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家卓语气依然沉着,只是有些急促“家里应该已经是十二点多,你在外面做什么”
“我出来买点东西,一下就回去了,再见。”我慌忙挂断了电话,真怕自己会哭出来。
我看了一眼,手机电池已将耗尽。
路边的树枝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大雨降至。
肩上的书包勒得我肩膀疼痛,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绵绵的潮湿,我头疼得厉害。
拖着脚步漫无目的地兜圈,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我又走回了蓝韵花园,我挪着脚步慢慢走过去,想借值班室的的电话打个电话给惠惠。
小区门口明亮的灯光映照出密密雨丝,一个站在门前的男子快步走过来。
“江小姐。”男子在我面前站定,忽然出声唤我。
我有些疑惑地望着他,他望着我“请问你是江意映小姐”
我勉强对他笑了一下“你好。”
男子斯文客气地自我介绍“我是苏见,劳家卓先生的工作助理。”
我不知该不该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们见过,在巴黎,”他笑笑“劳先生转机飞阿姆斯特丹时,当时我们见过一面。”
我忆起当时劳家卓飞欧洲举行婚礼时当时陪同的那几位商业精英,似乎略略有些印象。
“哦,”我忍着胀痛的脑袋,礼貌应他“苏先生,幸会。”
“劳先生说他不在国内,怕你遇到麻烦,嘱我过来看看。”他态度很好。
原来如此。
我干涩地笑了笑“我电梯卡遗失,进不了家门。”
他颔首,看似早有准备“劳先生有一张备用磁卡留在公司,我已带来,江小姐,很抱歉令你久等。”
额上有雨滴落,我低着头跟他走进电梯,脚软发虚,差点摔了一跤。
幸好苏见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他将我送至客厅,我抽纸巾擦拭头发和脸上的雨水,低着头同他道谢“苏先生,多谢你。”
他非常有分寸地站在客厅,问“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用,谢谢你。”我嗓音闷哑,难掩的情绪低落,有些鼻塞,头昏脑涨,只想睡觉。
苏见看了我一眼,终于没多说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他至大门,客气道别,看着他进了电梯。
转身回屋,累得不愿再动。
想到明天还要交效果图建模的作业,我胡乱洗了个澡,倒在了床上。
又是一个安静的黄昏。
今天考完中国文化概论,设计图也交了,剩下最后一门考试在后天,我短暂地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脱掉鞋子赤着脚走上楼,舒服得全身松软。
走上二楼,发现客厅的门开着,晕黄灯光流泻出来。
我心底轻轻一跳,踮着脚快步走了上去。
走进客厅的那一刻,我停住了脚步,然后用力眨了眨眼睛。
浅紫丝绒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穿着件浅色格子衬衣,苍白脸孔,微微蹙着眉在睡觉。
呵,这是谁,这个人怎么在这里。
我细细看他,面色有些憔悴,眉头皱着,手垂在胸前,衬衣外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腕。
似乎清瘦了一些。
我轻轻走过去,在他跟前一段距离前站住,低唤“家卓”
他有些费劲地睁开眼,看见是我,动动嘴角牵出一个笑容,掩着唇低低咳嗽几声。
“你”我一时不知如何措辞“你工作做完了”
他撑起身体坐直“还没。”
“那你怎么回来了”
他忽然说“苏见说你状态不太好。”
我完全怔住了。
他扶着沙发站起“我不希望因为我影响到你功课生活,
我挺直了脊背“那还不至于。”
他笑笑,虽然难掩疲累,但这次是真心赞赏的笑容“这样很好。”
我倒水喝,咕咕地灌下一大杯。
家卓在一旁看,开口问我“你吃饭了吗”
“还没。”
“那晚饭打算怎么解决”
“楼下。”
“那我呢”
“您自便。”
他对着我,语气稍稍无奈“到厨房来。”
语罢自己朝楼下走去。
我跟着他,看到他径自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我让徐峰买了些菜,你会煮菜吗”
我诚实地答“不会。”
他站在光洁崭新的流理台前,背对着我说“把香油给我。”
我已经看到他利落地将盘中的鲜鱿鱼去脊骨,洗净,竖刀刻斜纹,再切香菇辣椒冬笋,端个盘子让我给他调芡汁。
我站在家卓的身后,看着三菜一汤一道一道地端出,直到坐在餐桌前,仍觉得有点晕眩。
劳家卓洗干净手,坐到我的对面“怎么不吃”
我回过来“原来你会做菜”
他笑笑“独身住久,偶尔会做。”
我问“从未见你做过。”
“平时有应酬,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