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思量,刚才滕誉所说的帮手,到底指的是霍天这个人,还是他后面所代表的家族
霍家不准参与夺嫡之争,可每一任的皇帝都下意识地千防万防着霍家,生怕他们站在哪个皇子背后。
“过奖。”殷旭不咸不淡地谦虚一句。
自有武将来清点猎物,统计数据,然后报出了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字。
光看四匹马的承重量,众人都不太相信这个数字,那武将亲自将几样东西挑出来摆在众人面前。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抽气声,这些东西竟然有虎皮、狼皮、熊掌,而且数量还不少,难怪能有如此庞大的战绩。
“先让人送点吃的喝的来,本殿饿了。”滕誉拉着殷旭走到一旁坐下,无视众人的那探究的目光。
他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能抢到这么多猎物罢了,也许他们正在估量着殷旭的武力值。
连霍正权也不例外,他正炯炯有地盯着殷旭,目光带着审视,像是要把他剖开一段一段地检查。
这个孩子给他的意外实在太多了,原以为只是机缘巧合学会了武功,没想到竟然比自己想的好太多了。
他低头暗忖不知道这孩子和其他几个儿子比怎样,霍家这一代并不是顶尖优秀,他那么多儿子中也只有大儿子和五儿子拿得出手,也就只有他们俩有机会通过家主的选举。
旁支中也不乏出色的人才,要想把当家的权利留在自己这一脉可不容易,如今多了一个霍天,也正好多一个选择。
看来他有必要好好接触一下这个孩子,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可塑性。
霍正权的视线在那张和自己极度相似的脸上转了一圈,同时瞥了他和滕誉交握的手掌。
他眉头紧蹙,不悦地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想看来目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断了这二人的关系。
不管将来这个孩子用不用得上,他都不会让他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荒唐事的。
山上的少年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有的采奕奕,有的垂头丧气,尤其在看到殷旭和滕誉时,丧气的更严重了。
而采奕奕的那几个,均是没有被殷旭碰上的幸运儿,原以为自己的猎物挺多,足够一拼,结果知道那堆成一堆小山的猎物竟然只是一个人,就只好气馁的退散了。
只是他们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短一天内猎到这么多的猎物的。
就算成堆的猎物摆在他们面前,也很难有这种收货吧何况他们的箭都有限,百分百命中率也没这么多。
霍一龙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也是一群少年中最狼狈的一个。
他身上的外衣已经成了条状的破布,身上还有不少的细微的伤口,一看就是动物留下的。
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在看到殷旭和滕誉时眼底的痛恨都能溢出毒汁来。
“怎么弄成这样”皇帝关切地问了一句。
霍一龙在皇帝面前可不敢放肆,规规矩矩地回答“禀皇上,臣在山上时遇上了狼群,不仅丢了猎物,还险些性命不保,请陛下赐罪"“哦遇上狼群了这麓山外围中怎么会出现狼群来人”
“皇上”霍一龙大声地阻止了皇帝想说出口的话,他咬咬牙,“皇上,是臣自己走迷了路,进了森林内部,才被狼群围攻。”
他的一句话解救了这里的侍卫,否则一顶“办事不利”的罪名扣下来,那些人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能与狼群搏斗,虎父无犬子啊想当年你父亲可是一个人挑战了十几只草原狼,实在令朕佩服不已。”
“陛下谬赞了,臣比父亲差远了。”霍一龙真心实意地说,他对霍正权这个父亲有一种莫名的崇拜,认为自己的父亲是最好的,而自己这个霍家嫡子自然也应该是最好的。
104 本少爷独一无二
最后统计出猎物最多的自然是殷旭,皇帝亲自颁发了奖品,是一张通体金黄的弓,在殷旭眼中,观赏价值远远高于使用价值。
好在奖品不止这些,另外的诸如珠宝银两之类的等回城后都会送到他的面前。
“父皇,之前您说夺魁的人还赏个指挥使的,不如一起给了吧”滕誉提醒道。
“朕当时说的可是除霍家之外的人,霍天可不算在内,云曦啊,这每年的狩猎状元都会被你家的夺走了,明年朕是不是该把霍家的人排除在名单之外”皇帝半开玩笑地问,可是滕誉却知道,他心里是失望的,是对其他诸家子弟的失望。
“皇上定然不会这么做的,正是因为有我霍家子孙在,才能激发其他少年郎的斗志,况且术业有专攻,霍家本是武将之家,本就占了便宜。”
“嗯,这话有理,明日咱们设个赏梅宴,就比比吟诗作画,总不能所有的风头都被你霍家夺了去。”
滕誉挑了下眉头,斜了殷旭一眼,站出来插口道“父皇,儿臣还是觉得这个指挥使应该赏给霍天。”
“哦为何”皇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滕誉。
他还是第一次看自己这个儿子为了别人的事这么上心,到底他为的是单个人还是整个霍家
滕誉面不红心不跳,高声说“父皇,您也知道霍天的情况,他自小离家,在霍家不过住了几天,所以他这一身本事都与霍家无关,您可不能因为他姓霍就忽略了这个事实。”
他将霍天的遭遇摆在众人面前摊开说,自然不是为了奚落他,而是让皇帝更深刻地知道,霍天这个人与霍家未必是一条心。
霍天想做出成绩,滕誉想让霍天借着霍家这棵树往上爬,却又不想让皇帝忌惮,所以把他挂在树上却又不融为一体才是最好的。
皇帝沉思了一会儿,瞅了一眼霍正权包含愤怒的表情,大笑道“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会逮着机会报恩啊,好,父皇就成全你,来人”
“奴才在。”
“传旨霍家七子有勇有谋,机智勇敢特擢升为殿前指挥使,着青衣,领三品俸禄,可自由出入宫廷”
滕誉拉着殷旭接旨谢恩,他也知道殷旭不会给人下跪,所以他的手一直没有放开,礼仪只完成一半就被他终止了。
不少文官想挑刺,但想到三皇子在皇上面前一直是这副德行,连皇上都没责怪他,他们多说无益。
只是明眼人不免多想些,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