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风丑淡淡说道“我并不是要离开极乐宫。我请求颜沁蕊一件事,她说要考虑。托你带话约我,估计是考虑之后,愿意答应了。我不想因为我失约,又再横生枝节,让她有机会改变主意。可是当时爷正在气头儿上,把我绑在房里,一时半刻不会放。就算我求爷,爷答允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
我目瞪口呆,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就因为这个就是为了不让那个女人有机会改变主意他知不知道逃跑是一件多么大的事逃跑被抓回来的后果是多么严重竟然天风丑找上那个颜沁蕊明明是很偶然的,换句话说,随便一个有点经验和姿色的青楼女子都可能做到的事,他竟然为了不想“横生枝节”就从极乐宫逃跑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天风丑的智。
今晚天风丑的话比平日多。我不知他是不是用这种方法来分散心思,就和我背内功心法一样。从他还算平稳的话声间隙里偶乐漏出压抑的低促喘息来看,这个猜测绝对大有道理。我心里越来越痒,实在受不了了,终于忍不住从顶着锦被爬过去。
天风丑身子动了动,说“你干什么”
昏暗中看不太清楚他的情动作,语声并不高,微微带着斥问的味道,以恍惚透着慌乱。异的感觉自心底升起清冷高傲的天风丑呵“风哥,你知道我向来喜欢你的。”我耳语般地低喃,小心地伸出手。
“紫稼”声音仍旧带着拒绝,但是黑暗中轻轻颤动的身体却没有太明显的移动。
极乐宫药物的厉害,我自己也尝过的,套句传话本里说得烂俗的话,真是化百炼钢做绕指柔,任什么贞节不屈的人,也是抗不住。天风丑最让我惊异的,便是这么多年下来,仍能保有那一份清华冷傲。不过,即便是他,也总不免要在雨扶风花样繁多的手段下,露出淫欲媚态,侍奉承欢。
今夜也是如此,虽然他说话声还能保持平稳,心里大概也确实不想我亲近,但是欲火如焚的身体,却已无法逃来自另一个身体的吸引。
我在黑暗中搂住那不知是抗拒还是接纳地颤抖着的身躯,脸颊贴近炙热蒸腾的脸颊,呢喃道“风哥风哥”
嘴唇碰触着柔嫩的肌肤,品味轻颤的眼睑和细碎的毛发我闭上眼睛,怕触到他愤怒的目光他肯定是生气的。虽然他的身体正浸透着渴望,但是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碰他,我本也不配、不敢碰他,奈何世上还有一句俗语,叫做色胆包天
天气很热,太阳也很晒今天的天气真是反常啊将近五月的江南,应该是多雨的季节吧为什么会这样可怜我的娇嫩白皙的肌肤,这么长时间晒下来希望那瓶“珍珠膏”真有雨扶风说得那么吧
我满怀哀怨地顶着大太阳在院子中央呃,站桩又叫扎马步。两脚平分与肩同宽,半蹲,腰背挺直总之是很别扭很不舒服的姿势就对了。
据说,这样可以锻炼腿部的力量,练好了就不容易被摔倒什么的;还据说,站桩是最最简单的入门级功夫,每一个习武之人随随便便都能站上一半天这话我本来不信的,不过现在信了。因为天秦卯也和我一起站,一样顶着太阳,与我隔着丈多远面面相对。一站半个多时辰,没事人般,我只觉腿酸得快要断掉。
这自然又是雨大爷的花样儿。
昨晚上他丢下我们出门去。我们睡不着觉,只得聊天闲话消磨时间。可他在天风丑身上用的媚药很厉害,到后来天风丑不时分,难过至极。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也受到影响,不免爬过去与他亲近这事自然瞒不过雨扶风的明察秋毫。午前他回来,便罚我在太阳地里站桩。
“小色鬼一再偷腥,屡教不改看来平常的惩戒你是记不住的了。今儿爷就换个花样儿,罚你晒太阳。”雨扶风如此说,交给我一大瓶“珍珠膏”,要我先抹在头脸等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免得“晒黑晒粗了肌肤”,又叫天秦卯和我一起站,“做示范”。他大爷自己关了房门在里面“惩罚”天风丑。
这一站便是大半个时辰,中饭也没给吃我汗流夹背,全身都在打晃儿,真不知要站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狠狠地瞪着对面的天秦卯。这个家伙怎么可以额上汗星都不见一点呢真是不公平
天秦卯见我瞪他,眼睛里明显地透出笑意。与我对瞪了一会儿,忽然说道“紫稼你不可以在心里骂我喔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会在这里完全是给你陪绑啊”
呃,好象是这么回事被他一说,我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可是“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啊”
“至少,等爷那边完事”天秦卯往紧闭的房门方向投过一瞥。
天呀让我死罢那位爷玩儿起人来
又站了许久,我开始两眼发黑摇摇欲坠的时候,救星终于出现。
一个青衣小帽的小厮急匆匆跑进院子,看到天秦卯和我姿势古怪地面对面站在院子当中,就是一呆。好在东厢房中,天韩寅早听见他拖泥带水跑来的声音,迎了出来。
想是郑仪的吩咐,被天韩寅拦下的小厮态度相当恭谨,陪着笑与他说话。天韩寅点一点头,叫小厮等在院门处,自走去正屋门前,轻轻扣门,低声禀报。不一时回来,与小厮说“你下去吧。我随后就出来。”
小厮去后,天韩寅走过来招呼我们“秦弟,紫稼,你们运气不错,有贵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