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青走上前去,重新拾起十字架,又看了看缆绳墩。只见缆绳墩上的生铁像是被强酸腐蚀过一般凹陷了下去,形成了两个脚印,而且这两个脚印并非人类的脚印,看上去更像是两个大山羊蹄子,在蹄子中间隐约有个五芒星的图案。
“原来是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专门针对我而来的?”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转身离开甲板,回到了船舱中。
甲板上发生的事情在当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贞德号到达楠榜港,水手来解缆绳之时,缆绳墩上的凹印才被人发现。当时这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甚至还请来了当地有名的神父,而那名神父见到这凹印后,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晕倒在地,再醒来后,整个人已经疯了,只在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着“巴弗蔑”这个名字。
这件事在船上引起了很大的骚动,绝大多数信仰西方教的洋人们都清楚的知道巴弗蔑这名字代表着什么,它属于西方最著名的羊头恶魔。这个凹印本就已经足够诡异了,再加上昨晚舞会上的骚动,船上的乘客们不由自主的认为这艘船受到了恶魔的诅咒,纷纷要求退票,或者提前下船,在楠榜港等下一艘开往欧洲的船只。这股退票势头一直到船长从数百里外的新加坡港接来了数名当地的神父,为整条船施洗驱邪,并且让他们将昨夜那个大鼻子洋人以及和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们带走,这股风波方才停歇下来。风波虽然过去了,但最终还是有一大半人下了船,绝大部分都是上等舱的乘客,损失之大不言而喻。
这股船上风波的进展如何,徐长青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在船靠港之后,便随安迪一起下了船,进入了楠榜港的城区内。
楠榜港是东南亚主要的港口之一,周边岛屿的橡胶和香料绝大多数都是先集中在楠榜港,然后或是运往新加坡港转运,或是直接从这里上大型货轮。这里不单单只是海上贸易的重要港口,也是东南亚有名的度假胜地,清澈的海水、蔚蓝的天空、充足的阳光等等令绝大多数人流连忘返。
楠榜港的城区非常热闹,一点也不比华夏那些大县城差,一大片的木架房屋中几栋高耸的石制建筑显得格外突出,这几栋建筑就是那几家贸易公司的办事处。纵横交错的马路将整个城区像是蛋糕似的分成了几块,为了各种运货马车来往方便,当初建筑城市街道的时候也将其设计得格外宽敞,即便六辆马车并排而行,也还有很大的空余。现在楠榜港名义上属于当地的总督,但实际上控制这个港口的是几家大型的贸易公司,他们分别属于英、法以及荷兰。
徐长青和安迪下船之后,就直接去了一家荷兰籍的贸易公司,办理了一张类似路引的证件,以方便二人在周边区域通行。最近婆罗洲一带不太平,不少当地的土著居民起义造反,弄得那些殖民者人心惶惶。在街道上不时会看到持枪军人盘查来往行人,其中又对那些个子矮小、皮肤棕黑的东南亚原住民盘查得最为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