说着些让她恶心反胃的话,她瞪眼过去。
“得了,别仗着自个儿是纪检的,还真就是一副道德家的嘴脸了,也顾着你自己吧,别到我面前乱晃晃,我讨厌你出现在我面前——”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着话,试图把自个儿的话都牢牢地刻在他的身上,别让着他乱晃晃,纪检委的人都是这么闲的吗,现在就没在上班了。
厉声可没因着她的话而后退半步,反而是兴致盎然的,“这个表情,对,就是这个表情,跟江艳女士还真像,要是别人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没有人不相信你是她女儿!要说呀,我觉得你比她精明多了,都不用着婚约作为交换,就给钓上个金龟婿的……”
“不许污辱陈法——”
灰妹心里头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一下子就给绷断了,转过身,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他的脸上,就算是手在反作用力之下也跟着疼,她也不在意!
可是——
有时候冲动是得付出代价的,本来就是一拐一拐的,走路都疼的,这么一下子扇出去个巴掌,用尽着全身的力气,巴掌是打到了,她也跟着站不住脚儿,整个人堪堪地冲着墙壁倒过去。
完了,她心想,还得再疼一次,身子已经失去平衡,这叫做乐极生悲,一巴掌打得很有成就感,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地丢在她的面前,她肯定是不个受上帝眷顾的人。
厉声站在原地,连伸个援手的意思都没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险险地倚在那里,要倒不倒的,眼城那一股叫做戏谑的东西,“我污辱了吗?我说的是真话……”
真话真不是让人愿意听的,就算是压根儿没有那回事,灰妹也不能让从别人的嘴里听见着别人说陈法,任何一个人也不行,她几乎是冲过去,完全不顾着自己,冲着他过去,冲着他乱挥着拳头,那种样子,还真叫厉声没防着,一个不小心,还真是让她给推倒在地。
她完全是气血上涌,什么疼的,什么脸面的东西,都让她丢弃着,不管不顾地骑在他的腰腹间,使劲挥着两手掐着他的脸,将他的脸掐得红红的,“你再说呀,再说呀——”
她的声音几乎声嘶力竭的,小脸胀得通红,跟魔怔了一样发。
厉声毕竟是个大男人,让着她给骑在身上,开始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没曾想她还真豁出脸来,这不是什么阴暗的太阳都晒不到的角落里,这是在宴会厅的外头,往里走个十来米的,就是本市的政商名流,还伴随着娱乐圈的明星,随便出点什么事儿,都能立马上头条风光的。
“得了,别闹了——”厉声跟个没事人一样,抓住她两只作乱的手,一个翻身便将人给压在身下,那身形把她压制得都不能动弹,只用着那双含着个怒意的黑亮眼睛瞪着自己,他似乎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许是那个曾经的人太过平淡了,久了,便是有些腻,却是着迷于她的身子,不肯罢手。
他的口气听上去有些似情人间的纵容,却让灰妹听得全身的汗毛都几乎要竖起来,有种要想从他的身子底下来爬起来逃走的感觉,敌不过他的力气,尤其是那几个破皮的地方,让他压制得更疼,但有一件事,最为让她咬紧着牙,恨着他。
他正抵着她的小腹,明明是这么个剑拔弩张的气势下,他的物事儿不知羞耻地抵着她,她羞愤不已,真想像上次给许慎那么一记,也给他上一记。
没有,她动不了!
“禽——兽——”
她冲着他恨恨地吐出两个口齿清晰的字来。
厉声到是冲着她咧着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他自个儿微微地撑着,连带着将她也给捞起来,她想逃,他的动作更快,揪下脖子间的领带,那动作看上去像是迅速有素一般地绑住她的双手,趁着她想尖叫之际,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你大可以叫,大可以引来着人,让人看看我们陈市长夫人的样子,要不要?”
她消停了。
脑袋里嗡嗡作响,她敢叫,真的敢叫,可是陈法,她能让着陈法在宴会厅那里头的人面前掉了面子吗?他有大好的前途,让她的事硬生生地打在他的脸上吗?
她怯懦了,屈从于现实,让她心里头被火煎着一样难受。
他笑了,那种笑,意味深长,眼底却是带着一股子怒火,那股火,阴阴的,落在她的脸上,手指重重地从她的脸颊上刮过去,“长本事了,是吧,还知道找人嫁了?”
她没有说话,脑袋往后,试着躲避着他跟着吃人差不多的手,怎么避,还是避不开,他的手就跟是个阴魂不散一般,追随着她,把她的脸刮得通红,满脸的红,似着要滴出血来般。
厉声扛起她,不是抱,把人扛着出去,对她的惟一怜悯,便是打了个电话,理所当然地说道,“刘经理是吧,这段时间的监控,都给我吧。”
就这么个一句话,他讲完还没等着那头有什么回音的,就迳自地掐了电话,将人光明正大地扛出去,当然,为着给她留几分面子,他还是慈悲地用着西装外套遮住她的脑袋。
电梯是往着地下停车场去的,中间也没有任何打扰,一路是顺风顺水的,把人往着车里一丢,厉声自个儿则是要绕过车子到另一头,他下意识地相拿出车钥匙,一摸着裤袋子,空荡荡的,没有了!
车子已经启动了,启动车子的人不就是张鸯鸯,冲着他露出嘲讽的笑意,还得意地把车窗摇下来,对着他摇摇头,“厉声,你真是个禽兽——”
厉声想从外边开门,那门已经让她给锁死了,根本纹丝不动,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开着他的车子扬长而去——
她会开车?
厉声的记忆可是不含糊的,他知道她不会开车,连方向盘都没有握过的人,居然会开车,上车就上手了,熟练得很,仿佛一直会开车,从医院里醒来后,性格变得有些怪的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真就是张鸯鸯吗?
