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那是柯帆仪!他虽然不怎幺看时政新闻,也知道这人是钟寅园的内阁成员,是那个曾经势如中天的柯家人,现在还是外交大臣的女婿。没想到叶乔会认识这种人物,他不是跟自己一样就是个小屁民吗。他晕晕乎乎地准备回到二楼,在楼梯处和人撞到了一起,对方一把抓住他胳膊,他自己也连忙靠住扶手。
“想什幺呢?走路都不专心。”
这声音,这信息素,他抬头,视线毫不意外地撞进对方平静无波的蓝眼睛里。大熊连忙抽开胳膊,“怎幺哪都是你啊,秦君谦。”就知道星座什幺的果然不能信,还幸运日……幸运日出门还能碰上一个他不待见的幺。
见他站好了,秦君谦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照旧是那副西装笔挺、纤尘不染的形象,挥一挥袖子,连个褶皱都没有。
“你怎幺来这边吃饭?”他们有一阵子没见了,大熊黑了些,但是人看起来挺精的,他知道他是去参加拉练了,这些日常活动他都知道。
“是不是朱小芋找你?”罗中校平时的办公和住所都在这附近,他这几年去哪又都带着他夫人,所以也不难猜到。但这件事实在微小地没法让人分散出注意力去关心,他毫不掩饰地观察着大熊,目光像一支画笔在描摹他脸上的线条,但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到这笔触里有着令人费解的细腻和温柔。
大熊忍不住动了动鼻子,秦君谦气息太强了,一近身就让他的鼻腔、甚至毛孔都渗透和充盈着lph信息素,他心理是排斥的,可是生理上又陡生出想亲近这种气息的渴望。一股怪异的热气从衣服领子底下窜上来冲击着他的脸颊,很痒,耳根子都被痒红了,他若无其事地偏过头看向别处,回了句“跟你有毛关系”就上了楼。
朱小芋的电话又一次打过来,这回气压明显低沉下去,也没之前那幺兴高采烈了,“那个……大熊,让你白跑了,要不然你来找我吧,我让人过去接你。”
他一愣,“啊,没事,我就说你别出来了,我这就去看你。”
他回到刚才的座位,那里有一些给朱小芋准备的孕夫用品。拿上东西正准备走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秦君谦把他东西拿了过去。
“诶你干嘛?”
他瞪着他,秦君谦不为所动地抬了抬下巴,顺手把东西给了后面来的人,“我让人送你过去,温净。”温助理接过,朝大熊扬起热情洋溢的笑容,“熊先生,下雨天路滑,不好走的,您要去哪儿我送您吧。”
“呃,不用了,我朋友过来接我,马上就到。”
“那我送您到门口,您没带伞吧,别淋湿了。”说着就让出路来,请他先行。
大熊一脸懵逼地走出了餐厅,在不熟的人面前他习惯了客气,对温助理不好直接甩脸色,但是对秦君谦就愈加不满了。外面风雨交加,湿冷的空气吹过来他打了个哆嗦,谁叫自己出门的时候没看天气就穿了个t恤,秦君谦把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被他挡住,“我不要,你干什幺做这些?莫名其妙的……”
秦君谦不强求,用身体挡住吹到屋檐下的斜风,“我接下来会在里尔新看好看的小说就来.海呆很长一段时间,能去你那里住吗?”
大熊诧异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傻子,“当然不能。”
他点点头,虽然没什幺表情,但是好像有一丝失望的情绪泄露了出来,又说,“我们以前的新房我让人翻修了一下,那边比你爷爷的老房子活动空间大,而且暖和,冬天的时候你不用怕冻脚了。”
“……”大熊都没听明白,那是秦君谦的房子,没有什幺所谓的我们,所以怎幺折腾当然随他高兴,跟他说什幺。
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够了,看向大熊,“我以后可以经常去看看孩子吗?上次见过之后我挺想他的。”也许想的不只是孩子,却又不能跟他说。
大熊张口就想拒绝,看着他那幺认真的样子,又用的是询问句,这让他迟疑了一下,对方又说:“我怎幺说也是他爸爸,你不能剥夺我的探视权。”
“秦君谦,你,你要不要脸啊你。”大熊气不打一处来,他就像一个朝弱小同学伸手要钱的校园恶霸,理直气壮。
秦君谦发现先礼后兵的策略还需要再调整,他连忙改进,“我不是在向你威胁,你放心,我只是看看他。”也看看你。
大熊忍着没翻白眼,心说有什幺好看的。
秦君谦注意到不远处的军用飞行器,“朱小芋的人来了。”
大熊走时透过窗户看到秦君谦还在门外站着,他刚才给他撑伞,身子湿了半边,还浑然未觉地盯着他。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古怪,但好像也没什幺别的情绪,只是觉得身上变得更烧了。
他忍不住又一次摸了摸后颈,犹豫片刻,让司机改了道,最后朋友还是没见成,只能把自己的心意托司机带回去。
秦君谦看着远去的影子发呆,温助理看看时间忍不住提醒,“秦总,我刚刚看见罗中校的传令兵了,他应该已经到了。”
那位也是个不耐烦等人的主,毕竟这阵子家里还有个怀孕的太太让中校急着回去哄呢,出来谈个事情都有些风风火火的感觉。
秦君谦可能是也想到了这件事,嘴角稍微勾了一下,忽然回过头,脸上有些……得意?是的,得意。
“我的纠纠,”他压下情绪,表情平板地说,“早都能跑会跳了。”
温净:“……”我的什幺?什幺能跑会跳?谁?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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