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有了滕文这个延宁郡王妃,只要滕家嫡支能安安分分,他们便能过上稳中有升的好日子。偏偏贼心不死,又盯上江阳郡王的世子
滕辉月小时候见过齐明毅几次。那时的齐明毅总是木着脸,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很黯淡地站在爱玩爱闹的齐明渊和安乐身后,像个守护似的。无论齐明渊和安乐如何不喜欢他,要捉弄他,他都一言不发,继续护着他们。
时隔多年,滕辉月不太想赌齐明毅会不会在意齐明渊和安乐的死。
但齐明毅是皇室硕果仅存的几个血缘最高贵的宗室,是文帝的堂兄。无论上一代如何斗争,文帝还得叫齐涧一声二皇伯。
没有足够的理由,无人能动齐明毅分毫。
而且滕辉月也不想自己陷入一片草木皆兵的紧张中。齐明毅有何打算,只能等待日后分晓,滕辉月总不会放松对他的任何警惕。
滕辉月身为皇后,有心拖着齐明毅和滕文珊的婚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滕文珊似乎等不及了。
齐明毅再次向文帝请旨赐婚,还跪在御书房门口不起来。最终文帝是松口了。
滕辉月去查原因,得知滕文珊肚里已经有了齐明毅的骨肉。人丁单薄的江阳郡王府不容许血脉外流,捏着鼻子认了。
滕辉月顿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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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滕文珊还是如愿以偿,在极短的时间内嫁给了江阳郡王世子齐明毅。
滕辉月以皇后的身份赐下贺礼,对滕家嫡支大房彻底硬起心肠,派人严密监视。
他和文帝都在防备着凌氏的后手。滕家嫡支大房明知皇室对江阳郡王这一支的忌惮,仍要硬凑上去,就休怪他无情他是宁杀错一百,不放过一个
滕氏是大族,安国公府势大,但论起正统还是嫡支一系。嫡支一系与江阳郡王府结亲,把嫡长孙女嫁过去做继室,等于在表明滕氏一族不会全力支持滕辉月这个皇后。
若滕辉月识相,就该对滕氏一族有所表示,以挽回他在族里的地位。
若是明帝健在,安国公府没有沾上谋反的污点,失去了老安国公滕海,族里必然不敢如此行事。但文帝对安国公府的处置,让他们觉得滕辉月并不如传言中那么受宠,安国公府也开始走下坡路,故而一直没有因为安国公府的权势而获得太多利益的他们动了心思。
一笔写不出两个滕字,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以为滕辉月即使恼怒,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他们认为若没有家族的支持,滕辉月的皇后之位还不一定坐得稳。
男人喜新厌旧,坐在至尊位置的男人尤甚,如今文帝是宠着滕辉月,但一年后呢三年后呢总有腻的一日。
滕辉月最终会发现,他离不开家族的帮扶。
滕辉月搞清楚了以滕家嫡支为首的族人在想什么,登时气笑了。
倒不能说这些人没脑子,若他真的是凭恃家族被推上皇后之位的,恐怕他们的如意算盘的确能打响。而且即使文帝知道了,生气滕家这些人居然敢威逼滕辉月,但碍于皇后姓滕,他也不方便有动作。惩治了滕家嫡支,也等于给皇后没脸。不定还让旁人以为文帝是在清洗皇后背后的势力。
可惜他们大大错估了滕辉月这个人。
当了十多年横行霸道的雍主殿下,滕辉月的性子可没有因为成为皇后而收敛。滕家人在朝为官的人不多,没有亲眼看到滕辉月华服染血,带着禁卫军杀入金銮殿的模样。滕辉月不介意让他们看看他的手段
滕文珊和齐明毅的大婚没多久,身在建康的滕家嫡支大房滕英一系,所有为官者因为各种罪名遭到弹劾,随后是证据确凿的审判。包括滕英在内的出仕者,最好的结局是削成白板,最坏的则是投入天牢,等待处斩。滕英一系,一下子从意气风发掉到深渊,十年经营全部毁于一旦。
远在丹阳的滕氏一族遭到清洗,动手的是安国公滕祁山。从小在建康长大的滕祁山对丹阳滕家的感情可没有父亲滕海那么深厚。滕祁山满腔丧父的悲痛还没有消散,滕氏就敢给他最宝贝的大儿子没脸滕祁山大怒,动起手来根本不留情面。
与此同时,嫡支二房滕宏一系,被迅速扶植起来,取代大房在滕家的地位。
丹阳滕氏同样遭到相似的对待。支持应和滕英一系的人被排挤,另一批更看好安国公一系的人上位。
这一场滕家内斗,既没有伤及滕家的根本,又让滕家成为滕辉月坚实的后盾,再不敢生出二心。
滕家嫡支大房这些年通过联婚笼络了不少人,但这些人还来不及替他们说话求情,已经被一大堆人证物证堵住了嘴。而身份最高的姻亲,延宁郡王府和江阳郡王府,都不约而同沉默以对。
延宁郡王妃滕文怀孕近四月,经历过之前的动乱后受了影响,需要静养,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延宁郡王齐明勇与阖府上下,都一致瞒下滕家嫡支的变故,不让他为之耗。
新上任的江阳郡王世子妃滕文珊直接去到延宁郡王府,愤愤然在府里大喊“叫滕文出来见我”
虽然知道滕文珊是滕文的嫡姐,但滕文珊的盛气凌人在延宁郡王府的下人眼中可没有半分讨喜。大家都担心和善宽厚的滕文会被欺负。
延宁郡王府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