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有点害臊,自己都觉得矫情,可就是放不开。胡军牵起嘴角笑了笑,从床下拿了尿盆出来,本来手术后该下尿管的,胡军怕他媳妇儿疼,没让,反正他在呢,也用不着。
知道他家媳妇儿脸皮薄,一手圈着西子的腰,轻轻一提,一手把尿盆从被子下面塞了进去,西子的脖子都红了,可也没招儿,这生理问题不解决,不得憋死。
淅淅沥沥尿完了,胡军把尿盆抽出来,还不忘抽了张纸巾,伸进去,给媳妇儿擦干净,去卫生间倒了尿盆,洗好了,仍旧拿回来放在床下的架子上,完了,又兑了点热水在刚才的温水盆里,拧了条毛巾,站在床边上。
“媳妇儿咱洗洗脸脸,擦擦身子,昨晚上你出了不少汗,这样舒服点”
嘴里说着,已经猫下腰,把温热的毛巾给媳妇儿洗脸擦身子,平常看着挺粗的男人,这时候真细致,额头,脸蛋儿,下巴,耳朵后面,脖子底下,跟对待什么艺术品一样,小心翼翼的。
洗完脸又换了水,还不忘过去把门锁上,帘子拉上,给他媳妇儿擦身子,西子上身穿的病号服,宽大的褂子里面是空心的,内衣都被胡军给脱了,怕她箍的慌,因此,此时擦起来倒方便。
前面,后面,胸前,胳膊,胳肢窝没落下一个地方,西子的脸已经不是红的问题了,都有点发紫了。
不过西子觉得有些怪,平常日子,只要一进家门,无论是玄关,客厅,卧室,卫生间,甚至厨房这男人都能把她立马扑到,干起那事儿来,不摘不挑地方,跟个处在发情期的公兽一样,。
可这会儿,他这么伺候她,可以说骨肉相贴,亲密无间,他的手在她身上各个角落游走,竟是一点斜的歪的都没有,多怪一下就变成柳下惠了,尤其此时,他已经擦到她下边儿
西子下边就穿着一条宽松四角裤,伤在大腿上,总的换药,裤子根本穿不下,胡军分外小心的给他媳妇儿擦洗那地方儿,可真是难为胡军了,正是新婚蜜月期,胡军还跟馋嘴猫一样没够呢,这样揉搓他媳妇儿,怎么可能丁点反应没有。
可胡军此时这根弦儿不在这上头,他是一看见媳妇儿大腿上的纱布,就想起昨个晚上手术室那个血窟窿,他媳妇儿这一身细皮嫩肉,平常他都恨不得,每一寸都金贵护养着,这一回可弄成这样,胡军哪还有别的心思,就怕不小心碰着媳妇儿的伤,疼了,那个小心,精高度集中,这精一集中,那事儿就抛脑后头去了。
胡军给媳妇从头到脚擦洗了一遍,又换了衣裳,才开始给媳妇儿喂饭,其实西子伤的就是一条腿,胡军对待西子跟全身都瘫了一样,西子好几次想接过碗自己吃,都被胡军拒绝,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着西子。
吃了一碗粥,喝了半碗鸽子汤,西子就摇头了,胡军就着西子剩的吃了几口,就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
来的是昨晚上给西子动手术的主任大夫,还有院长,副院,书记能来的领导全都来齐了,见了胡军哪个客气劲儿,说白了,这位爷就是尊佛,得小心伺候着,人不想张扬,就当一般病号家属,院里的领导也得顺着。
问了问情况,看着胡军安脸色忙着走了,得意于当兵的出身,西子这体能比一般人强太多,这么重的伤,就前半夜发了点烧,后面挺正常,乌泱泱一帮人出去了,西子才瞥了眼胡军
“你工作挺忙的,要不,上班去吧这里请个护工过来”
西子话没说完,胡军眼睛就一瞪“你是我媳妇儿,别人伺候,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都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上班,怎么着媳妇儿你嫌弃我了啊”
西子白了他一眼“你在这儿,从医生到护士都不自在,给人添麻烦”
“得了吧我在这儿呆着,他们光荣着呢,媳妇儿,你别操这些没用的心,就好好的给我养着,也让我趁机歇歇。”
西子目光一柔,这男人,什么话到他嘴里都变了个味儿,可你细一砸吧,又觉得烫心窝子热。
叶驰几个过来的时候,胡军正给西子剪指甲,跟雕什么伟大的艺术雕塑一样,坐在床上,下面接一小盆,剪好了,用锉刀小心搓掉边上的毛刺,搓出一个圆润的弧形,左右端详半天,直到满意了,才剪下一个
叶驰就跟胡军住上下楼,对于胡军得动向,那是一清二楚,因此看见这情景,也不多意外,可左宏跟封锦城就不一样了,尤其封锦城,仿佛不久前胡军才跟他说,这辈子绝了这一门,这才多长日子,你瞧这媳妇儿伺候的,说句实话,看着都有点肉麻了,他媳妇儿那脸上都有点不耐烦,一个劲儿在哪动嘴儿,估摸是催呢,他还在那儿雕花一样不紧不慢的。
左宏挑挑眉,心说胡军那些大话他可记得真真的呢,这回儿可找回了,你不嘴硬心狠吗,这会儿咋跟个三孙子一样了。
左宏率先一步推门就进去了,冲西子笑了笑,把手里的花放在那边窗台上,似笑非笑的望着胡军调侃
“军子,活儿够细的,都能开个小铺干美甲了,回头指点指点我,回家我也这么伺候我家娟子去”
都到这会儿了,胡军索性脸一抹,嘿嘿一笑装傻“我不说不用你们跑了吗怎么还过来”
叶驰笑了“弟妹都住院了,我们不过来看看不放心,咱哥们也不用那虚的,要什么直接说话”
胡军一见他家媳妇儿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气,估摸是药劲儿上来困了,就把病床摇下去,给西子正了正身子,摸摸她的脸,小声说“你先睡一觉,我出去跟他们出去说话儿,等你睡醒了,我给你念报纸。”
西子低低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就闭上眼了,胡军拉好被子,跟哥几个出去了,四人没走走远,就站在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