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长青的吩咐声落下时,几名挑夫同时用力,将棺木挑起来,其他人根据徐长青的吩咐,在前方开道,原本准备的鸣锣撒钱,也停了下来,跟在后面慢慢前行。
一行人走的是官道,路的两旁没有太多人建屋居住,只是官府会在这条路的某些地方建了一些驿站,提供来往此路的行人商客,歇脚喝水,也可以提供一些临时住宿。每次经过这样的地方,徐长青都让老管家去和客栈的掌柜商量一下,让其为事主烧点纸钱,敬一杯酒。
徐长青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在借用客栈主人常年接触不同行人所产生的百家人气来驱散之前在棺木中积累的阴气。每行一次这样的仪式,棺木中的阴气就下降几分,再加上午时烈日的照晒,棺木中的阴气已经驱散得差不多了,入夜之后依靠八卦镜在白天积累的阳气镇压,也事主的尸体也不会生起阴、尸变等现象。
因为在之前事主的管家已经将沿途的官府和地方势力给打点好了,一行人即便是经过城镇市集,也没有遭遇任何麻烦,非常顺利。然而,作为这一行人主心骨的徐长青却始终表现得愁眉不展,虽然老管家询问过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得到的却始终都是并无不妥之类的回应,而他的脸色却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
徐长青之所以会如此并不是因为赶尸这件事,而是因为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始终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总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做这些事,他应该在其他地方,做其他事情才对,只是无论他如何仔细回忆自己应该在哪里,都始终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随着时间逐渐步入酉时,天色开始暗了下来,一行人刚好路过一个县城,到了近郊,前方再走下去就是荒山野岭了,所以老管事询问了一下徐长青的意见后,便决定在附近一间小道观内暂住一晚,明日再继续前行。
这间道观是一间很普通也很简陋的三清观,一个不大的院子,加上主殿和两间厢房,在主殿内供奉了三清神位,就连神像都没有。只是,这样一间道观却有着不错的香火,徐长青这一行人进入道观时,白天上香留下的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周围浓重的熏香气味让人闻了有些头晕。
因为道观实在太小,所以一行人只能被安排在道观的前院内,而老管事专门用钱请此地的观主空出一间厢房,为徐长青留着。
就在众人放下手中的物件,各自做着事情,准备晚上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徐长青却来到了那间只供奉了三清神位的主殿之中,站在了主殿中央的香炉前,面带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香炉。
这个香炉体型硕大、样式古朴,而且用料讲究,整体全都是用最为金贵的紫铜铸造,更为重要的是香炉上面的花纹并非灌铸而成,而是一锤一锤凿出来的,使得原本应该看上去祥和稳重的香炉给人一种锋芒毕露的锐气感。
且不过说香炉上面的花纹如何古怪,单单是香炉用料和形体就实在古怪,这古怪并不是说香炉本身,而是这样一个看上去就感觉不凡的香炉不应该出现在这间简陋的道观内,那些名山之中的千年古刹才应该是它的安身之地。
只是,这些都不是徐长青疑惑的原因,徐长青之所以疑惑是因为他似乎认得这个香炉,因为他在看到这个香炉的时候,脑子里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香火铜鼎。然而,且不说他为什么会想到这样一个名字,单从名字的内涵来看,显然就和这香炉完全不搭嘎。虽然这香炉体型硕大,造型古朴,但其外形始终都是炉状,并非鼎状,即便想到其名称也应该是香火铜炉才是,不应该是香火铜鼎这种外形完全不一样的名字。
可更让徐长青感到古怪的确是即便他现了名字上的谬误,可无论他怎么改变脑子里的想法,在看到这炉子后,第一个想到的名字依然是香火铜鼎,仿佛这个名字已经被刻印在了他的记忆中和这铜炉联系到了一起似的。
“有趣!很有趣!”徐长青在疑惑了片刻后,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