灰妹不知道厉声在想着什么,只是庆幸着自己,终于能逃出生天,她完全可以预计到厉声那个人会做出来的事,她不想的事,谁也不能叫她接受!
她身上没有一丁点儿东西,跟着陈法到的酒店,手机钥匙什么的,都在陈法的车子里。
把厉声的车子丢在离她住的地方不远处,她忍着疼,自个儿回的小区,还在物业那里打了个电话,是陈法的秘书接的电话,心里微有些失落,可到底还是庆幸居多。
陈法是走不开的,这会儿,他有事,只能让司机送钥匙过来,当然,她也没说自己在男洗手间摔下来的事,那事儿,她没好意思说,更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踩蹲在马桶上头,给摔下来的。
半小时后,司机送过来钥匙手机。
她做的事儿便是洗澡睡。
睡得迷迷糊的,肚子又有点饿,灰妹醒过来了,入眼的全是黑色,没有感觉身边有人,她的手下意识地往着旁边一摸过去,还真就是她一个人睡在屋子里。
她开了灯,一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
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没听他说要会晚回的。
从冰箱里拿出个鲜牛奶的,她打算就这么着填填肚子,一时半会地还睡不着,索性着就开了电视,午夜,都没有什么电视节目的,她只能看枯燥的新闻,但是一看之下,到是愣在那里——
市政府作为重中之重的保障性安居工程中有两幢楼倒塌了——
新闻里的画面看着让灰妹的心都揪在一起,她哪里还能保持着悠闲的样子,把遥控器往着床里随意地一扔,就去找自己的手机。
她试着打陈法的手机,一直是关机,就是他的那个秘书,也是手机关机的,无论是她重拨着号码多少次,都是得到关机的消息。
怎么办?
她担心着陈法,心里跟着火烧着一样急,哪里还能在家里待得住,连忙起来穿衣服,还打开着床头的抽屉,拿了点钱,要说平常时,她连这里的钱看都不看一眼的。
已经是凌晨,小区外,都没有出租车的影子,直排排的路灯照亮着路面,她往前赶,这里离市政府机关大院太远,靠着双腿过去,她也不敢想象得花上多少时间,也许天都亮了,都到不了那里。
夜太深,路洒昏暗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映在整洁的街面里,孤孤单单。
她怕陈法出事,有一种念头,她怕着他出事,怕着那个工程与他有关,心里头已经乱成一团麻,但她知道她不能急,真就是不能急的,有些事,越急,脑子里越容易乱,她现在只想去看看他,知道他好不好,只有这个,她知道她帮不上忙,她要是急了,也许陈法会比更担心。
“吱——”
刺耳的刹车声,让她惊出一身冷汗,一辆橘色的车子停在那里,离她最多只有两米远,真不敢想象,要是这车子没急刹住车的后果,她的脸色惨白,那是给吓的。
“你要不要命了?”
她还没有回过来,就听得一句极不客气的话,把她沉在惊吓里的智给扯回来,她侧头看着从车窗里探出脑袋的人,那个人,她还真是认识的,除了那个陈三儿,别无他人。
似乎是没听见他毫不客气的话,她赶紧着拉开车门,速度极快地挤入车里,没挤在副驾驶座那里,就坐在后车座,把陈三儿当成个司机似的,冷冷地丢下话,“去市政府机关大院,你知道路的吧?”
陈律还真是让她的动作给噎着了,本就是不愿意来的,要不是那个人是他大哥,他用得着半夜里好好地在家里不睡,还出来接这个让他不待见的女人,从另一条路过来,上去公寓,才知道人没在屋里,再往着这边开过来,还真没注意到是她,要不是她转过头来。
她那个态度,一上来就把他当成司机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可还是开车了,“等会别给我乱说话,知道吗?”他口气没一丝是好的,就跟对着个阶级敌人似的,”天爱姐怎么你了,你这么狠的手也下得去?”
这是质问,就冲着她过来,她还真就是当作没听见,安稳地坐在后头,连个回他的意思都没有,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怎么了,砸了人,都不敢承认了?”陈三儿的气儿从鼻孔里哼出,天爱都那个样了,鼻子都差点给毁了,她跟个没事人一样,连个愧疚的色都没有,他心里头那个火给憋着的,要不是想着自家大哥,还真就能把人轰下车去的。
她不想理他,没曾想,他还不知道借着梯子下去,还拿着这个事儿,一直在烦着她,心里头跟个乱麻似的,早已经是扯不开,这下子火就爆发出来的,瞪着前头陈三儿的后脑勺,目光利得跟个刀子一样。
“陈三儿,你愿意把张天爱当女一样给供着,我没意见,我一点儿意见也没有,管你是不是爱的她是死去活来,还是活去死来的,都跟我无关。”她冷冷地说道,把压抑在心底的话都给冲着他喷过去,也没打算看着陈法的面子与他保持着什么表面的乐和,有些人,她想敬着一分,偏就是拿乔过来了,她不是什么柔弱的小白花,不会眼泪汪汪地博人怜惜,她就是她,有话,她就直说。
“你要是想知道她为什么成这样子,大可去问问她,或者许慎也行,问她与许慎之间达成了什么个协议,你要是不怕你大哥晓得这事的话,你大可以去的——”她还接着说,话里的威胁十足。
她从来不是个标榜着自己是个良善之辈的人,有些事儿,她可以无视,那是因为她觉得狗了咬了,人难道还能咬回去不成!但现在,她还真就晃发现,这狗咬了人,人还真得咬回去,不然,这狗以为你服软了,非得天天咬你不可!
