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旁的爱玛·佐藤并没有继续去调侃约瑟夫的意思她收敛住笑容然后动作十分自然拢了拢散落在耳旁的发丝。
爱玛·佐藤的动作十分自然举手投足中显露着十分明显的成熟女性韵味让约瑟夫赶紧在心中提醒自己控制视线不要显得太过露骨。
不过就在约瑟夫眼观鼻鼻观心的时候做出这一切的爱玛·佐藤却保持着收拢头发的动作愣在了那儿。
嗯?这是怎么了?
约瑟夫有些小心翼翼打量着爱玛·佐藤的样子只见她愣愣看着自己举起来的手臂瞳孔之中却依然一片虚无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焦点与灵动。
足足过了半分钟的时间约瑟夫才听到爱玛·佐藤重又开了口。
“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
“哦……嗯?”约瑟夫微微一怔。
“绝大部分的生体的确有关闭痛觉经的能力甚至很多生体根本就没有痛觉这些东西本就是额外添加到我们的经中枢里的。
但是我……或者说我们这种类别是个例外。
爱玛·佐藤收回了注视自己身体一部分的视线转而和约瑟夫对视。
“我们的身体是在培养槽里被制造出来的那里的环境其实就是在模拟人类的子宫虽然我们的经中枢还是源自与其他生体没有两样的生物处理器但我们的生体已经很接近人类的身体了——毕竟我们诞生的目的就是完全、彻底去模拟人类这其中自然包括人类的一切感知痛觉只不过是最基础的一部分。
“你的意思是……”约瑟夫想明白了什么看向爱玛·佐藤的视线顿时变得怪异。
“其实我也不是全在撒谎。
的确作为看护型的生体我们虽然被赋予了与人类相近的感官以便于随时理解被看护者也就是人类们的感受但我们同样也被赐予了暂时切断这些感官的能力这是为了意外情况而设计出的紧急模式毕竟我们是看护者是保护者而在万一的情况下是需要我们主动替代被看护的人类做出牺牲的。
爱玛·佐藤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她的语气顿时变得很轻仿佛在自嘲一般说着:“毕竟我们只是生体啊。
“如果我是完全的看护型那么刚才你就不会只是看到我伸出来的手而是看到一支已经被拽下来的手臂放在你的面前了。
看护型生体的马力可是所有型号中最高的哦扯断自己的胳膊什么的只是小菜一碟。
约瑟夫听着爱玛·佐藤用如此轻快的语气说着如此惊悚的内容只觉得室内的温度比起刚才又下降了几分。
“但是……很可惜我并不是‘完全的’看护型。
我是被改造成现在的样子的我并不能做到像真正的看护型那样时刻充满奉献精也无法用切断自己的感知器官的方法来让自己变得无所畏惧。
很可笑是吧害怕居然也是我们被赋予的情感单元的一部分就像这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的痛觉一样。
爱玛·佐藤的语气突然加快了她用近乎自言自语一般的话快速说了一句:“那个人说感受痛苦是迈向真人的第一步所以他特收回了我们切断感官的权限特别是与感情……与痛苦相关的。
“呵呵但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吧?他刻意保留下来的痛苦却成了别人制造惨叫、享受惨叫的工具甚至成了我们最大的‘卖点’。
呵呵呵呵。
爱玛·佐藤的冷笑声很快就消散在了空气中她沉默着低垂的眼帘下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仿佛一块凝冻了上千上万年的冰。
而一直都在等待也一直都在聆听的约瑟夫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常识性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
爱玛·佐藤如同愣住了一般。
就在约瑟夫以为自己的问题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她开口了:
“我不知道。
“什么?”
“我不知道……我本就不该记得这些的这些内容都并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找不到与它们对应的时间戳与记录它们就像是被人植入到我的中枢回路里的一样。
但是我能够确信这些都是真的虽然我记不清我是在什么时候、从哪里听到这些话的但我确信这是真的。
说到这里她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这是不是很可笑?明明只是一个连有没有主观意识都说不定的‘东西’却说出这种完全主观的话来。
“我自己也觉得很可笑更觉得很……可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