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所以她会上你家只是巧遇”
劳家卓气力不继,也不再愿说话“映映,你若是在我身边,你自然信我。你若是不再留在我身边,那么一切也无所谓了。”
我抽了一个周末,去frey的工作室。
他是在我落难之时给过诸多帮助的贵人,我一直心念感恩,如今我已有离去之意,且当最后一次合作留个纪念。
我之前到他棚里随意拍过几张照片,送到txs 眼前,难得那位设计师大爷看得过眼。
frey从香港开会回来,眉开眼笑直叹我宝刀未老,连忙在公司漏夜开会,并重金请来了香港造型师,到正式开工时,名牌造型师带了两个助理进驻棚内,我早上六点被迫起来,吹一个头发都得费半天时间。
我原本不甚耐烦,但离情依依,只任由他摆弄。
待到拍摄时,公司的摄影棚内全部人员清场,并给我留用了一个专门的化妆室。
一连三天的拍摄,要求自然是严格的,但过程都还算顺利。
第四天的早上,我拍摄完一组,正坐在化妆室里休息,忽然一个工作人员敲门进来“江小姐,棚内调式重新灯光,请等候片刻。
我答应了一声,还有时间,我索性坐到沙发上打一下盹,这几日都太早起,完全睡不足。
我闭着眼坐了一会儿,又听到门被轻轻推开,脚步声很静。
我睁开眼睛,看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女孩子。
她头发烫卷,唇色艳红,比上次见到成熟许多。
她对我微笑“江小姐。”
我心下澄明,也不再做多惊讶,只回报客气微笑“钱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你们很想拿鞭子抽死我,哈哈。
六十四
她对我微笑“江小姐。”
我心下澄明,也不再做多惊讶,只回报客气微笑“钱小姐。”
她说“劳先生在楼上。”
我点点头。
劳家卓这几天来过那么一两次,他也从不避嫌,那辆车子大大方方停在楼下,我看得见。
楼上有开放式的顶层,看得到整个摄影棚的全景,但一般人不允许上去,劳家卓不进来打扰我,他爱看让他看个够好了。
钱婧笑着说“江小姐气质独特,怪不得txs 如此满意。”
她声音很甜,年轻女孩子的清脆声线。
我慌忙微笑“不敢当。”
钱婧客气寒暄道“我们是第二次见面”
我略微颔首,不欲搭话,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
钱婧说“我倒是很早,就知道江小姐了。”
我颇有些艰难地维持着脸上的微笑。
我们知道彼此的存在,想必都是以一根刺的形式。
我觉得我们无论在何时何地相遇,应该都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她来此地,不知所为何事。
钱婧直接提起来“江小姐想必已经知道,劳先生和我结婚是怎么回事。”
我不动声色“我不太清楚,这不是我的事情。”
钱婧浮起虚幻的一抹笑“我和他,在知情的人眼中,完全是一场笑话,可是我竟然不觉得后悔。”
我心里轻轻地冷笑。
劳氏二少爷永远有教女人魂颠倒的本事,我就是最大的活体标本。
钱婧美艳的容色带了一丝凄丽“江小姐可能不知道,劳先生在商讨结婚时,曾赠予我什么良言金句。”
她望着我说“他直言他深爱江小姐,他说永远不会爱上我,他永远爱着别人,问我还愿不愿意结婚”
我心里隐隐震动,能将一向内敛含蓄的劳家卓逼到如此地步,当时的情况,可见险恶。
钱婧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怨恨“他说我要婚姻,他可以给,但是他一找到你,会立刻和我谈离婚。”
我忍不住出声道“钱小姐,恕我直言,劳家不是吃素的,你们当初那般胁迫他,未免有失道义。”
钱婧忽然又笑着说“在不择手段这方面,我们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我想着缓和一下气氛,柔声劝劝她“劳家卓对女人想必慷慨,钱小姐何不干脆享受生活。”
钱婧嘴角的笑像一朵幽冷的花“他当然大方,我手上塞满他给的名店珠宝,但是却成了夜夜空望丈夫从不归家的妒妇。”
她忽然问“换做是你,江小姐能够如此爽快”
我说不出话。
我亦办不到。
钱婧忽然说“你哪里及我爱他,怎配得他万般情意。”
我被刺了一下。
“你能体会看着你的丈夫戴着和前妻的婚戒的感受吗我费尽心思讨好他,我偷看你的照片,去让造型师剪了一样的头发,模仿你穿衣的样子,”钱婧看着我,眼里不是没有妒意“你知道吗,我满心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谁知走到他面前,他看了我一眼,眼除了一向的冷淡,更多了一种情绪,那就是嫌恶哈哈,我真是个疯子。”
钱婧说出的话都仿佛预演过的唱作俱佳“当时他苏黎世出差回来,突然和我提离婚,我不肯,与他大闹一场,我曾吞服安眠药。”
“我是为他死过一回的人了,他还是要走。”
我心里想起梁丰年陪他去应酬洪武喝得醉到发烧,那段时候应该是一个老婆在家里哭闹,一个干爹在外围剿杀,劳家卓这个婚离得真是辛苦。
她说“江小姐,其实你已经不知惹得多少人羡慕。在你面前,我完完全全是个输家。”
不过就是因为爱他,他自然是全世界最好,他少爷脾气发作的时候你还不知如何忍得他。
其实我又赢到那里去。
爱情从来都是两败俱伤的一件事情。
钱婧站起来“江小姐,索性告诉你,我们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维持了两年零三个月,他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
真的是这样。
我原来怀疑不安,原来的反复暧昧,原来的迟疑徘徊,此刻觉得心下一片风清月朗。
我甚至有一刻是怔忪的。
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倘若要离开他,我终于也能够放开自己。
那种大战过后深深的懈怠。
我在头脑里保留着一丝理智和警惕。
我问“钱小姐,你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