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觉得张既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张既和马超告辞,马超又去见了王伉,也把圣旨的事和他说了。王伉更是不舍,这半年多来他可是了解了些自己这太守的本事。
别看太守年纪轻,但本事绝对不小。武艺一流,无论马上步下,有胆识,有谋略,可以说是少年英雄。只可惜才做了半年多的太守就要被调到京里去,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人往高处走,以太守的本事,在朝为官,升官自然都是应该的,而王伉觉得敦煌对马超来说也许还是太小了。
“属下恭贺太守,只可惜与太守相处时日短暂,不能与太守再在一起共事了!”
“王司马,想来你我还会有再见之日的!太守如今由德容担任,你要辅助好他,军务上的事可就要劳烦你王司马了!”
“太守这说哪儿去了,属下职责所在,必当尽职尽责!”
由张既担任新太守,王伉没一点儿怨言。人贵有自知之明,张既确实比自己强,让他当太守比自己更适合,没什么不服的,更何况两人的关系确实是非常不错。
看到王伉的态度,马超很满意,这样一来自己也就放心了。毕竟如果王伉不服的话,那以后必然都是麻烦,如今这情况最好,就算是没有自己也一样。
又和王伉聊了几句,王伉也和马超告辞离开了。他走后,马超又去见了传旨的小黄门。对方一见是马超前来,忙说道:“马太守,准备何时启程啊?”
“不瞒天使说,因为家父家母皆在凉州,如在下要去雒阳的话,那一定是要先去见见家父家母的,所以……”
“马太守之心咱家也明白,陛下也没说让太守即刻进京,所以想来晚到几日也是没什么关系的。”
“如此,在下便放心了!”
马超拿出了个大钱袋给了小黄门,“这是在下的一点儿心意,还望天使笑纳!”
小黄门一听就明白了,连忙拿过,不过嘴上却说道:“这个,马太守真是太客气了,不过盛情难却,咱家也只好愧领了!”
马超心中鄙视,说什么客气啊,愧领了,说的都好听,但结果还不是把装金珠的钱袋拿的比谁都快。
而在小黄门那却又是一番想法,当时让自己来敦煌的时候,自己是真不想来。路途遥远不说,还是个穷地方,但张让让自己来,自己是不得不来啊,而且还特意嘱咐了自己几句。不过别看敦煌这路远,地方也不富裕,但这马太守可真大方啊,难怪张让也挺欣赏这马太守,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晚上,马超设宴招待小黄门,敦煌这最多的就是羊肉和水果了,他自然也是用这些来招待的小黄门。而看那样,朝中来的这位对招待还算满意,吃得那是风卷残云,当然席间还有张既和王伉两人作陪,不想陪也不行啊,朝中来天使了,总不能就一个太守招待人家吧。
次日,小黄门向马超辞行回了雒阳,马超客气挽留了下,不过小黄门说自己要赶回京去复命,只要你马太守早日到京即可。马超连忙应允,心里却说,你可算走了,你这来一次,直接就把自己从敦煌支到雒阳去了,可叹人生就是这么无奈啊。
送走了天使,马超又去了玉门关,他自然是要见见庞柔。张既和王伉都谈完了,也该找庞柔说几句了。
“和明,我就要离开了。”
“太守要走?”
马超点头,又把刘宏的旨意和他说了下,庞柔一样是有些不舍。马超这太守确实不错,就拿剿灭盗匪的事来说吧,可算是让敦煌守军尤其是玉门关的士卒扬眉吐气了一回,不再像上任太守活得那么憋屈了。所以在士卒中,马超这个新任太守还是挺有威望的。不过好在接任的新太守是张既,张既此人,庞柔也是了解一些,他当太守,庞柔也就放心了。
玉门关下,“和明,不必相送了,带大家都回去吧。”
庞柔亲自把马超送出了玉门关,而且还把玉门关除了还在关上的其他所有士卒都叫了出来,在玉门关外两边列了四队给马超送行。
“太守,您不和弟兄们告别吗?”
“自然!”
马超转过身来,面向着玉门关,对所有士卒大声地说道:“弟兄们,我感谢你们,敦煌感谢你们,凉州感谢你们,百姓感谢你们,大汉更感谢你们!你们不愧为我敦煌男儿,不愧为我凉州军中男儿,更不愧为我大汉的热血男儿!”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马超右手掌向空中一伸,玉门关内外顿时鸦雀无声。
“无论我马孟起走到何地,我都以你们为骄傲,因你们而自豪!”马超大声喊道。
又是一阵雷鸣般的掌声,马超转身上了马,只见庞柔半跪向马超,大声喊道:“恭送太守!”
“恭送太守!”玉门关的士卒们齐声大喊。
马超便在如此喊声中踏上了回敦煌的路,他一直没敢再回头,怕被人发现他已湿润了的眼角。马超在心中说,玉门关,我一定还会再回来!
回到敦煌后,马超又待了最后一晚,第二日就离开了,谁也没通知,只是悄悄地离开了。他对自己有信心,结果还真就让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敦煌,毕竟和张既还有王伉该谈得都已谈过了,要是再向他们辞行的话,搞不好他们也像那日庞柔那样也来那么一出,甚至可能更过,所以还是自己悄悄走吧。
就这样,他又单人匹马地离开了敦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