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生命体征!”古枫沉声道。
“血压60/40,心跳45/分钟,脉搏43/分钟”严新月盯着心电监护的屏幕道。
“开胸!”古枫想也不想的道。
严新月点头,立即就递过了手术刀给他。
“咦,好像不太对啊!”旁边的一个医生低声的低估起来。
站在他身边的护士长疑问:“有什么不对?”
“他们好像还没麻醉吧!”这名医生问道。
“是啊,我也没有看到呢!”这名护士长道。
两人的低声的谈话,提醒了其他人,纷纷朝患者身上后背看去,却均是愕然,因为患者的腰后探出了一条细管,而联接着细管末端的不正是镇痛泵吗?
这个镇痛泵的出现,就表现患者已经在麻醉状态中了。
“什么?已经麻醉了?”一个护士低声的惊呼起来。
“是啊,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没看到?谁做的麻醉?”又一名医生道。
这会儿,那名一直都没吭声却是经验丰富的麻醉师终于开了口,苦笑道:“你们没看到,我却是看到了,就是那个实习生,刚才他把患者侧过身来的时候,就是在做麻醉了!”
“那么短的时间就做好了?”一名医生惊诧的问。
“开始和结束都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过程!”麻醉师如此的道。
这话倒说得实在,手术有大小轻重,麻醉却是不分大小的,我们经常听到医生说全麻这两个字,一听到全麻就以为手术是极严重的了,事实上麻醉方式虽然有全麻、椎管内麻醉、神经阻滞麻醉、局麻和针麻等,但并没有大小之分,不论是哪一种麻醉方式,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性,即使是大家自以为安全的局麻,发生风险的概率也一点都不会比全麻低,也同样会发生对患者健康有影响甚至威胁生命的严重后果。
另外,那就是致关重要的一点,也可以用一句俗语来形容:外科医生治病,麻醉医生保命。
这句话很俗,但说得却极期到位,形象描述了麻醉医生在一台外科手术中的重要作用。在手术台上,外科医生的“手中活”仅是在病变部位动刀子,麻醉医生则更为忙碌。调控患者麻醉深度,让患者处于无痛状态,确保手术顺利进行、保证麻醉安全。在紧急情况下,则是忙上加忙。因此,麻醉医生被誉为“无影灯下的生命保护神”。
现如今,一个实习医生,不但要充当主刀医生,还要兼顾麻醉师一职,别说只是一个实习医生,就连急诊科主任钟坤伟都未必办得到,所以一班人等均是仿佛看神话一般看着那个神奇得能让人咬掉舌头的实习医生。
此刻,古枫已经给王凌开了胸,切口不多不少,没有一丝偏差,成功的把受伤的胸部打开,在清理了异物之后,迅速的修补起受损的肺组织。
直到现在,大家终于确定了,这场手术的主刀,就是这个除了有点帅之外一点也不起眼的实习医生,而他的导师只是全心全意的充当一个助手,别说是指导,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只是默默的传递着古枫需要的手术器械。
师生俩人的配合,那是绝对天衣无缝,如行动流水一般让人叹为观止的。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对师生的此种默契是糟蹋了多少生灵家畜才锻炼出来的,而古枫既要做主刀,又要做麻醉师的分身之术也完完全全是被硬逼出来的。
所以,那句老话是对的,人啊,都是逼出来的!
当古枫开始缝合胸口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受伤的肺组织完全搞掂,对于别人而言,那是一种多大的成功,但是对古枫来说,却是不够的。
他希望快些,快些,再快些,因为时间每逝去一秒,王凌活在这个世上的机会就少一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来完成这次的手术。
十分钟的时间,古枫整个人仿佛已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汗水布满额头,但他不敢任汗水滴落到王凌的身上,而严新月也不能腾出手来给他擦汗,就算可以,也不能,因为这牵扯到无菌操作的问题,所以古枫只能耸起肩膀来擦脸,一个心肠稍软的护士终于看不过去了,纵然她别的事情不敢帮,但替人家擦擦汗,应该是与手术的后果无关的吧,所以她就壮起胆子过来给古枫擦汗了。
这个时候,庞副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手术室里,而他身旁站着的是院长大人及一班领导。
不过,这会儿谁都没有出言去斥责严新月与古枫,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观望着。
处理完肺部的伤情,古枫马不停蹄的移到了腹部,但这个时候,王凌的情况却是急转直下了。
心电监护“哔!哔!哔!”的发出危急警告声,王凌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
看到这种情况,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喀噔一声响,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恐怕是大势不妙,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