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教训了他们。以后他们若再敢,我便用延宁郡王妃的名义,来一次教训一次,直到把他们打残为止。”滕辉月道。
滕文顿时被滕辉月的“心狠手辣”惊得目瞪口呆,然后想到延宁郡王妃,不正是他吗
以他的名义弄残滕文珊
滕文欲哭无泪,立刻苦起脸。但想到滕辉月是在为他出头,他又不敢说什么。即使他再拧不清,也不可能为了欺负他的人去责怪对他好的人。
滕辉月把他的苦瓜脸当成不敢,有些不高兴。
两人一时皆静默了。
等了一会儿,滕辉月又按捺不住,蹙眉道“阿,你说说话。”
“啊说、说什么呢”滕文脱口道。
滕辉月无言地看着他。
滕文憋了又憋,老半天终于挤出一句“阿樾,你用早膳了吗”他的这个问题得到福嬷嬷赞赏的一瞥。
滕辉月停了停,道“没”
“不如吃点吧。今天你会很忙的。”滕文道。被教导了好几天的他非常清楚婚礼的流程。直到晚上,滕辉月和他都没多少机会能吃上东西。
滕辉月闭上嘴,盯着滕文不说话。他没有胃口吃。
滕文的手里却立刻被塞了一碗早已准备的燕窝粥。他反应迟钝地茫然四顾时,各人都在埋头忙碌,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滕文又转过头看着滕辉月,举起燕窝粥怯怯道“殿阿樾,你用一点吧”
滕辉月眯起眼,好半晌才道“你喂我。”不高兴,使唤人了。
滕文一点也不恼,立刻道“好。”直到这一刻,滕文才有点滕辉月比他小,是他弟弟的感觉。
等滕辉月穿好婚服,准备妥当时,院子外也越来越热闹。
几个侍女仆役来回跑动,向滕辉月他们活灵活现地讲着外面的情况。说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说世子滕辉然如何带着人刁难大皇子以及他带来的人,说大皇子如何应对,说大家如何地高兴快活
滕文和房里的人都笑成一团。不经意间,滕文看了滕辉月一眼,不禁怔忪了。因为滕辉月虽然也在笑,但这笑,似乎没有落到眼里、心里。
与大皇子齐明曜成婚,对于滕辉月来说,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吗
滕文的心里突然浮起这个念头,然后狠狠打住。他直觉不能深想下去。
吉时已到,福嬷嬷拿起红盖头,小心翼翼地盖在滕辉月头上。
滕文离滕辉月很近,准备扶他起来,只听到滕辉月用极低的声音轻轻吟道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滕文知道这词,描述的是女子或者文子向情人表达自己一往情深、无怨无悔的爱意。
滕辉月在这个时候突然吟起这词,滕文本该觉得他是在向大皇子齐明曜表白自己的心意,而他本该为他们之间的深情感动。
但莫名地,滕文听在耳里,只感到说不出的伤感与决绝。
那不是即将陷入情爱的义无反顾,而是义无反顾后被辜负的放手
盛装的元徵雍主滕辉月在滕文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出安国公府。背后,是亲朋好友的不舍与祝福,前方,是他的表兄兼未来夫君齐明曜得偿所愿的狂喜。
把手交到齐明曜手上,滕辉月能感觉到他激动的颤抖。
滕辉月闭了闭眼,在坐进花轿的那一刻,泪水无声地滑下。
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81
“皇上,您的脉象有力,从容和缓,不浮不沉,龙体安康。”太医院的掌院胡太医为明帝把完脉,很是欣慰道。
之前明帝派了他秘密为元徵雍主把平安脉,调养身体,实在把一把年纪的他吓得不轻。如今明帝终于又把他唤回来诊脉,胡太医以为是终于可以脱离苦海,只差没感激涕零。
这个皇宫中,最让太医院放心的就是明帝本人的身体。宫里的其他主子贵人还时不时得个风寒,染个小病,只有明帝体魄强健,又有孝顺的元徵雍主盯着他不让他操劳过度,几乎没有生过病。唯一伤着的那一次还在十年前,也极幸运的是有惊无险。
明帝龙体安康,便是天下百姓之福。
明帝面无表情,平静地摆摆手“退下吧。”
胡太医很习惯明帝的喜怒难辨,恭敬地一躬身,退了出去。
内侍太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