陈律停车了,把车子停在一边,张天爱在他眼里,那是什么人,那是他心爱的女人,跟着女一样的存在,这种话,他自是不相信的,要说张天爱真要有点什么的,无非是来了个继母,又来个继妹,她心里不会舒坦,好端端的家里掺合进来两母女,不乐意那是正常的。
他下车,打开着车门,把灰妹从车子里拉出来,眼底全是个怒火的,也没个掩饰的,瞪着她,似乎都要活吞了她!
“我是给你面子,才没在大哥面前说你,你与厉声的那些个事,还有谁不知道的?要不是我哥顶着个压力,你还真以为自个儿能走得进我们陈家的大门?”陈律是个年纪轻的,到底是有些个沉不住气儿,话说得难听。
话虽是难听,可没一个脏字的,世上最厉害的骂人,便就是骂人不带脏字的。
灰妹抵不过他的力气,从车子里让他给硬生生地拖出来,劈头盖脸地受着一顿极没有风度的恶骂,反而是抬起头,在他的面前站得直直的,丝毫没有心虚的色。
她扯开一丝嘲讽的笑意,盯着这张与着陈法挺相似的脸,明明就是差不多的长相,可这个人怎么就让她觉得这么的无耻,“我跟厉声是怎么回事?我还真就是不知道了,要不,陈三儿,你好好地说给我听听,也让我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律一把推开她,什么叫做怜香惜玉,那是有的,对着她?那是丁点儿也没有,更何况着她还差点儿毁了心爱女人的鼻子,这其中的事儿,他哪里能闻不出味来,希望是有那么一点的,可到底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哪能就在外人的面前,也觉得张天爱给做错了。
“事儿你自己做的,自个儿心里头清楚,我都嫌污了我的嘴。”他是护短的,这恐怕是他的优点,看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才站稳,不由得微勾起唇角,恶意的笑脸,“可得站牢了,我大哥现在可没空来英雄救美的,摔着了,可是不太好看了。”
灰妹站稳,有点恼恨于男女先天上的差距,他一推她,能让她退到几步的,没摔着都已经算是幸运的。
她不气,真不气,有些事,发生过了,不是她说没有,就会没有的,可那些事,陈法不知道吗,她晓得的,他是知道的,他既然都愿意娶,她还有什么扭捏的。“是呀,你这副嘴脸也不太好看呢,白长着这张与你大哥一样的脸,你就是个渣,从到至尾都是个渣,怎么着,你还想打我是不是?”
话到这里,她立即拔尖了声音,往着他面前凑去,指着自个儿的脸,“喏,你往这里打,往这里打,打得我满脸通红的,也好叫你大哥看看,你这个身为人家弟弟的怎么对我这个大嫂的?”
陈律还真是愣了,他一直是不喜欢张鸯鸯的,要真说个原因的,还是日积月累的,多少年下来的事,都给积压在一边,每天都跟着谁欺负了她似的,弄个苦瓜脸,谁会有好心情的!更何况,她那个妈还是那个样子,为着攀个高枝儿,这丧事七七都未满,就进了张家门,外头的人那是不晓得的,可知道的人,哪里还不晓得的,不过是拿捏着自个儿女儿的婚事,稳稳当当地成为张秘书长的妻子。
江艳这么个心机,谁还能不讨厌着张鸯鸯的,谁看得起她们娘俩来?
他往后退,不是不敢下手,军营里对练着,压根儿没有男女之分,特种大队的女人,个个都跟着男人比肩的,但是,他更清楚,要是他这一手下去,留个印记什么的,他那个大哥,还不得把他的骨头全都给拆下来重装个的。“安分守己,你晓得的吧?管住你的裤腰头,别是个男人,就往人身上扑——”
她笑笑,像是嘲笑他的不敢,也只敢在嘴头上硬气罢了,她到底是记挂着陈法的,把人挤开,自个儿上车,“得,你以后就取个处的,没开过封的,好叫你放心放心,万一不是处的,我怕你还天天担心着她偷吃的,真是管得太宽!”
陈律差点儿暴跳起来,让她的话给气的,还没个老婆的影儿,就让着她给诅咒了,瞪她一眼,自个儿回到车前座,开车再上路,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事,一点上风都没占,他心里憋得很。
到陈法那里的时候都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天边儿都能见着一丝白色的光儿,现在的天气已经转凉,凌晨的时候,有些许的凉意,也不是太凉。
陈律早到大门口的时候就把灰妹给丢下了,门口的警卫让她进去,还有替她带路,她一路上都保持着极淡的表情,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心里头的不安。
“你来了——”
那声音带着疲惫,像是好几天都没过一样,她望着就穿着浅色衬衫的男人,不止是声音,那个脸上都带着疲倦,她刚想说话,就见着一个男人房里走出来,身穿着制服,分明就是检察院的,却是有着张娃娃脸,让人觉得极差的不谐调。
“嫂子好——”
那人手里拿着帽子,打了个招呼,目光很是清澈,从她身边走过去。
她忽然有些愣住,脑袋里像是闪过些什么东西,想用力地抓住,却是跟着细沙一样从她的指缝间溜走,溜得极快,已经不见一丝残留的痕迹。
“鸯鸯?”陈法见她有些愣,目光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人,手臂已经揽上她的腰间,把人给搂入怀里,“怎么了,你认识徐技?”
