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陵含笑道:“虽然施大人你让我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我也得到了双生树,而且在赤城宗一战中大展了威名,更得到了八殿王的器重,算起来也不亏。更重要的是,本王所看到的乃是地府的大局,这个人私怨不谈也无妨。”
施三福见到方陵一副超然姿态,却是半信半疑,但是心里却不由得多了半分奢望,若这小子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又可以平步青云了?
方陵甚清楚施三福的想法,他负手说道:“你也很清楚,地府虽然号称人才辈出,但是可用之人却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有些不满于我的人,阳奉阴违,让本王行事也有诸多不变,而如今南方形势莫测,鬼域大军随时可能出动,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本王所认识的人不多,但所需要的人才却是越多越好。施大人你和我虽有旧怨,但是你我同站在地府立场上,却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输即我输,本王说到这份上,施府主也应该体会到本王的良苦用心吧。”
这一番话有理有据,说得施三福心头砰然一动,他当然不想和方陵卯上,不管这番话是真是假,迎合总是对的,他便欢喜道:“若代殿王真愿意化干戈为玉帛,肯提携下官,下官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方陵含笑说道:“有施大人这句话,本官心里就安心多了,这极南州府乃是南方地界的第一道防线,不仅需要武将守卫,更需要文臣谋略,施大人你若愿意全力辅佐,本王就任你一个前线督事的位置。”
施三福眼一亮,本来平息的心脏顿时狂跳起来,正如方陵所说,天下大乱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不过这个机会并非人人能得,若能到前线去,那的确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前线督事并非军职,但是却有权监督军队事务,是有着实权的人物,其地位堪比军中副将,这可比判官要高出不知道多少,更何况如今前线所聚集的军队数量之巨,这前线督事的职位更是让人眼谗。
只是,方陵话才落下,却又一转话题道:“不过,本王虽不追究你我之事,但是和赤城宗的事情却还没完,尚需施大人你帮帮忙。”
一句话又让施三福立刻警惕起来,他故作懵懂的道:“代殿王的意思是……”
方陵看着他说道:“赤城宗一战,我虽胜利,却受尽了赤城宗宗主岳午雷的嘲讽,这一口气本王怎么也忍不下去,当日他曾当着数万修真者的面允诺过,若是双生树之事错非在我,便要当面向我道歉。”
施三福心头咯噔了一下,暗道这小子果然不可信,拐个弯来设个陷阱让自己往下跳,虽有高官之位诱惑,但是他也不是笨蛋,若是承认了当日是自己设计陷害这小子,那岂不是把自己把柄给交出去了么?
方陵却似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说道:“我既要重用施大人,自然不会拖你下水,我知道偷袭王子言的事情是庄清风找的人手,施大人应该找得出解决的办法吧?”
施三福老谋深算,当然知道舍车保帅,断臂求生的道理,他为了夺得双生树不惜连地府中人和交好的赤城宗门人都重创,更何况是出卖一个手下,他慢吞吞的朝着方陵说道:“我又怎么知道交出庄清风之后,殿下不会利用他来对付我呢?”
这话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也是施三福最关注的问题,他当然想和方陵摈弃前嫌,不过他更怕上了方陵的当,毕竟这小子的谋略也可谓高深,和其相处,无疑于与虎谋皮,若是被他所欺骗,那下场绝对凄惨。
方陵深邃的说道:“施大人,这说到底不过是个苦肉计,毕竟整件事情来说,赤城宗虽然有人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人死亡,让庄清风来抗这个黑锅,赤城宗宗主脸面大失,要当着全天下的修真者给我道歉,而庄清风顶多也是吃点苦头,我就不相信当着天下人的面,岳午雷还能够取了庄清风的性命?更何况,庄清风怎么说也是我地府中的人,我也不可能让赤城宗宗主下狠手,否则岂不是嘲笑我地府无人?到时候,我自会施展手段将庄清风救下,交给你处置,一切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施三福听得双目发亮,于情于理,方陵这一席话说得都是滴水不漏,的确,方陵现在毕竟是代殿王的身份,不可能当着赤城宗那么多人的面来问罪于地府中人,而且方陵最重要的目的是羞辱岳午雷,只要庄清风肯承认陷害,那目的就达到了,他又要保护南方地域的安宁,肯定不会将自己牵扯进来。
另外一方面,方陵一开始也说了,认清自己的位置很重要,他之所以得到八殿王的信任是因为和修真界划清了关系,现在他要提拔自己为前线督事,这个职位的重要性足以影响到前线战局,若是到时候处置自己,那就等于给自己脸上抹黑,必定会被朝中反对的人伺机攻击,说他认人不准,耽误战事,这个罪名可是不小,若出了什么纰漏,足以撼动他本来就不稳的根基。
更何况,就算庄清风反咬自己一口,他毫无证据,凭着自己和赤城宗的关系,对方怎么也不会信他。
这一想,施三福便认定方陵的确只是为了报复岳午雷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