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有心说你试试,但一想不行,这招对别人管用,可对这位爷来说那道门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我骂骂咧咧地爬起来给她开了门,然后一头冲进卫生间洗漱。
“多谢。”苏竞盈盈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进进出出,淡定得就像吴永生两千多年前的模样。
胡乱地套好衣服,我站在门口冲她说:“走吧,姑奶奶!”
虽然起得早,不过等我开车到了城里天也大亮了,上班族们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街上车水马龙的声音嘈杂,行人却无暇多说,充斥着早上特有的节奏。
苏竞坐在副驾驶上,神情宁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的根本看不出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不无炫耀道:“第一次见这种不用马拉的车吧?”心里暗加一句:土包子!
苏竞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很奇怪,搞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却没一个拥有可观的力量,我看了这么多人,连个剑童级别的都没有!”
我懒得和她废话,感觉肚子里空得难受,把车停在一个早点摊边上买了几个包子和两杯塑封的豆浆,回到车上我把包子递给她,然后给她豆浆故意没给她吸管——我看她怎么喝!
“谢谢。”苏竞把杯子拿在胸前,右手食指“嗤”的放出一股剑气,豆浆杯口被她平平划开……她见我看她,喝了一口,莫名其妙道:“走啊。”
我拿出吸管“啪”一声扎进杯里,慢条斯理地吸了一口,扭头,见她端着杯默默地凝视着我,我亮出手里的另一根吸管:“是你太心急了……”
车上了路,我给电视台留给我的号码打电话,不多时一个粗粗的男人声音道:“喂?”
我说:“你好,你是刘哥吧?”节目上说这人姓刘。
那人道:“我是刘日立,你找谁?”
我忙道:“刘哥你好,我就找你,不知道你今天有没有时间,咱们出来见个面,或者我去找你?”
刘日立没听我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你也是想打听我得肝癌的事儿吧?我在电视上就说了,喝酒就行!兄弟听你声音年轻轻的不会是……”
“呃,不是,就是想咨询一下,方便见个面吗?”
“你要想来也行,我在老鼠街摆摊呢,来吧!”
挂了电话,我冲苏竞使劲摇晃手里的手机:“千里传音,厉害吧?”
苏竞面无表情道:“你昨天就说过一次了。”
我:“……”我发现我越来越像憨豆了。
老鼠街虽然带个街字,其实是我们这一家商场,没什么名牌,全是平头百姓日用的东西,到了地方以后我停好车,进了老鼠街。因为是早上这里人还不算多,可是摊位却不少,我只得问门口卖饮料的老太太:“大娘,你们这有个叫刘日立的……”
老太太乐呵呵道:“我知道,他可成了名人了,你一直往里走,到头右拐,115号摊儿。”
我谢过老太太,跟她买了两瓶可乐,领着苏竞往里走,苏竞无师自通,拧开盖儿喝,一边瞟了我一眼,顿时被气顶得咳嗽起来,我心情大好……
115号摊前,一个红脸膛的男人正把衣服鞋袜等货品摆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屁股兜里插着一个钢制的酒壶,我往前一走就闻见他嘴里喷人的酒味,这哥们一大早就喝上了,他正是我在公交车上见过那个。
摊上还有一个姿色普通的中年妇女,也跟着一起忙活,见来了人,招呼道:“要点什么?”
我指着刘日立道:“那个,我刚跟你打了电话。”
刘日立爽快道:“知道,你家里有人得了癌症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偷眼看苏竞,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背着手四处打量,一边小口小口抿着可乐。我只得道:“没有,就是好奇。”
刘日立有点得意道:“我说过好几次了,就是喝酒,酒能治百病啊!”
他媳妇一听来了气,板着脸跟我说:“你们买不买东西,我们忙着呢。”
我看看苏竞,她来的时候除了这一身裙子别无它物,我把她推到女人面前道:“那你就帮她从里到外挑一身。”
女人一听马上乐开了花,这才半嗔半怒地一指刘日立跟我说:“以前喝酒还能骂两句,自从上了新闻以后脾气见长,还说不得了,谁让他戒酒和谁急,说那就是要他的命。”
刘日立乐呵呵地说:“本来嘛,肝癌都让我喝跑了,不然你说为什么?”
女人无奈道:“就这德行,没办法,喝就喝点吧,万一真是喝酒的功劳呢?反正我说不清,谁让家里都指着他呢。”女人一指刘日立,“该给孩子喂奶了。”
“知道了。”在刘日立的另一个屁兜里,原来还揣着一个奶瓶,刘日立顺手一摸,拿着就往孩子嘴里塞。
女人大喊:“作孽的,你拿的是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