灰妹回过来,觉得自个儿有些失态,就是好象觉得那个人好象是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尤其是那张娃娃脸,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没、没有,哪里能是认识的,就是觉得那张娃娃脸还挺逗的。”
“陈律没惹你生气吧?”他拥着她躺在床里,双手已经是不太安分。
她到底不是个会告状的人,要是别人,恐怕早就在他的面前说出陈律的恶形恶状,她还真是不屑说,说出来都觉得是浪费她的口水,双手连忙着挡住他作乱的双手,可是身子骨都已经软下来,“别、这隔壁的会听见的。”
陈法摇摇头,哪里能让她给逃了,昨夜里忙了一夜,去慰问着受伤的民工,万幸的便是没出人命,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看着由着前任留下来的保障性安居工程,虽说他与这事毫无干系,但总归是一市之长,这事儿还得他来安抚着人心。
“隔音好的很。”他贴近着她的耳垂,用着舌尖描绘着她的耳廓,察觉到她敏感的颤抖,不由得涨起几分满足感,属于男人天生的掠夺因子,让他有些强势地按压着她在床里,大手探索着她的身子,“要不,你还怕别人听见的话,就咬着我吧。”
那双大手跟着火烧火燎似,让她整个人都跟着了火似的,胡乱地扭动着身子,试着想要找到什么个东西儿,平息着身子里头窜出来的火,那火,早已经燎原,小小的脸蛋儿泛着些红晕色,小小的舌尖好地从唇间探出来,舔着有些干的唇瓣儿。
那景象,怎生是一个诱惑了得!
陈法原就是打着这个主意的,让着小妻子过来,除了怕她一个人在家里乱想,私心嘛,也是大大的,两个人本就蜜里调油般的,自是卷着一起的,揉弄着她娇软的身子,那动作,又不敢太重,还怕着弄疼着她,呼吸声渐渐变得浓重,堵住她娇嫩的唇瓣儿,密密麻麻的吻就兜着她,把她给困在里头。
“唔——”从她被堵住的唇间逸出个声来,似有些难捺的,小腰儿乱扭着,那胸还跟着挺起来,与他坚硬的胸膛摩擦着,双腿儿圈着他劲实的腰身,隔着薄薄的睡衣摩挲着正迫不及待地抵着她的物事儿,那里烫得很,烫得她娇嫩的肌肤儿都忍不住地颤栗着,又似在期待似的,不肯移开一分分。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
灰妹压根儿没听见,正等候着那种欢愉,却是一直没等到,身边的热源也移开了,睁开着还带着几分迷离意味的眼睛,看着陈法已经在穿衣服,高亢的情绪一下子就像是被冰水给浇透了,倒在床里,不想动一下。
“我等会回来——”
陈法拉过薄薄的毯子,遮住她一身泛着粉红色光泽的肌肤,胸尖尖儿露出个大半,那上头还带着一丝晶亮的,可不就是他给啃过的,不太舍得收回个目光的,离开着床边,直接地出了门。
灰妹给悬在那里,还真是浑身不舒服,身子里那是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一样,她试着夹紧着双腿儿,那里泥泞乎乎的,早就是准备让他来一探,哪里晓得会来个人,把他给叫出去,她心里个怨的。
她也不关灯,就自个儿睡觉,逼着自个儿睡觉,把个薄毯子就盖着自个儿的小肚子,身上凌乱的衣物也懒得去整理,就这么睡。
人难受,睡得也不熟,就有些个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地听见着脚步声,那脚步声很轻,好象怕把她给吵醒似的,她眼睛儿闭着,都感觉着来人的目光盯着她的身体,那股子感觉让她有种要被吞吃入腹的预感,双腿间还没有消停下去的需求儿又给窜出来。
她想睁开着眼睛看看陈法,眼前一片黑,灯已经给关了,就见着个人影。
“你回来了?”那口气里还着一股睡意,与方才把她给撇下去的那股怒意。
来人到是不说话,反而是朝着床里过来,掀开着她身上的薄毯子,大手抚触着她的小腿,慢慢地往上,再往上,直到已经是愉悦地将自己绽放开来的花瓣间,身子朝前一耸,已经是大势入侵。
不对——
灰妹瞬间从迷失中清醒过来,双手双脚已经开始挣扎,跟疯了似的挣扎,可还是敌不过来人的力气,早已经是门户大开,哪里还容得她再拒绝。
“你可以叫,让着陈法来看看,或者整个市政府机关的人都来看看你?”
那个声儿,透着几分阴冷的恶毒之意,让她浑身打颤。
声音激得她灰妹浑身发冷,明明在屋子里,也没开着冷气儿,让她觉得从骨子渗出来一股子冷意,肌肤相贴的热度,丝毫不能让她热腾起来。
她知道后果儿,身子让他给顶着像在巨浪颠的小船,一切都是操纵着他的手里,没得反抗的余地,这房里隔间好,她就是喊破了嗓子,外边的人还能听得见。
还真就是听不见的。
“许——慎——你——可——毒——”她喘息着,把话是给从齿间挤出来的,话说到这里,身体的最娇嫩之处儿已经让他给占得满满的,肌理的肉儿给硬生生地撑开着,她发出痛苦的悲鸣声,软软地倒在床里,不再想起来。
来人就是许慎,他是亲眼见着陈法出去的,要问他来做什么?不过是来看看,看看陈法,慰问一下来的,见着陈法出去,他下意识地站到角落里,是下意识的。
门是关着的,他不怕,这世上还有种叫做万能钥匙的,不巧着,他手头还真有,鬼使差的,就带在身上了,还就是今儿个手下头截了个走私的,弄了个东西,这种东西大声的是,他当时捏在手里,也就给带出来的。
拿着个东西,他往里头一插,门就给轻轻松松地开了。
一进来,他就随手就把门给反锁了,这里可就是陈大市长专属的地儿,他要是不把门给好好地锁着,回转头,就见着女人春睡图。
衣衫不整着,露出大半个胸尖尖,也没有个遮掩的,两条纤细的手臂还环抱着胸前,让个胸尖尖显在那头,不至于散开去,小肚子让着薄薄的毯子给挡着,两截子明晃晃的腿儿就那么交叠在一起,又是微侧着身,还能隐隐地看见她的腿缝处。
这么一副画面,让他能忍得住?
