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贼忒兮兮道:“把咱俩要在天上干点坏事别人一定发现不了吧?”想到这连我也不禁悠然神往,总见网上有小情人在不适合的地方偷情被人偷拍,你说他们要是会飞的话就不至于整出各种门了吧?
苏竞忽然指着地上道:“呀,下一个驿站这么快就到了。”
我一拍脑袋:“你又打岔!”
……
就这样,我们这一路飞一阵跑一阵,居然只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到了洪烈帝国的边境上,飞是肯定不行了,我和苏竞在集市上买了两匹马,我按着记忆中的路渐渐接近史府。
眼瞅再过一条街就是府门了,我忐忑道:“你说我就这这么回去合适吗?”我上次跑可是打着离家出走的旗号,这时间是不也短了点?这回铁定是让人看了笑话,老五本来就废柴,闹这么一出,以后再想抬头恐怕就更难了。
苏竞也皱着眉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咦,你看那是怎么了?”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见史家府门前车水马龙,进进出出的人川流不息,一个个面带微笑拱手不止,全都是盛装出席,身后跟着的家丁三五成群,抬着大大小小的礼品。史府门前,一个长相酷似我那便宜老爹的中年正在应酬,他满脸带笑立在门前,不过一般人和他打招呼他最多是略一点头,只见少数几个人的轿子或车马停下,这才上前拱手:“王大人辛苦。”“丁尚书有礼。”“呵呵,李将军别来无恙啊。”那些人官职不小,在外人面前都是不可一世的模样,但在这中年面前却丝毫不敢怠慢,寒暄还礼甚是殷勤。
我越看越奇满头雾水,暗想难道是因为五废柴离家出走,史家一高兴之下要摆酒庆贺?又一想五废柴似乎还没这么天怒人怨,他级别也不够啊!我躲在一边听了一会,就听那些人嘴里不断说什么“老太爷”“八十大寿”之类的词,猛的恍然:看来今天日子非同小可,是洪烈帝国三军统帅也就是我名义上的爷爷史存道的八十大寿!难怪前来朝贺的人络绎不绝,今天史府要接待的文武百官只怕比洪烈帝国金銮殿上的也只多不少,老头八十大寿,这可是朝廷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苏竞也搞清了状况,小声跟我说:“这未必不是一个回家的借口吗,正好让你赶上了。”
我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苏竞道:“我不能陪你进去了,等你回去安顿好以后我们再找机会见面。”
我指着站在门口迎客那中年问她:“那人你认识吗?”
苏竞奇道:“你不认识吗?看样子像是史存道的三个儿子之一。”
“我就在史家待了一天哪认识那么多人去?”
我们俩在门口犯了难,就算找到了借口回去,总不能见了长辈招呼也不打,可他到底是我什么人我还吃不准。
看着门口熙熙攘攘排队等着入内拜寿的人流,我忽然有了主意,见一顶绿呢小轿落在我眼前,轿子里下来一个头顶双翅乌纱的胖子,面带忐忑之色,估计也没什么身份纯粹是来打酱油捧臭脚的,于是一把拉住他,指着门口那中年人问:“老兄,我问一下,那人是谁呀?”
胖子见我穿着非官非民,不禁又带了三分骄色,瞟了我一眼道:“是你家主子派你来送礼的吧?竟连史家三爷也不认识!”
我放开他,跟苏竞小声道:“这么说他是我三叔?”
苏竞道:“大概是了,那你进去吧,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离着老远就冲那中年嬉皮笑脸道:“三叔!”
那中年见了我脸色微微一变,当着众人又不好说什么,哼了一声道:“总算今天你还知道回来,进去吧!”
