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熙只能判断曦王没有恶意,默默咬唇忍耐。
待齐熙皱眉喝下苦涩的药汁,周太医对莫曦禀道:「王爷,麻沸散作用约莫半炷香的时间,之后女郎疼痛敢将大幅减轻,但女郎千万不可移动伤臂,否则乱了针,会留疤。」
齐熙簌簌发抖,恐惧不安,莫曦看了,突然朝齐熙坐近,淡淡说:「我为你固定伤臂。怕就搂着我。」
此话一出,不仅是齐熙怔住,连垂眸立于一侧的朱嬷嬷也是微震。周太医此等善于察言观色,虽隔着纱帐,不知纱帐一头女郎是谁,却记住了曦王对这名女郎的优厚。
齐熙脸热,两人初识未到一日便让他轻薄威吓,现在他在人前对她说出这般惹人误会亲密话语,不是毁她名节吗?心中恼怒却无能为力,只能咬牙忍耐他的所作所为。
莫曦见她双颊绯红直至耳根,纤巧的耳垂泛着妃色,心知她气恼自己,不禁好笑,笑她不识好歹,更是笑她不会审时度势。他何曾这样对过一个人?若不是她的真性情异常惹眼,让人对她饶富兴味,偏想与她唱反调,试试她的反应,他也不会突然靠近她。
仗着纱帐遮蔽了两人,莫曦戏弄心起,蓦地倾身在她耳垂咬了一口,将她拥入怀中。
「啊!」齐熙吃痛,轻呼出声,侧眸瞧他。她连挣脱机会都没有,只能倚在他怀中,恼怒地瞪着他。
他却是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也睨了回去。齐熙见他眼眸透着打量意味,咬唇垂头敛下眼。
莫曦勾了勾唇角,心忖齐熙面对一个王爷还能不改个性,气性如此高,要他怎相信她只是宫婢?而她至此浑然不知他的行止处处试探,心机不深,不像是后宫深明争宠之道的女人。那么,她的身分为何,到底是谁?
半炷香过后,周太医持着装着艾草酒的执壶,倒在干净棉巾上,擦拭了伤口周围,又以艾草过火熏过的针尖挑出齐熙手边的刺。
纱帐遮去齐熙的眸光,让他瞧不清周太医的动作,忽觉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倒抽一口气,想抽回手。莫曦按紧了她的手臂,沉声道:「不许动。」
她望着他,惊惧叫道:「不是说服了麻沸散便不疼了吗?」
周太医停下动作,斟酌字句对莫曦说:「麻沸散仅能稍为止痛,并非万能。还请女郎忍耐。」
「你可听清楚了?忍。」语毕,莫曦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忍?他来试试看!