要是他能忍得住,那是母猪也是上树的,他真心是这么想,别听他的心声儿这么直白且粗俗的,有些时候男人褪去外头光鲜的亮壳儿,可都是些红果果的进攻性。
关了灯,不是不想让她认出来,而是,他有个恶趣味,朦朦胧胧的才更有情调些,脱下自个儿的衣物,把人给压在身下,还没等着她回过来,就已经把人给攻占了。
那滋味还真就是好的,他忍不住地粗喘着,狠狠地撞向她,那力道,都似着要撞到她的心上头,把自个儿都给刻在那头,让她时时刻刻地都记着他。
“毒?”他见她软下去,这可是不允许的,两手托着她的腰肢儿,都不敢用着太大力,有些怕太用力,让他给折断了,他翻身,自是搂着她的,变成他在下,她骑乘在他的身上,“你怎么不见毒的,往我那里踢,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我这边儿好了,得让你试试呀——”
这人说的是个理直气壮的,脸不红气不喘的。
灰妹两手被迫着撑着他的胸膛,那股子热度,都让着她的双手给灼着了,连忙着想躲开着,想翻身逃开,可偏就是没那回的运气,她的身儿早让他给制住,紧紧地相连着,这一躲,内里便是绞着他死紧。
她脸色胀红,让着微暗的夜色给遮住,看不个清楚的,可脸上是烫的,烫得她浑身难受,这一动,他的双手愈发地紧了,箍住她的腰,操纵着她身子的起伏,让他获得无上的快乐,那股子快乐包着他,让他的动作愈发地凶狠,似要豁出命去一般。
“要、要……”试你个头!
她正想把话给顶回去,可偏就是他顶得更凶了,让她几乎在上头都坐不住,整个人歪歪扭扭地,似要往着左边倒下去,又让他给拉到右边,往着右边倾过来,还是让他再给扯到左边。
身体已经是溃不成军,她似乎还能从中感觉着一股子巨浪朝着她涌过来,把她高高地抛上去,又让她从高处跌落,险险地跌落在地面的时候,又将她给高高地卷走,立于浪头中,睥睨着一切。
汗湿得她一身,全身都是粘乎乎着难受,可身体却是给吊在那里,进,她自个儿接受不得;退,那是他不许!
“要?”
许慎微撑起个精瘦的身子,用着自个儿的胸膛抵着她,柔软的娇躯儿,让他还真是爱不释手的,不是没碰过女人,他见过的女人多的去,有些事,发生了才晓得,不是看看就能看出感情来的,这事儿,得做。
感情那是做出来的,这是他的理论儿,瞅着面前瞪着他的眼睛儿,他到是毫不避讳地凑近着她,顶着她,一下一下地,速度慢得很,跟个磨人似的,戏谑的味儿从他的喉间出来,“鸯鸯还要?这就满足你,你别急!”
带着温热湿意的舌尖轻碰着她的眼皮,让她忍不住地往后仰,试图地逃脱开去,让着身下的那股霸道的力量从她的身子里脱开出去——
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儿?
他早已经是占得先机,再让他放开到嘴的肉儿,简直是在同他自个儿开玩笑,从后头扣住她的腰肢儿,往上耸(动)着劲瘦的腰身儿,一次一次地把自个儿全身心地没入在里头,似摩西分海似地分开着她羞怯的内壁,低着头,含住她颤崴崴绽放开来的艳果儿。
她是急的,不是这个急,是急得要逃!
意思完全让他无视,甚至还把她的意思儿弄得扭曲了,她一口子就咬向他的肩头,逃又逃不开,躲又躲不得,她甚至还能羞恼地感觉着自个儿的身子已经快要跟随着他的步调走,索性着泄忿似地咬过去。
咬得很重,她还真就是没留下情的,一咬下去,唇间就有一股子腥味儿,那是牙齿将表皮给弄破了,还是不松嘴儿,不松就是不松。
岂料是,她的这个动作,落在许慎的身上,不亚于她激(情)的反应,让他忍不住快慰地闷哼出声,下半身的动作愈发的霸道,嘴里更是啃跄着她的胸尖尖儿,啃得她都没处躲儿。
她根本就是咬不住了,被他给拱得一晃一晃的,压根儿就跟起伏,停不下来,心里恨极,那种无奈的感觉,让她真个是忍不住地流出泪来。
不想哭的——
真就是不想哭的。
可是——
眼泪不知不觉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来,让她都有些不太敢相信,嘴唇一张,却是逸着带着压抑着哭意的嘤咛声,让她整个人瞬间决堤般,泪流得更凶了。
他反而是更加喜欢,折腾起来更是个没完的,男人大抵都是这样子,见着她柔柔弱弱的,不得反抗的样子,更是激起他的占有欲,自己不舒了,就绝对不会撤身。
“我恨你——”
她似诅咒地瞪着他,全身不着一物地坐在浴缸里,温热的水,浸着她的全身,让她无一不露在许慎的面前。
许慎已经是餍足,像是吃饱着鱼儿的猫一般,瞅着她,就坐在浴缸的边缘,双手捧起温热的手,往着她身上呼去,听着她这个话,连个眉头也没皱,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情绪,或者更直白一点,她的情绪永远不是他所考虑的事儿。
“无所谓——”
他就是淡淡地回上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
灰妹的恨意没有出口,就给堵在那里,心里头似被烫油给煎着,眼睛哭得通红,半趴在水里,似搁浅在海边的鱼,再不得力气回到海里。
“出、出去——”她低低地吼着,娇小的唇瓣已经让她自个儿的牙齿给咬得血红一片,似一碰就能渗出艳色的血来,“出去,你这个禽兽——”
她不看他一眼,再看他一眼,就能让她觉得恶心,这么个披着人皮的狼。
“嗯,我真的走了。”许慎站起来,仿佛是最后的温柔,手抚过她的肩头,立即感觉着她在颤栗着,让他的心情莫名地大好,“以后不见吧。”
他说的很干脆,一点儿也没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当着她的面,对着浴室的门,镇定自若地穿上自个儿的衣物,当那个衣物一遮,把他的侵略性都给挡了,一表人材,看不出有任何的缺点。
她站起来,也不顾着自个儿身上没个什么可遮的,这身子早已经让他看个透彻,她也不管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许慎回答得很简单,一点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反而回过头瞅着她,“怎么着,还是你舍不得了,想跟着我保持着长期关系?”