我如逢大赦,哧溜一下钻进了大门,只剩那个排在最后的胖子看着我惊诧莫名……
我一路小跑奔着后宅而去,今天史府内家丁管家主事全都出来迎客,个个陪着小心,也没工夫理我,最多就是一愣,我刚跑过前院,又见一个长相酷似史老三的中年在那帮宾客指引道路,他见了我还没等说话,我一拱手道:“二叔好,我换身衣裳就来。”心里可着实捏了一把汗,但愿没有搞错……
我飞奔回先前的小院直接推门而入,绿萼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门响猛一抬头,下意识道:“你怎么回来了?”说完这句话莫名其妙地把小圆脸一沉,竟不理我,转身进了厢房,我刚一出神的工夫她就抱着一身新衣服又转了出来,把衣服往我怀里一掷,面无表情道:“换上就去吧。”
我也不知道是谁惹了她,可这时也顾不上许多,急急忙忙换好了衣服顺着原路跑回前边,大多数宾客却已经在大厅里落了座,史家两兄弟也不见了,我只得一个人走进大厅,一进来就险些被嘈杂的声音掀个跟头,就见偌大的厅堂里摆了将近有100桌酒席,与座者不少的人一看官服就是朝廷大员,倒有一多半是身穿盔甲的将军,这些人聚在一起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大厅正前方一个台子上摆着一张桌子,一个魁梧的老者傲然一人端坐其上,身穿一件百寿袍,其余既没顶盔也没带甲,花白胡须飘洒胸前,两道粗眉白中夹黑略显凌乱,但配上一双神采湛然的眸子倍显精神,这老者坐在那里笑眯眯的,却有股浑然天成的威势从他身上沁出来,满堂宾客大多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可眼神全都不由自主地追随在他的身上。
老者下首一张桌上几个人神色泰然,看样子应该都是皇亲贵胄,与之平行的桌上,史家三兄弟位列其中,同桌的几个人估计也是尚书丞相一类的部长级官员,再下垂首就有我认识的人了,坐的是史家的扬威齐州四兄弟,让我意外的是史迪佳也在场。
我这一进来,大厅里人们自然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其中倒也有不少认识我的,小声道:“这是老元帅的孙子史迪载。”马上有人议论道:“就是那个无法修炼剑气的老五吗?”“小声点,让老寿星听见该不痛快了。”
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径直来到台前,想了想,只能跪下磕头道:“爷爷,史迪载给您叩头了,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在这边说着话,就听旁边的桌上有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用猜也知道正是我那位便宜老爹史驰。
史存道往下看了看,手摸胡须道:“我听说你前几天和家里不告而别,这些日子上哪去了?”
“呃……”
不等我想出个托词来,史存道呵呵一笑道:“回来就好,坐吧。”
我赶忙爬起来,自然而然地来到史家小兄弟那一桌,刚好见还有一把空椅子,走过去没等坐忽然凭空一只手伸出来抓住椅子背往桌子下面一推,我顺势一看,就见史迪威也正抬头盯着我,带着冷笑道:“这没你的座儿。”
此刻大厅里有无数双眼睛向这边打了过来,那些正在谈话的人也暗暗加了关注(其中大部分都是v),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拉着椅子往外拽了拽,史迪威手上加劲,那椅子纹丝不动,史迪扬唯恐被人看了笑话,小声道:“二弟,松手。”史迪威索性把椅子踹到了一边,随即冷冷地看着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要是去把它捡回来,那史家老五从此就彻底沦为了笑柄,椅子这东西很奇怪,无论古今中外它涵盖的意义都远非它本身那么简单,史迪威的意思很明白,这没你的座儿就是说你不配当史家人,我要死乞白赖地找回来,那废柴老五就不光是废柴,连狗都不如了。
就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候,忽听一个少女咯咯笑道:“二哥你怎么跟一把椅子过不去啊?”说话的人正是史迪佳,她看似非常自然地起身把那把椅子拉到近前,随即拍了拍自己原先坐的那张跟我说:“五哥,坐呀。”她把我按在椅子上,自己自然而然地坐在我和史迪威中间,把我们隔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