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厕所里扭着头看了一圈,“同学这是沸点,不是夜歌”
“沸点怎么了。”那辰抬起头看着他,胳膊还是搂着没松劲儿。
安赫刚要说话,有人低头走了进来,边走边拉裤链,一抬头看到他俩,愣住了,愣了一会儿才又转身快步地出了厕所。
“看到了没就是这样,”安赫推了推他,“你当这儿夜歌呢进来看俩男的搂一块儿还能点个头继续尿你脸怎么了”
那辰松开了他,走到洗手池边对着镜子看了看,从口袋里拿了片创可贴出来贴在了脸上“忘贴了。”
“我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伤哪儿来的”安赫凑近他,盯着他的脸。
“早锻炼摔的。”那辰笑笑,往他嘴上飞快地亲了一口,转身就往厕所门口走。
“放屁,”安赫一把拉住他,“你早锻炼是跟动物园里练的么,跟熊一块儿打太极吧上回早锻炼摔的,这回又摔,熊瞎子下手够狠啊”
“不问行么”那辰说,快步出了厕所,“你们坐哪了”
“打架了”安赫带着他往他们那桌走,又问了一句。
“没。”那辰回答。
安赫还想说什么,但桌边的林若雪已经看到了他们,挥了挥手“这儿”
安赫笑了笑走了过去“不好意思,我朋友,那辰。”
“咱不算头回见面了哈,”林若雪笑着点点头,又跟刘江那几个说,“还记得么,鸟人的鼓手。”
“久仰久仰,光听安赫说了,”梁志斌倒了杯酒,“来,今儿晚上都打车回。”
那辰拿过杯子一仰头把酒喝了,听着安赫给他介绍了一遍几个朋友,坐在了安赫身边不再说话。
安赫的朋友看着都挺正经,玩起来却不比鸟人那帮人斯文,闹酒逼酒,各种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那辰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看着他们闹,安赫脸上有些疲惫,大概是累了,不过闹起来也挺下本儿。
“你吃饭了么”安赫玩了两轮骰子喝了口酒靠到了那辰身边,今天刘江没把吕叶带过来,他可以不用担心跟那辰之间的动作,“要不要叫份酥饼,我觉得他家酥饼特别好吃。”
“我有空给你做,”那辰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捏着,“我做的才好吃。”
“你不说酥饼做着麻烦么。”安赫笑笑。
“不麻烦,就是上回时间不够,我明天就给你做。”那辰偏过头看着他。
安赫能感觉到那辰一晚上情绪都不高,虽然他平时跟别人话也不多,但也不至于几乎不说话。
只是那辰似乎不愿意说,他也不打算在这样的场合多问,于是拍了拍那辰的胳膊“行,我等着吃。”
那辰很轻地抽了抽胳膊,很快又放松了,安赫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正想在他胳膊上再摸一下的时候,那辰一抬手,搂住了他的肩。
安赫迅速坐直身体,回手按住了那辰的手,手指很快地挑开了他的袖口。
那辰猛地抽回手,但安赫还是在闪烁的灯光里看到了一角白色的绷带。
“你到底怎么回事”他忍不住低声喊。
那辰不说话,只是拉了拉袖子拿过杯子喝了一口酒。
“那辰,”安赫叹了口气,“你能不这样么有什么事你告诉我,都伤成这样了。”
“昨天飚车摔了,”那辰摸摸胳膊,“以前也经常摔,没什么的,你别担”
“我都说了你别飚车了”安赫一阵烦躁,有点儿心疼,更多的是着急,“你能不能不这么疯”
“我很久没这么玩了。”那辰咬咬嘴唇。
“很久没玩了所以要摔一次过过瘾”安赫吼了一声。
坐在一边的林若雪扭头看了他俩一眼,把手里的酒杯举了过来“那辰,来跟姐干一个。”
那辰给自己倒上酒,跟林若雪碰了碰杯,一口喝光了。
林若雪也一口把酒喝了“痛快今儿晚上都放开了玩,有什么不开心的不爽的都喝掉,喝不掉的吐了”
那辰笑了笑,安赫没再说话,他知道林若雪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他从果盘里拿了颗提子塞到了那辰嘴里,他情绪有些不稳,要不怎么也不会当着自己朋友不给那辰留面子,好在刘江他们几个正喊得热闹,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别担心。”那辰咬住提子,往他身边靠了靠,小声说。
“能不担心么”安赫看了他一眼,“你疯劲儿上来了谁知道都干了什么。”
那辰凑过来把嘴里的提子往他脸上蹭了蹭,吃进了嘴里。
“好吃么,够咸么”安赫笑了笑,那辰每次冲他这样他都没脾气。
“嗯差不多,”那辰笑着在他脸上很快地舔了一下,“调料包泡大的人就是够味儿。”
“滚。”安赫擦了擦脸,靠在沙发里看着那辰脸上变幻着的光芒。
每种颜色都很漂亮,眩目。
可哪一种才是那辰本来的颜色
第四十章 皮肤饥渴症
从沸点出来之后,一帮人都分头打车散了。
时间不算太晚,没到一点,这条酒吧街还挺热闹,安赫站在街边,等着那辰把车挪出来停到停车场去。
他很警惕地看着四周,虽然他在这里混迹好几年也只碰到过一次学生,但有张林那一次对于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那辰跨在车上慢慢滑到他身边“你等我一下。”
安赫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在他准备往停车场开过去的时候,安赫突然伸手按住了车把“你昨天摔的”
“嗯。”那辰应了一声。
安赫看着他的脸,沉默了一会儿松了手“去放车吧。”
看着那辰把车开进路对面的停车场,安赫点了根烟,在路边蹲下了,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辰的车上没有任何摔过的痕迹,没有划痕,没有掉漆,如果是昨天刚摔的,按那辰飚车的时间,就算是真摔了,他也不可能在一个白天的时间把车恢复原状。
那辰有没有去飚车他不知道,但就算是飚了,也绝对没有摔。
至于他脸上和胳膊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辰不说实话,他也已经没有了再追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