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茹茵习惯性做了个“上厕所”的口型,他默契抬了抬手,表示听见了。
多年夫妻积攒下的这点心有灵犀又无故叫她犯愁,纪宣宇说离婚伤筋动骨果真没错,那意味着跟一系列习惯剥离,
重铸一种新的生活模式,需要时间适应,也或者最终不能适应。
但她没法回头了,她可以面对一个有其他桃花的炮友,却无法直视沾染其他女人气息的丈夫。婚姻应当是把忠诚的
枷锁,用以稳固一段感情,她可以接受感情变淡,但不能容忍变质。
茹茵一扭头,往周煜消失的方向跟去。
周煜走的是洗手间方向,旁边是防火门出去的吸烟区阳台,他推门出去。
茹茵在门前踟蹰,琢磨站哪个位置才能看起来更像偶遇,又估摸他一根烟得多久……或许也不止一根,茹茵犯难起
来。
两手交握,拧了又拧,手心渗汗。
忽然吱呀一声,防火门被推开,茹茵吓了一跳,也太快了!
只见周煜一手支开门,指尖犹夹着一支燃了小半的烟,夜风灌进来,青烟很快没了形状。他眉峰微拧,不耐烦又嘲
讽道:“姚夫人,您到底要不要进来呢?”
茹茵心脏咚咚跳,他忽然递来的台阶冲淡了被讽刺的不快。她往身后瞥了眼,无人而过,于是低眉敛目,走了进
去。
阳台冷风激得她一哆嗦,不禁抱起胳膊。
周煜松开手,防火门砰地嚣张撞上,一如他眼底压抑的怒火。
周煜默默吸烟,偶尔在烟灰缸里磕一下,阳台不大,刚才他站的上风口,烟雾全往茹茵这边飘。入冬后空气湿冷,
茹茵鼻腔敏感,冷空气和烟味夹击之下,呛咳出来。
周煜停了下,略显粗暴地掐灭烟头。
“说话啊,”他语气不快,“上回的伶牙俐齿跑哪去了,别说迷路了才跟我来这的啊,姚夫人。”
茹茵想制止那个称呼,每听一次都是在她身上划刀,她早已经是被摘冠的女人,何来的“姚夫人”。
毕竟有求于人,她不想表现得太强硬,轻声道:“周总,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声“周总”出于礼貌和客气,听在周煜耳朵里却全然成了疏远和排斥,叫他怒气隐然。
“哦?还有姚磊都帮不到你的事?”
茹茵咬了咬唇,如果可以,她也想姚磊和平离婚,免得夜长梦多,拖几个月下来,她一心想离婚,甚至只要姚磊肯
点头,她都能真心祝福他另觅新欢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周煜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帮人,不会做无利的交易。”
周煜一句话暗藏机锋,茹茵哪能听不懂,他不是想羞辱她来平衡,当下懊悔想求助与他的念头,痛恨自己的卑劣,
以为可以倚仗自己在他心里的那点分量,一而再再而三折磨他。换成自己,恐怕早就给眼前的这个女人一巴掌让她
掂量掂量清楚了。
茹茵豁然抬眼,凛然望进他的眼里,“那打扰了,恐怕周总想要的利益我给不起,是我唐突了。”
茹茵拉开防火门要走,人已经重新进入室内的暖和里,夜风卷着一道低沉的男声从夹缝飘进来——
“2810,房间号。”
051 丈夫 lt; 燃欲鸽塔肉书屋051 丈夫
回到宴会厅,茹茵脚步一滞,险些以为找错地方。姚磊还没回来,纪宣宇已经坐回自己座位,而姚磊的椅子上端坐
的不是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