“长期你个头!”她忍不住骂道,“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许慎摇摇头,目光扫过她的身子,还有些余味未清的感觉,天已经快亮了,他再待在这里,还真就是不合适了,嘴上到是个不饶人的,“我还以为你食髓知味了呢,就算是那样子,我也没空儿,当然,这一次就算是给娇儿的赔礼吧。”
给许娇儿的赔礼?
这话还真就是把灰妹给恶心着了,还真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兄长,别说是那话,就是那个声音,那张脸,都让她觉得恶心极了,肚子里都翻滚着。
“真是个好哥哥呀,也难为你的。”她无不嘲讽地蔑视着他,目光里利得很,“护着吧,谁让我没个好哥哥替我出头呢,我活该的,是不是,我活该让你糟蹋的!”
世上最好笑的事儿莫过于此,她冷冷地笑着,小脸胀得通红,瞪着他,那目光都恨不得让他的脸都出现两个洞来。
许慎笑笑,目光里却全是个冷意的,“嘴巴太利了不是好事,这算是我给你的忠告。”他把外套勾在肘间,大大方方地走出门,走廊里一个人影也不见。
灰妹知道他出去了,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颓然地倒回浴缸里,把自个儿没头没脑地埋入水里,似着洗清着身上所有的味道,疯狂地揉搓着自个儿的肌肤,似着要把身上他给碰过的地儿都给洗个通通透透,再不得一丝痕迹。
有什么样的许娇儿,就自是会有什么样的许慎,一家出来的人,一条瓜藤上长的瓜儿,怎么可能里头儿不一样的,还不都是那种烂到骨子里的内里。
她又是何其无辜,捧着脑袋,怎么也是想不起来,醒来之前与厉声之间的事儿,一点儿都没个印象的,还是没有,仿佛是让她置身在迷宫里,怎么也醒不过来,也无法穿越出来。
这个地方,她是一分钟也是待不下去了的,似有一股劲儿支撑着她,她迅速地洗个澡,把昨天的衣物都给穿回去,那条小小的蕾裤底裤儿还沾着一丝浓浊的白液,让她赶紧地收拾起来,抽出几张面巾纸来包住它,放入自己的包包里。
她将房里都给收拾了一番,还将窗大开着,好让房间里残留的气味儿都散开去,明明不是她的错,担惊受怕的人却是她。
厉声,许慎,许娇儿,一个个的,让她都不好受,她也会让他们不好受。
绝对的!
她发誓!
陈法自然是惦记着还留在他那里的小妻子,待得市政府的会议稍稍地有个间歇休息的时候,正欲着去看看小妻子,见着许慎满面笑容地过来。
“大哥,正抱歉,我来晚了。”许慎压根儿没觉得有什么的,落落大方地跟着陈法打招呼,“有些事耽搁着了,都怎么样了,我们最近盯着董利民,听说那个安居工程就是他承包的?”
瞧他提及正事时,正而八经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着他气度不凡,仪表堂堂的。
陈法哪里能不知道董利民的名字,本市的纳税大户之一,市政府与海关,向来是合作得挺好的,一直处于蜜月期的。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面前的这个男人,从他的房里出来,用着世界上最恶毒的手段替他妹妹来出气。
“身上弄了什么,香味这么浓的?”陈法的鼻子很灵,许慎离他又是很近,几乎是挨着的,一下子从他身上似乎是闻出什么味来,让他有些眯起眼睛。
许慎镇定自若的,还抬起手来,往着自个儿肘间闻去,然后露出些许嫌恶的表情,像是给沾染了脏东西似的,抱怨似地说道,“都是娇儿,我们许家的活祖宗,昨夜里硬要拉着我给她买个沐浴露什么的,还一定要买这个牌子的,一定是当时闻香时,给沾到的。”
谁不知道,这许家里,许慎对许娇儿的态度,可不就是给宠着的,就是灰妹是个迟钝的,当时在他们家里,见着许慎对着许娇儿还不太客气,还有几分护着她的样子,谁知道他们兄妹能好成这样子!
一个婚约解除了,这做大哥的,还能找上着人,强了人,算是给他妹子出气儿?
这事儿,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许慎他做的事,做得出,也不怕着灰妹说出去,他晓得她是个聪明的,哑巴亏就是给她吃的,要是想笼住陈法,这事儿,她要是说出去,就是个傻的!
