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啸风笑呵呵道:“别人?你是堂堂剑神,别人怎么跟你争啊?就算按资排辈到你父亲,你当和他当还不是一样,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老子嫉妒儿子的,他会尽力辅佐你的。”
我被朱啸风这两句话震得半晌无言,朱啸风见我不说话,道:“怎么,朕说得不对么?”
我讷讷道:“皇上说话太生猛,我有点跟不上趟了。”
朱啸风笑道:“朕就是这样,有什么话喜欢摆在明面上说,我希望你也能这样,我是皇帝你是剑神,咱们两个没必要遮遮掩掩。”
我既好笑又无奈道:“皇上肯定不知道有个典故叫‘纸上谈兵’,说的是有个小子就会耍嘴皮子,可一动真格的就尿,你不怕我也这样吗?”
朱啸风道:“不怕,起码你有一点就比他强,你有自知之明,我让你挂帅也不指望你能用兵如神,咱们洪烈能打仗的人很多,具体的事你让他们去干不就行了?”
我叹气道:“又来了,皇上也是想让我当个花瓶。”
朱啸风摇头道:“话可不是这么说,就拿你祖父来说,他难道就能百战百胜吗?他为什么能当元帅,就因为有他坐镇,士兵用命将领奋勇,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当然,我说让你挂帅不是现在,现在你威望还不高,朕给你5年时间历练,5年之内你只要没什么大过错这个元帅就由你来当,如果战争在5年内结束,你要不想当官朕给你一片封地,到时候你当你的剑神我还当我的皇帝,决不食言。”
我讷讷道:“皇上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朱啸风哈哈一笑道:“朕是不能不对你好啊。”
“为什么?”
朱啸风不直接回答,他拿起茶杯摆在一边,道:“你看,这是我们联邦大陆。”随即又拿起另一只茶杯道,“这是黑吉斯帝国,黑吉斯的面积虽然不如我们联邦大陆,但是一个只有一个皇帝,另一个却是几十个国家分占一块地方,论兵力财力我们洪烈只抵得上黑吉斯的四分之一,如果不调集一切有利因素加以利用,灭国之灾迫在眉睫,而就在这当口出了你这么一个剑神,剩下的话不用朕说了吧?”
我点头:“不用了。”
朱啸风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一字一句道:“为了打赢这场仗,朕在所不惜!”
我慨然道:“看来当皇帝也不容易呀。”
朱啸风纠正我:“是很不容易,内忧外患不说,想好好吃顿饭喝杯茶都不能够。”
我虽然没当过皇帝,但看过那些技术宅发的贴,知道皇帝的生活有时候也满枯燥无味的,于是点了点头。
朱啸风看着我道:“这些话本来对你也讲不得,不过说来也奇怪,朕第一眼见你就觉得投缘。”他见我表情古怪,笑道,“这可不是恭维话。”
我也笑:“这个我信,普天之下,皇上还用不着恭维谁。”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个皇帝正如他评价自己的那样,有什么话都摆在明面上,像小人一样唯利是图,又像君子一样坦荡,让人耳目一新。
我们闲聊了几句,话题自然而然又扯到了魏无极,我粗略地把当日的经过又复述了一遍,朱啸风感慨道:“说起来,这个魏无极也是个人才,可惜心术不正。”
我试探道:“皇上,有件事情不知道我能不能问?”
“说。”
我摸着鼻子道:“当年既然魏无极文才武功都独占鳌头,最后为什么执掌帅印的成了我爷爷?”
朱啸风道:“嗯,这件事若先皇在时你当面问他才是,比武选帅的时候朕才7岁,这些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也是。”
朱啸风道:“不过史元帅的帅印上未必没有朕的功劳。”
“怎么说?”
“因为朕当年见了魏无极后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我顿时大感兴趣。
朱啸风道:“当时夺帅比过第三场后先皇问我对两人的印象如何,说起魏无极时我跟先皇说了一句‘此人的眼睛好亮啊’,先皇问我怎生亮法,我又说了一句‘他好像要偷东西一样’第二天先皇便宣布了结果,所以说史元帅的帅印朕也是帮了忙的。”
我迷惑道:“眼睛太亮是什么意思?”
朱啸风道:“现在想来,就是野心勃勃,不甘久居人下的不平之色。”
我说:“就为这个魏无极没当上元帅?”
朱啸风笑笑道:“要说完全是因为这个也言过其实,为了一个眼神断送一员帅才的前程,那先父不是成了昏君了吗?事实上那三场比试不光比技艺高下,比的更是心胸,魏无极自命风雅,做的诗文里处处是表露自己怀才不遇的愤愤之色,用兵甘冒奇险却又谈不上神来之笔,与人比武从不留后路,对手不残即伤,这样的人当了元帅,免不了刚愎自用嫉贤妒能,这可都是为帅者的大忌啊!”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想:都说君心难测,这果真是处处都有陷阱啊!随即又悚然一惊,若说老皇帝老奸巨猾也就罢了,可朱啸风当年才7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