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杂志便去为她买下来杂志社,若是半月刊还不够看,便多请几个人手为她写就是了。她怪他从前亲热时欺侮了她,四少便忍了这许久,只盼着她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不再装傻卖乖。
可四少终究势单力薄,便是他自己,为了争权夺利,都难免要违心做戏,何况靳筱?
他护不了她,给不了她安稳周全,没有流言蜚语的生活,哪怕远在韶关,他仍做不到掌控全局。柴氏姐妹的出现让四少突然认识了一点,这世上的无力感着实有许多,有的能勉力为之,有的不能。
他做什么又气她时时隐忍违心呢?四少幼时丧母,若说起来,靳筱没有势大的娘家,和他没有显赫的母族,实在没有什么不同。颜徵北侧过身,埋入nv子柔软的头发,深深x1入她的气息。
你看,你一定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我是最懂你的人了。
你隐忍的样子,故作呆傻的委曲求全,你轻轻颤抖的指尖,微微皱起的眉间,哪怕是笑着的,哪怕是懵懂的,我都看得见。
他的心里泛起万般的酸楚,仿佛是掏了心又被无视掉,又想起小时候父亲征战回来,将他抱在怀里,问他腿上的淤青哪里来的,他虽年龄小,却也知道一时的告状并无什么用,只装作快乐地样子地同父亲说,是自己昨天爬山摔着的。
那些小儿子被宠上天的传闻,多少是父亲真的宠他,多少是大太太散出去的流言,从而掩盖自己持家时故意为之的苛待,颜徵北心知肚明。
这般家庭里,并非父亲的庇佑便可以解决所有问题,在漫长的,没有娘亲的童年岁月,每一个新的把戏后面都是万般的酸楚,靳筱每每同他的那些伎俩,他实在熟悉的很。
所以才会愤怒,才会委屈,我是想对你好的,同大太太暗地里的欺辱,势利眼的佣人明目张胆的怠慢,怎么会相同呢?
万般柔情成了单相思,难以抑制的yu变成欺侮,可他都忍了。
就像他在颜家忍了这些年一般。
好在不断积累的力量不会辜负他的隐忍,四少微微抬眼,剑目微寒,却又转了柔意,只轻轻地亲了靳筱的耳朵,呢喃道,“你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