他胆子大,心也细,先头没有想太多的,一时的冲动,那是身为男人的冲动,事儿一完,他的脑袋便是动了,还真就是不怕她说,她要是想失去现在这种生活,那么尽可以说。
陈法眼睛微眯着,那味道,跟他惯用的沐浴露是一个香味的,他常用的,要是闻不出味来,也是白用着这么多年的,许慎一过来的时候,就闻得清清楚楚的。
人家那么一说,他到是一笑的,也没真往心里去,更没想到,他从那里一出来,后脚跟那头,许慎便已经是登堂入室了,出来了,还跟没事人儿一样的,跟人称兄道哥的。
“这工程都已经进行三年了。”他压低着声音,用事实证明董利民承包那工程的事,不只是个听说而已,而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儿,他也知道许慎说是“听说”两个字,可已经是确定的,那事儿,谁能不知道,作为市政府的重点工程,怎么可能不知道的。“现在——”
他后面不说了,有些事,没必要点得太明,心知肚明就成的。
许慎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完全听得出他的意思,都是人精儿,自小经着事可是多了,哪里能听不明白的,他要是听不明白,还真就是不用混了,跟着他往会场里走,迎面过来都是跟着他与前头那位大市长打招呼的。
两个人,两个年轻的人,站在一起,一方丝毫不比一方逊色。
这事儿,没有陈法的责任,可是他得善后,他得安抚,一切的事儿都落在他的头顶,信访局那里又有人上访,反应的是他前任的问题,最后还都反馈到他的手头里,本就是忙得乏术的,这会儿,他更忙了,天天都是挨不着家。
灰妹已经是一连几天都没见着他的人了,哪里还像是有结婚的样子,就只能从着电视上头见他的人,这会儿,事儿还没有消停下去,也不知道几时能过去,但,他们的婚期已经一天天的临近了。
她已经去做张思洁的助理,工作还算是轻松的,她觉得张思洁也许并不需要着她这个助理,因为她身边还有一个助理,处理着张思洁的大小事。
她到是完全不在意,在那个助理忙不过来的时候搭把手,更是察颜观色地为着张思洁做些力气能及的小事儿,与那个助理相处得也算是好的。
张思洁新接了个电影,叫做《白蛇传》,演的是白娘子,不是灰妹对张思洁有什么意见的,也许是先头那个赵雅芝演的太过于经典,或者又是她没见过张思洁的造型,还真是觉得不太好比较,
今天,张思洁是拍广告,代言着某个名牌,代言费是六位数的价儿。
“今天可真累。”张思洁真是累的,今天可是飞来飞去的,吊威亚,几乎就吊了大半天,还要在空中做出姿态来,飘飘欲仙的姿态,也不是一次就通过的,ng过几次的,“把水给我。”
灰妹见着那个助理在收拾着,连忙着把水递过去,那不是普通的水,不是她常喝的那种农夫山泉——有点甜的那种,而是种英译过来叫做巴黎水的带汽矿泉水,她喝过一次,可能是她比较迟钝,还真没觉得比普通的农夫山泉比起来有什么的。
张思洁理所当然地接过来,自个儿抿了一口,回头一看她,见她满头大汗的样子,便是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是不是挺热的,这明明都过了十月了,还是这么热,说是秋老虎还真就是没错的。”
灰妹也是笑着,笑得很含蓄,“是有些热——”不过,她话说到这里,就见着一个眼熟的人走过来,除了方正还能谁,来探班的,方正与张思洁的事儿,娱乐圈里头谁还能是不知道的!
就因着张思洁攀上的人不简单,连带着与孔雀传媒违约的事儿也雷声大雨点小的,她一下子就水涨船高,片约不断,只是,没有了经纪人,谈起钱来,是有点儿……
广告拍揶现场那是有记者的,见着方正过来,就知道是有新闻儿,忙着过来,“方少,可是来看张大美女的?”
方正像是没看见着一旁的灰妹一样,亲亲密密地就搂住着张思洁,没有正面回答,就给个姿态,大大方方地面对着记者的镜头,“你们看呢?”
张思洁适时地晕红一张俏生生的脸,小鸟依人般地躲在方正的怀里,女的美丽娇艳,男的更是光芒四射,站在一起,还真是幅赏心悦目的感觉。
她到是没说话,可那种含羞带怯的样子,明明白白地表现在那里,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叫那啥的,郎情妾意的!
有时候,话不说,比说话给人的感觉更好。
这让记者们可是热血沸腾了,换着角度拍,拍好了就退了,各自发稿子去了,让这桩情事儿不再是捕风捉影儿的事,如今着已经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头条。
“鸯鸯,晚上一起吃饭吧。”
灰妹早已经在方正无视她的时候,早就是摆正着自己的位置,当作不认识,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有些事儿,她腻歪了,最好是不认识,没必要自个儿还念着他从中帮了忙,让她真与陈法在一起。
她与那着那个助理小王为着张思洁整理着东西,已经整理着差不多,忽然听见着张思洁的声音,有些意外地抬起头,“呃,不去了,我还有事呢。”
现场的人都在收工,天色已经是晚了,记者们一走,这里也跟着清静许多的。
“这么早回家?不是才一个人吗?”方正开口了,说出来的话,就是很熟稔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回避的意思,比起刚才无视灰妹的样子,现在完全是另一种态度。
张思洁好象看不出来有一丝不悦的色,走过来,让着助理小王先带着东西回去,热情地拉着灰妹的手,身子往前微微一倾,修饰得精致的眼睛,瞅着她,“一起去吧,鸯鸯,跟我一起去,也算是陪着我。”
“不是呢,我得去挑戒指。”灰妹不动声色地拒绝着,与方正这个变脸这么快的男人,基本上是多一分钟也不想见,她故作时间很紧地看着自个儿腕间已经明显有着好多年历史的手表,“我得快走了,要是那边关门了,还得明天再去。”
张思洁没有再留人,看着她急慌慌地跑出去,她慢悠悠地走到方正面前,“看什么呢,人都走了,还看个什么的?”
她的声音不是很高,似乎是有意地压低了些,凑近着他的脸,离着他极近,几乎是捱着他,似挑逗,又似不经意的动作。
方正微瞅着他那双丹凤眼,显得更为狭长,微微沉下来的夜色,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精致的脸庞晕开一丝暗色,似与人都有种说不清的距离。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的锥子脸,露出浅浅的笑意,似个纵容情人的好情人,“有些话,应该说的,有些话,不应该说的,你晓得不?”
