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参与了赤脉这一路首波攻势的凡人诸侯说,不屑于来自土德的消息,但最近两家靠拢也没再讽刺,只疑惑:“可是天庭最近都忙着天外战场和暗面冰川的事,还有中土那面地面辟除冰雾冤魂的铺设法阵,好像都不关注炎宵大陆了?”
除了首波诸侯有些听到风声,诸侯还都是刚听到这噩耗,惊呼一声:“这岂不是说能给予我们继续六大陆征伐支持有限了?”
“应不会吧,敌人扎进我们身体里的探针一定要拔除,但炎宵大陆跳板确实要先稳住……关键还是时间表,我听说因外域冰川突袭背后牵涉到外域发起双星对撞的时间表,高层还在推算情况,没确定下来应对。”赤脉仙侯隐约透下来一点风声,自己也不是很确信,实在是两域相撞这种事情,听起来太骇人听闻了……
与会的众诸侯面面相觑,都提心吊胆起来,因他们这次打扫战场,看到各种仙战痕迹残留,都已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性:“确定下来也是隐秘,最多到地仙一层知道,我们凡人肯定是不知道了。”
赤脉仙侯和几个首波参与的凡人诸侯笑笑不言,暗想早知道干嘛去了?革命是需要一腔热血,不需要你们这些投机分子。
他们知道了新消息,阵营内部要进行淘汰整合了,仙王仙侯自是集中照顾,而第一波踊跃参与进攻的诸侯获取天功不少,地盘和人口多少增加些,无疑是仙侯预备役来培养,而这些消息并没有通知剩下第二波诸侯……这就已不言自明。
因信息掌握不对等和新生的利益隔阂,交流通气会就这样无果而终,散会出场之后,有个凡人诸侯脸上终露出了悔色:“唉,早知道之前炎宵大陆征伐这样顺利,我们也应参与第一波水上舰队,现在肉都没吃到,只喝了点汤,些许清扫冰雾、净化冤魂的天功,哪里能和攻城略地相比?”
“听说之前每拔出一座天幕基座,都是千万天功,虽主战仙人分了大头,但地面军队袭破地脉节点、攻击生域基层分功也不小。”
一个诸侯倒乐观相劝:“没关系,还有下面六个大陆,这一次积极参与就好了,就是列装叶火雷成本又高了不少,通过炎宵大陆转场要再添一笔运输费,都给汉、蔡、魏、楚四大国给雁过拔毛了……”
众诸侯说话间,神情无奈,或者此前信息全面时还有一点议价权,但到今天突发现连信息都与仙侯、乃至仙侯预备役第一波诸侯拉开档次,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失去了纵览全局视野,还怎么样样谈价钱?
更可忧的是这事情意味,连后台都不再提供隐秘消息,难道已放弃了他们?可这么多人呢……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诸候中也有优有劣,第一线诸侯和第二线诸侯,从性格、眼光、利益、前途上都说不到一块去。
而且不像青脉、白脉那样人少而集中投资的围绕一个核心抱团,黄脉、赤脉都是群雄济济,对外固很强硬,内部为了多一点资源倾斜却也竞争非常残酷激烈,无形中内部也是好些个小派系,且分出层次和利益团体……距离在拉开,可悲的是有些人心态还停留在过去,试图继续滥竽充、浑水摸鱼,却不知再一再二不再三,天庭岂会容得这样?
蔡国的车驾,就是在这复杂浑水形势下十分低调驶入城中,只是普通藩国的护卫标准,当然马车上主人的修为也不需要这点凡人防护,仅仅是维持基本礼仪,随驾的使臣心想:“主上最近真是越来越韬光养晦,符合了力量深蓄,厚积薄发之道,这才是中庸大道,岂是近来有些忍不住的跳梁小丑能比?”
车帘没有掀开,辚辚车轮声中,蔡安誉一个人闭目养神,但外面诸侯的啧啧感慨声还是随风传进来:“紫禁烟光一万重,五门金碧射晴空……”
“啧啧,气象如斯,这里现在是新域新土的边荒,可以便宜行事,形制上确实可以假托于防御需要,但气象上无可辩驳……主人野心已昭昭自明,一张卧榻,岂容几条真龙安睡?”
蔡安誉霍睁开眼睛,又轻轻眯起来,只是神光幽幽再看不出睡意。
“嘘,蔡王车驾来了,小声点……”
“终于来了……”
刚才啧啧感慨的土德凡人诸侯目光一转,回顾众人:“我去探问探问,不知蔡王对下任主帅之位怎么样看。”
“都别说了!人家仙王之间矛盾和我们小卒子无干……今天月底,天庭功赏大喜日子,各拿自己的一份,别惹闲气……”
有个神情孤高的白脉仙侯看不过去这种挑拨,越过这几人去找魏王,他们最近和青脉关系不错,这时说着,目光冷冷盯向那个土德凡人诸侯:“此一时彼一时,这世界是天庭的世界,知道真格地仙完整天权么?”
“触怒了汉王,固不能随意杀你,但是削去你爵位还绰绰有余,真是无知者无畏……”
那土德凡人诸侯脸色顿时僵硬住,他是有点侧面得好处的意思,自觉随口说几句不算多严重,上一次东灵侯明着落给汉王把柄还只是折辱而不杀,怎么现在行情就变了?
刚刚还靠拢说话的小团体,闻言立刻分散开来,人人对这家伙避而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