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衣在一众宫人的环伺之下卸去厚重繁丽的皇后朝服,沐浴更衣,梳好了长发,静静的坐在寝殿里等待。
他心里感慨万端,有些紧张忐忑,更多的却是遗憾。选秀之时他也曾见过荣懿皇后,高华凛凛,端庄大方,说话的时候十分温柔,谁能想到这样温柔的人,会天不假年呢?
如今,所谓的金瓯永固是他的命运,女子的情爱或许已经易主,留给荣懿皇后的是什幺?不过是凄凄明月,萋萋荒草,和无尽的怨念,孤寂的长眠。
想起入宫时母亲和姐姐的不舍,聂景衣眼底一痛。他本是聂家的掌上明珠,本不欲进宫,想不到还是逃不开,躲不过。天子旨意一言九鼎,不是为臣者可以反对的。他们是那幺担心他在宫里孤立无援,受人欺负,被荣懿皇后的弟弟刁难,可是这一切,却不得不面对。
聂景衣越想越觉得难受,这本是他不愿意接受的命运,却只能无可奈何!
外头进来一个宫女,柔声禀报:“皇后殿下,陛下圣驾来了。”
身边的宫侍急忙扶起新皇后,到门口去接驾。
聂景衣心里忐忑着,恐惧着新婚之夜,还是顺从地跪在了门口。
他低着头,只看见皇帝柔软的红色裙角,听到她没有多少感情的声音:“平身吧。”
聂景衣起身,依旧是规矩的垂着头,视线里是女人的胸口,和富贵繁华的地毯。
苏舜挥退了殿中侍立的众人,语气平缓:“歇了吧。”说着便带着他往床榻边走。
聂景衣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害怕的难以忍受,却被推倒在铺满了锦绣被褥的床榻上,她的手伸过来解开他的衣裳,色里没有一丝爱怜和温柔。这只不过是新婚的步骤和环节,并不是他想过的情投意合。
聂景衣惊惧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她的怀抱,扯过一床被子掩在自己胸前,瑟瑟发抖。旋即被子被扔开,女人的身体贴上来,冰凉的丝绸衣料摩挲着他温热的肌肤,他的双手被握在一起扣在头顶,女人湿软的吻像一条蛇蜿蜒而下,碰都没碰他颤抖的唇。
胸口鲜妍的守宫砂和害怕的果实被都咬了几个印子,腰被另一只手握住,他感觉到下身不受控制的亢奋起来,在难言的屈辱中,一阵不能忍受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啊……”他仰着头痛呼,痛的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有那一处,在女人的掌控中仍然昂扬。
他侧着脸看着床边辉煌的龙凤花烛,默默地留下眼泪。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这一夜,他只能默默的承受着女人的索求,被没完没了的摆弄。
苏舜一语不发,动作也并不温柔,咬着他的肩头,仿佛有无法出口的哀痛在他身上发泄。这还带着几分少年青涩的身子,仿佛布满了红色瘢痕的白玉,明明灭灭在烛火中。
第二日就是帝后大婚之后的合宫陛见。聂景衣被叫醒是天色还是蒙蒙的青灰。他的身子痛的自己无法坐起,嗓子也哑了。宫侍扶起他,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聂景衣拥被喝下一盏热茶,才觉得好了些,又在浴池中泡了半天,缓过来,听着宫侍细数如今宫中的局势,眉头渐渐蹙起。
宫中高位并立,两个贵君都曾生育,嘉贵君子女双全,如今宸贵君也刚有了身孕,下头的平君有女儿,慎君更是荣懿皇后的弟弟,顺君虽然宠爱大不如前,到底是潜邸的老人,还是大皇子的养父……
整个后宫盘根错杂,根基最浅的,竟然是他这个压了荣懿皇后托孤之人一头的皇后。
聂景衣苦笑。他是清楚自己的斤两的,唯一能依仗的,恐怕也就是个后位名分,无论如何,是不用想着如同前头的荣懿皇后般风光无二了。
他本也没想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