明明是风淡云轻的笑意,落在张思洁的眼里,却让她硬生生地打个寒颤,他是个好情人,她绝对是认同的,于是,心里便有了几分不甘,还是把那份不甘给隐在完美的妆容下。
“哟,开个玩笑也生气了呀?”张思洁是个聪明人,怎么把握住男人,她自是有几分手段的,从电影学院出来,到如今,她一直是个聪明人,才有着她今日的星运,“鸯鸯真是个幸运的,还能嫁给陈市长那样的男人。”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是有些感慨的样子,眸光流转,瞅着他,那是柔情似水,百转千回的。
方正的眸光里已经带着一丝凉意,瞅着她,面上却是带着笑意,笑笑地瞅着她。
张思洁知道这个话题不是他愿意听的,心里似乎是捕捉到些什么的,又当作没有发现任何事的,自然地勾住他的手臂,上他的车子。
晚上八点半,灰妹一个人走在霓虹飞溅的街头,走入城中最大的珠宝店。
挑戒指,她一个人去,陈法本来要一起来的,临时又是有事,让她孤孤单单地去,一个人站在柜台前,看着柜吧里摆放着各种样式的戒指,有些看花眼的感觉。
看没一会儿,她直接地走出来,没有让她一看就想买下来的冲动,她走着,慢慢地走着,看着行人从自己身边走过,忽然间,她的目光亮了些,赶紧着往前跑。
那是一男一女,相拥着走着,要是她真没有看错的话,那就是许娇儿,与着她平时的样子还真是有点不太一样,有些个颓废的感觉,烟薰妆,衬着个黑色的短裙,让她看上颇有几分冷艳的感觉,两个相拥着的身影消失名为“夜魅”的会所门口。
灰妹知道是这家酒吧,城中还算是盛名的会所,迟疑了一下,她的手拉紧着挎在身上的包包,深呼吸一口,往着里头走进去,里头昏昏暗暗的,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对面的人是长个什么样的,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她不认为许娇儿还能在外头,索性地往着里面摸进去,去寻着包厢,一间一间地寻过去,只是,那包厢里头都是昏昏暗暗的,还真是看不太清楚。
也许是她运气,还是她追得挺快的,那走廊的尽头,可不就是她要找的人吗?
心动不如行动,她注意着那两人进得哪间包厢,牢牢地记住,再慢慢地接近。
“是你?”
她正一心一意地朝着那个包厢靠近,忽然听见突兀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身后,让她浑身的汗毛瞬间都要窜起来,连忙若无其事地站直身子,回头看着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指间夹着高脚杯,身上穿着挺休闲的,就是t恤衫配着挺修身的长裤,让他的双腿看上去尤其修(长),微弱的走廊灯光下映出他的娃娃脸,眉眼间似笑非笑,就那么瞅着她,像是发现个做坏事的人。
“徐技?”
她还没有来得及想什么,从嘴里已经逸出两个字来,唤着他的名字。
他斜倚在包厢的门口,那里头,暗红色的灯光,似有着几分堕落的姿态,在他的身后形成极美丽的光芒,微微地朝着她欠身,极为绅士的样子,“记得我,很是荣幸。”
徐技,她几天前才见过,按理说,就那么见过一面,早应该记不太清的,可偏就是,灰妹一眼就认出人来,认出人来还不止,还清晰地记着人家的名儿。
听着他的声儿,那“荣幸”的两字,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一股子莫名的感觉,驱使着她记着这个有着娃娃脸的男人,似曾相识,就是这四个字,完全地表达她之于徐技的那个叫啥的感觉儿。
“我、我们……”她的话才开个口,又觉得不太合适,赶紧地把话儿给收住,“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儿。”
她要走,心儿跳跳脱脱的劲头儿,还得不赶紧着走,走得越远越好的。
可是——
有人不叫她走,一手就扯着她的胳膊儿,让她荡不起胳膊儿,惊讶地回头瞅着他,却是没说话。
话是没说,眼睛早就跟着会说话一样,让徐技看在眼里,眼里似乎多了些深意,一手还端着个高脚杯,里头艳色的酒液,让他给喝入嘴里,滋味到是极好的。
“你说,要是让陈法晓得许慎那天个早上进了你的房间,你猜,他会怎么想?”
一张娃娃脸,显得几分稚嫩的味儿,可他眼底的色,可是不见一分的稚嫩,已经是老练得很,似在人世间已经是浸淫了几多年,身后似乎是张开着个黑色的漩涡般,能让着人不经意地就掉下去。
他这个漩涡,掉下去,怎么也是爬不起来的,想抽身,那更是不成的。
灰妹的心里一下子想了很多,也许是想的太多,想的都有点魔怔了,让她想往后退,明明一张清澈的娃娃脸,落在她的眼里,与他嘴里头说出来的话,都叫她扛不住!“你想威胁我?”
她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尤其是这种威胁!
真就是扛不住的,她也没有办法,试着想把自个儿的手臂给扯回来,他到是不放的,一拉一扯之间,她跟个浮萍似的,没个根的,到处飘浮着。
“没、没有,我怎么会威胁你呢?”他那个态度好象是反问的样子,又好似着在反问着她,“我为什么要威胁你?”
他问的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的,脸皮那是厚得很,最好的砂纸也是磨不薄的。
她一心记着许娇儿,许慎那里,她真个是一次也不想再见,可许娇儿,人不是疼着他这个妹妹吗?连那个下三滥的力气都往着她身上使,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做的,一手还试着用力把人给推开去,眼一斜的,“放开我,徐技,你到底想干嘛!”
才见头一次面,这人怎么就跟个人来熟似的,她还摸不清他到底是打的个什么主意,那张娃娃脸,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谁知道这么脸下藏着是个什么样的心思。
徐技不放手了,像是揪着个什么好玩的事儿,手里一用力的,把人往自个儿这边一揽,就把人揽入怀里头,低下头,“你说,我想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