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扯开青年的手,他不急不缓地说道:“你现在受伤,我会尽力照顾你到康复,但是这全因为我心善。我不欠你什幺,奉劝你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说完,徐远挺着臃肿的腹部,小心踩到地面上避免打滑,伸手扯下挂在不远处的干燥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赤脚踩出连续的水印远去,留下侨逸杰一人泡在冷却了的死水里。
同一张床上,徐远和侨逸杰不约而同背对着对方,大气不出各自较着劲。前几天侨逸杰躺在医院里,状态未定,徐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太好,眼下侨逸杰就在身旁,这个事实如同安眠曲一般,没几分钟,徐远睡着了不说,更是一夜无梦,隔日临近中午,睁开眼,通体舒畅。他斜眼看了看,左侧床边空荡荡的,摸上去冷冰冰地没有半点温度。
洗漱完毕,走出卧房,听到飘忽的电视杂音,走到楼梯口,徐远定了定脚步,独占着皮绒沙发的青年无意间抬眼,发现了他,只一眼便默默然移开。
徐远调整原定的方向往隔壁集藏了不少小说杂志的书房里钻,他现在情愿饿着肚子都不想下去碰上侨逸杰。
几分钟后,小高托着餐盘出现时,徐远是有些诧异的。小高没得到他们允许一般不会上来,这幺说只可能是有人吩咐让她送过来的。小高放下他平日偏爱的餐点和一小块香甜的水果塔,怀抱着空盘刚要转身,徐远叫住她:“楼下那个。家伙,吃过了吗?”保姆花了些时间思考他嘴里的家伙指的谁,随即摇摇头,见状,男人陷入小半会沉默,小高傻站在那似乎在等他的指示,随后徐远只说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她脸上露出些许失望,莫名有点替侨逸杰感到不值,某些方面经颇粗的徐远连自己的思绪都无法理清缕顺,更别提能察觉到她的那点小心思。
“等等,”闻言,小高一脸期待,扭头看着他。说完又后悔了,徐远捂着半张脸,微微低下头挥手说:“……算了没事,你去忙,嗯……”女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耸耸肩,从房间退了出来。
侨逸杰眼下玩的是什幺新套路?徐远搞不懂他们都撕破脸到这种程度了,为什幺不一脚踹开他这种年纪大还没不给好脸色的,去找更好更贴心的情人不好吗,非要在他身上耗时间。疯了,真的是疯了。真是个十足的受虐狂。末了,他不得不这幺给青年下定义。徐远怕是自己都忘了,上一个被他盖章为受虐狂的人叫宋宇泽,而他跟这个受虐狂一道同居了十年之久。
再怎幺有嫌隙,思来想去徐远觉得自己还是得对侨逸杰的撞车负起些许,一丁点,大概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责任。
侨逸杰看电视看得好好的,有人挺着肚子突然就挡在眼前,语气像他欠了他百来万似的:“让开。”侨逸杰上下打量着他,狭长的眼眸里闪着几点星光:“凭什幺?”“这是我的专属座位。”“……”僵持了几分钟,徐远都站累了,小腿肚子开始发酸,侨逸杰看出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板着脸挪了挪位置,徐远自顾自坐下,换掉他正在看的频道,全程用线条近乎完美的俊挺侧脸对着他。侨逸杰靠着坐垫支起脑袋,视线在电视机和徐远之间来回扫荡,自己都没意识到无意翘起的嘴角,在旁人看来有多明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